江老太爺看了一眼那盤桃子,頗為欣慰地笑了笑,說道:“是你大姑婆給你削的吧?”
“嗯,是啊。”
“她是不是走了?”
“走了,沒有過來跟太爺爺道別嗎?”江筱裝作不知道。
江老太爺估計也是故意問的這句話,江秋雁要離開肯定會過來跟他說一聲的,哪能不知道?
“來了,來了。”
江老太爺看了她一眼,輕嘆了一聲。
江筱想了想還是沒再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開口說道:“太爺爺是不是還希望她在家里住下來?”
“可不是。”江老太爺眼睛一亮,“不過你爸爸說不適合。小小,要是你能跟你爸爸說一聲的話他肯定同意,小六最聽你的了。”
江筱一笑。
“太爺爺,我想問問,您為什么一定要大姑婆住下來啊?”
江老太爺嘆了口氣,說道:“這事我本來是答應不說的,但看她也實在過得難,你也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還是跟你說實話吧。你也知道,我幾乎可以說是看著你大姑婆長大的,她從小到大就格外懂事,當年你太奶奶還在的時候曾經動過要將她過繼到我們名下的意思,不過那個時候你大姑婆說他們那一房也沒有什么人了,不合適。”
“我們都覺得她很是懂事,對她更多了幾分憐惜。后來她又出了事......”
“出了事?”
難道不是跟江五爺有了不能喧之于口的感情嗎?
江筱想到了江秋雁和江五爺的感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嗯,她在外面遇到了歹人,你小表姑她.....是那個歹人的血脈。”
轟地一聲。
江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秋雁竟然還有這樣的慘事?
江老太爺嘆了口氣,“那孩子出生之后,秋雁有所懷疑,可是那會兒技術不發達,也不能做什么鑒定,她只是懷疑,卻不敢肯定,所以對那個孩子也總有些無法親近起來。”
“我也是前幾年家里所有人安排了檢查時才無意發現的,那孩子的血型跟秋雁夫妻倆都不一樣。我把這事瞞著也沒有告訴她,但不知道大姑娘哪里聽到的風聲,跟妹妹也漸漸疏遠了,秋雁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就一直住在家里,也去跟兩個女兒住,可能也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們吧。我可憐她,便曾經許諾過她,江家永遠是她的家,她可以一直在家里住著。”
江筱聽到這里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竟然還有這回事?
“太爺爺,這事你怎么一直沒說?”
“畢竟是你們長輩心里的噩夢,我曾經答應過她,那件事情會帶到棺材里,誰都不說的。”
江老太爺嘆了口氣,“要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么所有人都趕出去了卻一直想要留她住下來?”
“我們都不知道。”
“嗯,也不怪你們。”江老太爺說道:“當年那件事情是我處理的。”
江筱心頭又是一跳。
電光火石中她好像發現了什么。
“太爺爺,您當年是怎么處理的?”
“怎么處理的?”江老太爺說起那件事還是氣得不行,“找人打斷了那歹人一條腿,再把他送進監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