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神筆,藥水,她都可以說出來,可是重生這種事,她很難說。
“爸是在最近做這樣的夢的是嗎?”孟昔年雖然心頭沉重,但還是下意識地一下子逮住了疑點,“但是,這幅畫面已經是記錄在晶體里的了。”
江筱愣了一下。
江適衡也一滯。
他之前就是覺得那個夢境讓他覺得很熟悉,看到剛才江筱拿出來的那一幅畫出來,他便已經肯定了,這不是他最近才夢到的。
應該是以前就曾經夢見過,或是——
看見過。
但是一時間他也還有些亂,需要再好好地整理整理才行。
江筱也看向了江適衡。
“那個時候,小小還沒有找到你,而且你應該也還沒有見過小小,所以不會有如你所說的那種對她的擔心。”
孟昔年向來如此,擅于抓住疑點和破綻,然后抽絲剝繭。
當初江筱不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什么都藏不住,最終把秘密都告訴他了嗎?
江筱本來以為江適衡會無話可說,卻不料江適衡只是看了孟昔年一眼,然后反問道:“然后呢?你就只能擔心了。”
既然非要指出來那不是無意義的夢,果真有預見意義的,那他就只能跟他一樣擔心得睡不著覺了。
剛才他不過是想安撫一下。
安撫的不是小小,而是孟昔年。
小小可能出事,最擔心的除了他就是孟昔年。
既然他自己不需要安撫,那就陪他一起擔心好了。
孟昔年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這個夢不合理的不僅是小小的無法自救,還有或是我已經趕到了竟然也無法救下她,另外,爸在這個夢里,在哪里?”
“我也在,我也要上去救小小,可是體力不足,爬樓梯爬不快,趕不上,你從我身邊跑過去了。”
“夢里是誰......把小小推下樓的?”
雖然現在知道是夢,但是說到這一句,孟昔年還是恨得咬牙切齒。
只恨不得能從江適衡的夢里,把那些人拉出來碎尸萬段。
“因為我沒能及時趕到,所以沒有看見。”
“那是小小多大的時候?”
江筱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孟昔年這一句話就問到了關鍵處。
她也看向了江適衡。
他在夢里也知道那是她幾歲的時候?
“年近三十。”江適衡說道。
江筱心頭一跳。
他果真知道。
孟昔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第一次有些討厭自己這個尋根究底的習慣。
這意思就是說,小小在十多年后還要這么一個遭遇?
他和江適衡擔心沒有關系,他卻擔心江筱害怕啊。
還有,有誰在先預知了以后可能會遇到生死劫難的時候能泰然處之的?
難道要她驚惶十多年不成?
他倒寧愿是近期的事,那他會二十四小時把她帶在身邊,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十多年后的事,他要怎么防?
想到了這里,孟昔年當真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見他的臉色都變了,江適衡頓了一下又說道:“在夢里,我們像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