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單在電話里的確是說不清楚。
所以白老來了。
不過,他留下這兩本手抄書和這些問題走了,姜筱卻是有好一段時間都沒能平復下來。
一個智力不足但是才華橫溢的男人。
一個能夠背古文,但是記不住自己名字的男人。
她要說些什么?
送走白老之后,姜筱拿著那兩本手抄書走到了后院的湖邊,坐在門檻上望著眼前的湖泊。
姜松海和葛六桃看她這樣子不敢過來吵她,但是又實在擔心。
“海叔,你說,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小小她爸啊?”
“現在什么證據都沒有,能怎么說?”姜松海搖了搖頭,道:“只是聽白老說是長得有幾分像,連他有沒有到平安鎮都不知道,我們能怎么說?”
“誒,你說如果一直沒有什么消息那就算了,我看小小也不咋想著,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消息,你說,這事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小小現在想什么。”
況云先見姜家三人都困在這件事里,抱著懶貓小雪團找到了姜筱。
“雪團啊,看看,你姐姐心情不好呢,她的壓歲錢今年要不要交給你了?”
況云先的話把姜筱從思緒里拉了出來。
雪團的兩只爪子夾著兩個利是封出現在她面前。
姜筱立即就將利是抽了出來,“小懶貓想收我的利是錢?想都不要想!它現在吃的越來越多了,我才要扣它的錢呢。”
她揚了揚兩個利是封。
“謝謝況大哥,每年過年都讓你破費啦!”
每一年都要連小雪團的壓歲錢都給,也虧他還年年都來。
況云先溫和地笑了笑,道:“你還是當姐姐的呢,可真是越來越來小氣了。”說著,他抱著小雪團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要不要跟我聊聊?”
姜筱搖了搖頭,道:“也不算是想不通吧。況大哥,你知道我的情況,其實我倒也不恨他們了,只是以前吧,總是覺得他們既然拋下了我,都不要我,那么我現在對他們沒有什么感情,而且也不想找到他們的這種想法是正常的,覺得互不相欠算了。”
況云先點了點頭道:“嗯,我能理解。”
“但是現在突然發現,如果說,我的生父真的是一個智力不足的人呢?那么,他其實也沒有辦法,那我是不是還是應該找找他?至少,知道他現在還活著沒有,過得好不好?是不是有被人欺負。”
“那如果他還活著,被人欺負呢?”
“那我會看情況啊,如果他當真是智力不足,當年的事不是他的責任,我也會......把欺負他的人欺負回去。”
姜筱想了想道:“但是,我不覺得自己會很難過,其實現在也不是難過,只是有點兒突然罷了。”
“既然這樣,那為什么不努力去找找呢?就順著這一條線索。”
“也許不是他呢?”
“那就算是排除了這么一個可能性啊,其實對你來說也沒有什么損失。”況云先說道:“如果你現在沒有時間,那我可以派人幫你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