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庭神色凝重道:“我檢查了一下,顧念的腦部基因一部分序列確實是被重組過了,很精確,但有漏洞,所以,她才能偶爾覺得有些事情是熟悉的,但一旦要細想,腦部的多巴胺生產過快,導致堵塞,觸發腦垂體,所以才會頭痛。”
沈兆錚呼了口氣:“那么,真的要等半年后,二姐…你才能給她重新做手術嗎?”
“兆錚你等不了嗎?”
沈兆錚眼神深沉:“多久我都等,她的身體健康,是第一位的。”
夜庭更加欣慰了,這才像她的弟弟,不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你放心,也看她自己的恢復情況的,她如果是意志力很堅定的人,能夠自己強行打破壁壘,能至少想起一兩件已經被消除掉的事情,那么,我可以立刻幫她手術,可以立刻重新排列被打亂的基因,那樣,她的記憶就可以恢復。”
“可…強行恢復,她一樣會很痛。”
“痛是痛,但…其實沒什么風險。”
“不行,還是慢慢來吧。”
夜庭沒開口,她想說的是,不是兆錚你說慢慢來,就可以慢慢來的。
她剛才也聽說了,顧念這一次是毫無征兆的,自己突然頭疼的。
說明,她是覺得有些地方是不對勁的。
這其實是一件好事。
但,顯然她的弟弟很心疼,并不愿意她強行回憶。
診室,顧念緩緩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她有些發慌,這里是什么地方。
為什么現在她經常會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遵循你內心的感受。
她記得小叔說的這句話,內心的感受是什么感受,她有點糊涂了。
護士扶著她站了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醫院里。
她記得剛才好像突然一陣頭痛,是因為看到了關凌戴著的戒指,關凌說那是她和許巖的情侶戒指。
情侶戒指,聽起來真熟悉。
她和含之也戴過情侶戒指嗎?她抬起右手,中指上空空蕩蕩的,并沒有什么戒指。
可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她出了診室,沈含之便上前扶住了她,她勉強一笑:“含之,你怎么來了。”
簡夏一把拉抓沈含之:“你起開,我們送念念回學校。”
顧念整個人都有點兒虛:“簡夏,你干嘛一直敵視含之啊?”
簡夏又不敢多說,說多了念念又要頭疼,她真是恨死這個沈含之了。
“念念,我開車送你回去。”
沈含之扶著她,她點頭,但是看了簡夏一眼:“讓簡夏扶著我吧,一會兒你又要開車,顧不了我。”
沈含之的眼神有些落寞,無論他怎么做,念念都跟他有隔閡,這讓他的心揪成了一團。
明明在小叔之前,念念是那么喜歡他的啊。
明明那個暑假,他們還是青梅竹馬,他眼中只有她,她眼中只有他的啊。
為什么現在,感覺不一樣了?
他扶著她上了車,顧念坐到了副駕駛,他稍微覺得平衡了些。
至少,念念心里還是有他的。
車子緩緩離開,顧念突然開口:“含之,我感覺有些記不清了,你當時為什么突然要去西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