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萍在她這里稍坐坐,就準備要走了,鐘琪趕緊道:“蘇太太不留下來吃晚飯嗎?”
韓萍笑笑:“不了,晚上濟安要去我那里吃晚飯,我得回去給他燒我的拿手好菜呢。”
鐘琪便親熱地將她送上了車,待得車子緩緩遠去,鐘琪立刻陰沉了臉,進了洋房。
她一進去,就劈頭蓋臉地說了她媽一頓:“你怎么回事?你手抖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那個樣子很容易讓人懷疑的?”
鐘母倒是鎮定:“懷疑什么?懷疑我們之間的關系?”
鐘琪頓時又有些心虛:“既然你答應了不說的,那你就得說到做到。”
鐘母痛心地看著她:“你就這樣討好那些官太太的?小心翼翼地活著,這就是你想過的生活嗎?”
鐘琪不耐煩:“我們思想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了,你是不會理解我的想法的。”
鐘母皺眉:“但我見你活得很憋屈,為什么一定要討好那些大人物?不能過平凡平淡的生活嗎?”
鐘琪有些崩潰:“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要過平凡平淡的生活的,如果我有機會進入上流社會,為什么不呢?你覺得平凡可貴,我覺得那不過是無能的人安慰自己的說辭罷了,我不要,我才不要過碌碌無為的,跟你一樣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凡生活。”
鐘母嘆了口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總有一天,你要栽跟頭的。”
鐘琪不知道的是,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都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既然不是自己雙手勤勞賺來的,既然是贈送的,那么總有一天,就要償還。
她現在焦頭爛額,想的是,她媽只要留在這里一天,她就一天不得安寧。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得再弄到兩萬塊錢,讓她媽先回去。
正在她焦頭爛額之際,信達房產的一個經理找上了她,想讓她在拆遷案當中敗訴,因為他們的老板已經不想再拖了,拆遷工作必須盡快進行,新小區都已經在規劃當中了,拖一天,就損失一天的錢。
那位經理還暗中給了她一個牛皮信封,鐘琪一摸,厚厚的一沓,她頓時心跳加速,血液逆流。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義正言辭地拒絕,因為她知道,這是賄賂,一旦被人發現,她的前途可能就毀了。
可現在,正是她缺錢的時候,她的內心在激烈地斗爭著,這錢,拿是不拿?
信達的經理小聲道:“鐘檢查請放心,這事,不會有除了我們以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他們是將車停在一個江邊,兩人坐在車里見面的。
鐘琪推脫了一下:“您別這樣,我不能收。”
信達的經理笑笑:“鐘檢查別見外,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您敗訴了,還會有另外一筆辛苦費。”
鐘琪在心里盤算著,拿下這筆錢,她爸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再拿另外一筆,她的貸款都可以還清了。
而信達的錢,她是不必還的。
她的內心在激烈地掙扎著,信達的經理直接將信封丟下,然后下了她的車:“鐘檢查,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