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神色凝重:“我不太清楚,我媽那七竅玲瓏心,指不定就發現什么了。”
“那可怎么辦?”
“她沒戳穿,那就說明她心中有數,沒事。”
周南點點頭:“哦。”
八月底,凌晨四五點鐘,外面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顧衍之昨晚睡得晚,這會兒正困著呢。
“我再睡會兒,你也睡吧。”
周南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倒是自在地躺了下去,周南卻坐立難安了。
剛才,她就這么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睡到了這會兒嗎?
好吧,他們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之前出去旅游的時候,住那兵馬俑主題賓館,他兩就一起睡的。
只是,情況不太一樣,那會兒顧衍之還不知道她是女生,現在…
男人均勻度呼吸聲傳來,周南有些訝異,他那么困的嗎?
她不知道的是,身旁的男人盯著她看一直看到凌晨三點鐘,這會兒自然是瞌睡難當。
他睡著了,她又沒有困意了,就這么側身躺在他身邊,他們兩蓋著一床毯子,她伸手把毯子往他身上拉了拉,然后手就停留在了他的肩上,輕輕摩挲著。
她就跟受了蠱惑一般,手指輕輕地游移著,摸上了他英俊的臉龐,她輕輕地描著他的輪廓。
男人的手就和獵豹一般,猛地抓住了她亂動的手。
紊亂的呼吸灑下來:“別亂摸,再睡會兒。”
她的手被他拽著放在了他胸口,周南的一張臉都快要燒熟了。
她以為他睡著了呢。
所以她摸他,他都知道了?
哎,周南啊周南,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呢?
顧衍之嘴角彎了彎,摸他,嗯,很好。
周南就沒有再睡著了,他們的處境,她是知道的,他們是偷偷摸摸的地下情,他們的前路還很坎坷。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這種沉重的枷鎖,在這夜深人靜的凌晨,尤其刺激著她的五感,讓她知道,不能快活,不能得意忘形,要始終牢記,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七點多鐘,周南就回到了部隊。
顧衍之要送她的,她也沒讓,顧大少爺大早上便心情不好,去到部隊的時候,整個人低氣壓得很,一副生人勿進的態度讓二十八團的上下士官都不敢找他說話。
二十七團,周南補了眠,又精神十足了。
孔峰叫了她去辦公室,問了一下他們那任務的進度如何。
周南遲疑了一下,孔峰嚴肅道:“不要吞吞吐吐的。”
周南便如實把情況和孔峰說了,孔峰拍了一下桌子:“這郭副營不是胡鬧嗎?我們是要定期向上面匯報任務情況的,按照他那個方案,一個月也不會有任何進展,上面問起來,要我如何匯報?”
周南不發一言。
孔峰冷聲道:“你同樣身為負責人,為什么沒有提出郭副營這個做法是不對的,為什么沒有向我反映情況?”
周南為難道:“我說了,但…”
孔峰瞥她:“因為下面的人都只聽郭倫的,你的工作不好開展,是不是?”
周南勉強笑笑,副團您知道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