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有莫名其妙的愛和恨,哪有莫名其妙的付出。
即便是物質付出,也是為了享受愛情帶來的精神愉悅。
連愛情這種東西都是雙方付出然后又從對方身上得到某種東西的過程。
互相交換,互相得到。
寧舒冷淡地說道:“你真的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
簡蘿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搖搖頭,“沒有。”
寧舒哦了一聲,“既然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那就早點結婚吧。”
簡蘿臉上的抗拒之色一閃而過,可能連她自己的都沒有察覺到情緒外漏。
“我們才回國沒多久,等稍微安定點就結婚吧。”簡蘿長長吐了一口氣,或許真的應該和過去告別了。
她見到了他,他這些年過得不好,她很想告訴他,讓他放下,她并不怪他。
寧舒嘴里發出了嗤的一聲,為什么會把這種優柔寡斷當成優點。
把他這里當避風港了。
是個人都有柔軟的心臟,都會受傷。
那里能禁得起人這樣再三的揉捏和折磨。
無欲則剛,寧舒對簡蘿沒有感情,這會看到簡蘿憂慮的臉,只感覺煩。
什么德行。
在寧舒的打量下,簡蘿總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那些隱藏在心中的事情,都被曝光在了陽光之下。
心中生出了狼狽之意,尤其是在對上他明亮的眼睛,簡蘿想要拔腿就跑。
她愧疚和不安。
簡蘿手手摸向了包,,緊緊抓著包,仿佛要從上面汲取力量一般。
她裝作無事的樣子,關懷了兩句就逃之夭夭了。
寧舒把碗里的粥都喝完了,讓她坦白不坦白。
物質上,簡蘿還是暫時離不開他。
換了衣服去公司,到公司第一件事,寧舒就把簡蘿的設計給撤了。
一般來說,委托者都是優先使用她的設計,其實公司還有其他的設計師。
簡蘿得知設計被撤下了,第一時間來找寧舒,詢問:“設計是哪里有問題?”
“沒什么問題,就是跟這次的主題不搭。”
簡蘿皺眉,明明是為了這次的主題設計了,偏偏斐溫找了一個最爛的借口。
簡蘿朝寧舒問答:“你在生氣?”
“沒有啊,以前我都是采用你的設計,現在要給公司其他的設計師機會,不然這些設計師拿了我的錢,卻不干事可不行。”寧舒直接說道。
“公司也不至你一個設計師,再說了,你是一個志向遠大的,總是在我這個小公司做設計也不行。”
簡蘿認真地看著寧舒的臉,最后只能說道:“那什么地方不好,我可以改。”
“那你拿回去改吧,說不定改一改就能用。”改死都不通過。
簡蘿拿著文件夾走了,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寧舒,抿了抿嘴唇,出去了,順便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到中午的時候,寧舒去找簡蘿吃午飯,發現簡蘿的位置已經空了,看來人已經走了。
寧舒出了公司,準備找個餐廳吃午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簡蘿應該是被初戀給約走了。
大概是頭上綠帽bulingbuling地閃,綠帽光環讓他撞見了兩個人。
在公司隔壁的咖啡廳,兩人還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望去,相當地明顯啊。
這個時候如果再來一場瓢潑大雨,就顯得她更悲催了。
就在公司旁邊,還坐在靠窗的位置,唉,稍微躲著人一點好嗎?
現在公司誰不知道簡蘿是斐溫的未婚妻。
也不怕被公司的人看見了。
人言可畏啊。
也許他們是正大光明,沒有什么要隱藏的。
寧舒推門進入了咖啡廳,走到了兩人面前,彎下腰手搭在簡蘿的肩膀上,溫聲說道:“見朋友呢?”
姜英耀皺著眉頭看著寧舒的手搭在簡蘿的身上,神色不悅,問道:“你是什么人?”
哦,顯然簡蘿還沒有告訴姜英耀,她有一個未婚夫呀。
寧舒說道:“我是她的未婚夫。”
姜英耀的臉上很震驚,也傷心,顯然這個時候姜英耀對簡蘿已經有感情。
姜英耀的臉色很白,狼狽地站了起來,說話的聲音有些哆嗦,“我先走了。”
簡蘿咬著嘴唇,愣愣地看著姜英耀離開了,強顏歡笑對寧舒說道:“以前的同學。”
真丑!
又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苦得能擰出水來。
真是無語。
大概面對委托者和她就是這幅苦樣子?
面對姜英耀都是笑語嫣然的樣子?
寧舒把姜英耀的咖啡推到了一邊,對簡蘿說道:“你認識姜英耀?”
“你也認識?”
“我是他叔叔。”
他爺爺是委托者的爸。
簡蘿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的初戀跟未婚妻還有這種關系。
這種關系讓簡蘿更加痛苦。
“我是不會去姜家的,姜家也不會接納我,你不用擔心。”
簡蘿又露出了一個哭唧唧的笑容,真是讓寧舒不忍直視。
簡蘿又開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那便秘的神色。
寧舒:“你似乎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事情跟我說?”
簡蘿又搖頭,不說了。
寧舒心里狂暴,恨不得掐著簡蘿的脖子,使勁掐。
尼瑪的。
根本就不是怕傷害誰,而是選擇恐懼犯了,左右搖擺,又要愛又要安全感。
既然如此,那就刺激你一下,寧舒說道:“我想過了,我想一個月之后就結婚。”
在兩者之間選一下,無論選擇誰都要舍另一個,足夠你心疼的。
尤其是這個人本來是屬于你的,哪怕不是那么愛,這么多年的感情,哪怕是養個寵物都有感情了。
尤其是這個男人給予她很多的東西,這么多年的關心愛護,簡蘿已經習慣了。
要舍棄熟悉的東西,二十八天形成一個習慣,那簡蘿有些習慣已經深入骨髓了吧。
簡蘿驚訝地看著寧舒,“為什么這么快。”
“很多地方都來不及準備。”
寧舒說道:“一個月的時間夠了,很快就準備了,你準備做新娘吧。”
寧舒笑著,“吃過了嗎,吃飯吧。”
簡蘿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吃飯,但被寧舒拖著去吃飯了,餐桌上食不知味,苦嘰嘰的臉色跟便秘了十多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