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微微一笑,“臣妾才十六歲,就喜歡穿花花綠綠的衣服,等臣妾到了姐姐的年紀,自然會跟姐姐一樣穿得得體。”
修子瑾懶得跟她扯皮,對李嬤嬤說道:“好好教導王妃,讓王妃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李嬤嬤也是恨心累地回了一聲是。
如果是手下的小丫鬟,想怎么調.教都可以,任打任罵。
但是對方是主子,有時候不耐煩直接撂攤子不干了。
今天的女主子明顯叛逆了很多,面對王爺還敢頂嘴的。
這樣李嬤嬤倍感心累。
寧舒依舊笑瞇瞇的,那種帶著莫名意味的笑容讓修子瑾刺眼,“你笑什么,作為王妃,笑不露齒,端莊優雅才是正理。”
寧舒笑容不變,“王爺不喜歡臣妾,其實臣妾也不是很喜歡你。”
“你放肆…”還從來沒聽過妻子不喜歡丈夫的。
“王爺,你明明對姐姐那么深情,為什么還會娶臣妾,你不覺得你背叛了姐姐嗎。”
“姐姐泉下有知該多傷心呀,口口聲聲愛著姐姐,轉眼就娶了別人,姐姐都不會入王爺的夢。”
想要自欺欺人,就偏不讓你心安理得地自欺欺人,偏不,就不…
“你閉嘴,你沒資格提起霜兒。”修子瑾咬牙切齒地盯著寧舒。
寧舒一臉詫異,捂著嘴,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修子瑾,“王爺,臣妾為什么沒有資格提起姐姐。”
“她是臣妾的姐姐,我們是血脈相連的姐妹,而且當初求親是王爺來求親的,并不是寧家的要求。”
“而且姐姐去的時候,也沒有將孩子和你托付給臣妾。”
你干的事情,你特么委屈個毛?
修子瑾臉色又青又紅,跟調色板一樣,咻咻喘著粗氣,瞪著寧舒。
寧舒接著說道:“王爺,臣妾嫁過來,完全是心疼弘兒這個外甥,以后臣妾會好好照顧弘兒的。”
“姐姐是姐姐,臣妾是臣妾,以后弘兒也不想自己的母親被人取代吧,王爺,為了弘兒好,以后弘兒還是叫臣妾小姨。”
修子瑾完全沒想到他的新妻子這么膽大包天,說出這樣的違逆之話,呵呵冷笑,“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跟本王談條件。”
“你記住了,你能嫁進王府是因為你姐姐和弘兒。”
寧舒反問:“可是姐姐當初沒說讓臣妾嫁給你呀,姐姐如果知道你把她忘了,該多傷心多絕望多難過。”
不是很深情嗎,咱們就來談談你的深情。
你深情就要把別人改造成你愛的人嗎?
修子瑾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李嬤嬤一直給寧舒使眼色,但是寧舒根本就看不見。
“臣妾知道王爺和姐姐感情深厚,也沒想玷污你們的愛情,所以,王爺你就當臣妾是暫住在王府,來照顧弘兒的。”
修子瑾呵呵了一聲,臉皮顫抖了一下,想說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反駁不了。
內心的惱怒讓修子瑾勃然大怒,“你算什么東西,對本王的事情指手畫腳,還有,不要讓本王聽到霜兒的名字從你的嘴里蹦出來。”
寧舒:嘖嘖嘖…
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今天說這些話,無非就是告訴修子瑾,他有什么資格對她諸多的要求。
口口聲聲愛妻子,但是所作所為如果讓九泉之下的寧安霜知道了,恐怕惡心到趕緊跳往生池。
把自己妹妹改造成自己的樣子,這就是愛?
也許這些位高權重,想要什么易如反掌就能得到的人,認為的深情和普通人理解的不一樣。
估計內心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讓人感動。
修子瑾一個人嗨得不行。
他的自嗨還要拉著別人嗨,可明顯的,倒霉的是寧安宜。
“以后,你少來看弘兒。”修子瑾剝奪了寧舒跟弘兒相處的機會。
寧舒一點都不著急,現在的弘兒還處在吃喝拉撒睡的狀態,這個時候不接觸還不用煩。
至于懂事了,還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再說了小孩子也沒有什么主見,修子瑾能夠影響小孩,難道她就不能嗎?
寧舒行禮說道:“王爺,臣妾跟弘兒血脈相連,難道臣妾連看姐姐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臣妾并非想要霸占姐姐的位置,當初王爺求親,寧家拒絕不了,母親再三告誡臣妾,要好好照顧弘兒。”
寧舒的話讓修子瑾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你不是弘兒的母親,不需要你照顧。”
好,這是你說的,那以后別孩子一哭就來呵斥她。
寧舒捂臉嚶嚶嚶轉身悲傷地跑了,修子瑾冷冷地看著寧舒的背影,對李嬤嬤說道:“王妃又舊態復萌,好好教導,出了什么事情,本王擔著。”
李嬤嬤猶豫一下問道:“如果王妃不愿意呢?”
“那你想辦法讓她愿意,什么辦法都可以,本王不想看到這樣的王妃。”
李嬤嬤連忙應道:“是。”
李嬤嬤的心里糟透了,想不通王妃是怎么了,女人跟男人犟有什么好處。
男人不就喜歡溫柔小意,善解人意的女人,皆大歡喜的事情,干嘛惹得王爺不高興。
還要連累她一把年紀,要教導主子。
想到厚厚一冊先王妃生平事跡,李嬤嬤覺得頭疼。
要把一本冊子里寫的方方面面做到,需要很長的時間,也要耗費很大的心力。
而且當事人還不一定會合作。
李嬤嬤覺得一大把年紀還要操心這么多,早晚猝死。
李嬤嬤回到院子的時候,看到王妃穿著嫩綠的衣服喝著茶,到底年輕,穿著這樣的衣服,居然出奇地好看。
但是好看又怎樣,男人不喜歡再好看也是白搭。
李嬤嬤給寧舒倒茶,忍不住開口對寧舒說道:“王妃,女子以柔順為佳,像今天這樣忤逆王爺,實在不是女子典范。”
“柔順,我就是說了兩句話,難道我要像個木頭樁子一樣,連話都不能說,這就是柔順?”
李嬤嬤頓時噎住了,動了動嘴唇說道:“王妃當然能說話,但是看穿不說穿,有時候不討喜的話,說出來的話并沒有什么好處。”
寧舒:“但是我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