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半夜才停歇,寧舒靠著將臣睡,被冷醒了,實在是將臣身上半點溫度都沒有,涼嗖嗖的。
裹緊身上的小被子,寧舒睜開眼睛,看到有人守夜。
“醫生,你醒了?”小軍立刻朝寧舒笑道,漏出了小虎牙。
看起來很稚嫩,寧舒問道:“你多大了?”
小軍撓頭說道:“過年我就十六了。”
十六啊,跟祁迎夢差不多的年紀。
祁迎夢跟著爸爸去國外了。
如果不是問了一下就這個孩子的年紀,寧舒都把祁迎夢給忘了。
不知道祁迎夢在國外過的是什么生活,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寄人籬下都苦逼,更何況是到其他國家去討生活。
“醫生謝謝你救了團長,團長都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小軍看著寧舒的眼神帶著真切的感激。
寧舒覺得沒什什么,沒有她也會有其他人會來救人的,再加上這個團長有點氣郁,估計不會早早就死了。
一個國家想要復興和發達,必須要有這樣的人鮮血奮戰。
天一亮,寧舒就準備收拾走東西要走人,并不想跟這些人湊一塊兒。
這些人好歹有點氣運在身上,委托者就是一個炮灰命,死在了鬼子的刺刀之下。
所以絕對不會跟這些人湊一塊兒,先說會不會抱到大腿,就算以后發達了,這次圍剿可能躲不過也是白搭。
團長看到寧舒要走了,掙扎著站起來說道:“你要走了嗎?你接下來要去什么地方方,如果可以的話,跟我們一起走吧。”
才不跟你一塊走。
“不用了,我跟你們不是去同一個地方。”寧舒直接拒絕道。
團長有些好笑,“我又沒說要去什么地方,你怎么就知道跟我們去的不是一個地方?”
“反正我就是跟你走的不是一個方向。”姐姐我直接跟你們走反方向。
“你就沒想過用自己的能力報效國家,將侵略者趕出我們的國家。”團長看著寧舒,說著熱血沸騰的話。
寧舒的內心毫無波動,“等我了無牽掛了再說。”
“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為國家做事,除了上陣殺敵,還有很多的方式,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要我上陣殺敵嗎?”寧舒眼睛不眨地盯著團長。
團長:…
他能說個不字嗎?
被一個女人用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單身三十年的團長非常窘迫,不過上過戰場殺過人,團長硬是裝出了無比淡定的樣子。
寧舒把東西搬上了板車上,又扛著睡死的將臣,,放在了車上,用薄毯蓋著他。
團長看到醫生把她丈夫的臉都蓋住了,活脫脫蓋著死人的法子。
她其實自己也知道自個丈夫死了吧。
團長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馮佳,佳人的佳。”總歸是一份人情,讓人記著,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
“哦,我記住了。”團長點點頭,再次像寧舒問道,“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吧,路上有個照應,你一個女子也不安全。”
快拉倒吧,跟著你們走才不安全。
寧舒拿出一包藥,“這些都是抗生素,治療傷口感染的,都是我在上海弄的。”
“你…”
“我知道你是軍隊的,這些藥能救不好人,我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國家做事。”寧舒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謝謝。”團長接過藥,“你這是都是哪里來。”
“買的,我現在一窮二白,連房子都賣了。”寧舒很無奈,“你也知道,這種東西很貴。”
團長看著寧舒,“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寧舒懶得跟這些人扯皮,牽著毛驢走了,團長也說到:“那我們現在也走,沿途留一點印記,別讓鬼子朝她追過去。”
“是。”
下過雨的路面很泥濘,寧舒給萎靡不振就的小毛驢輸入了一些靈氣,才讓毛驢的精神稍微好的。
寧舒將手中地藥都散完了,交給的都是窮得很的黨,抱大腿當然是抱未來讓人民當家做主的。
路上遇到了鬼子,實在避不開就動手,遇到鬼子燒殺擄掠的時候,確定不會暴露自己的時候會把鬼子都弄死。
每次動手之前,寧舒還得安頓好將臣。
這家伙不會參與人類的爭端,就算是戰爭,那也是人類之間的事情。
救了一方就要殺另一方,可是這丫的妨礙到他了,每次都拖后腿。
藥沒有了,車上反而多了好多,這些都是古董文物,遇到了珍貴的,會自己收走,如果不是特別珍貴的,寧舒會找個地方埋起來。
埋在地里總比扔露天里安全吧。
寧舒現在窮啊!
現在應該回去了,這邊鬼子多,拖著一個累贅,行動別說多麻煩了。
慢慢悠悠回家了,這一來一回,差點都一年的時間。
無法想象,將臣一覺居然睡了一年。
快一年的時間,她就帶著將臣到處跑,風雨無阻的。
寧舒表示能堅持下來,真是一個奇跡呀。
回到小院子的時候,寧舒照鏡子一看,艾瑪這小麥膚色呀。
以前的馮佳皮膚是白的,這么風里來雨里去的,現在皮膚黑了。
將臣的皮膚還是一樣蒼白。
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寧洗漱了一番開始睡覺,這一年頭就沒有睡過好覺。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寧舒將所有的文物都給掩埋好。
有一段時間這種東西是不能見世,說不定會被抓起來游街。
等到那段特殊的時期過去了,這些東西就算拿出來也沒有什么影響了。
幸好之前第一時間買了一個小院子,不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偶爾去看看將臣,依舊是睡死了。
寧舒很惆悵呀,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走了,這可是你自己睡著,可怪不了我。
寧舒得弄點錢生活下去,這亂世的,搞個什么活計呢。
現在這里等我政局也是相當動亂,幫派林立,還有各種teu橫行,寧舒就沒指望委托者干出什么大事來。
其實委托者也有點暴脾氣,沒遇到事情還好,遇到事情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是個賢惠的,當是在余冰蘭這件事上,暴躁無比,戳到痛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