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不能用,寧舒也沒有辦法隱身,布置一個龐大的陣法還需要躲避監控。
老實說這樣什么力量都沒有,要完成任務很困難,就算完成了,成功摧毀了這里,但是這樣的機構還會存在。
因為有需要就會催生出相關的利益。
對于家長來說,自己無力或者無能管教的孩子,現在有人能替他們管教孩子,還能將孩子變得更好,就是救命稻草一樣的存在。
哪怕知道會傷害孩子,但是最差的情況能差到哪里去。
對于孩子來說,這里就是讓他們身心受創的地方。
在這里忍受著難以忍受的折磨,棍棒加身,自尊凌辱,沒有選擇的權利,不然面臨更疼更加難堪的局面。
冷漠地看著周圍人受到懲罰,心里慶幸著自己沒有被懲罰,生怕自己受到懲罰。
不會想這樣到底對不對。
寧舒每天扶著自己的腦袋偷偷摸摸的,很有可能就要被逮住,逮住了誰知道會受到什么懲罰,寧舒覺得這樣軍事化的管理接近一種瘋狂的狀態。
勢要將你變成一個個成人成材的狀態。
這些問題學生已經被貼上了標槍,長大了之后就是社會的敗類,就是社會的渣滓,要培養成為完美聽話的樣子。
力量啊,沒有力量,寧舒收集頭發或者指甲的工作進展很緩慢的,就是偷偷用精神力拔頭發,拔了還得收集好。
還得記住什么人拔了,什么人沒有拔,寧舒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偏偏身體又特別難受,又沒有充足靈氣修補受損的身體,寧舒覺得自己的腦袋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感覺。
男孩子的頭發特別短,稍不注意就掉了,找不到了。
女孩子都是齊耳短發,男孩子都是平頭,不允許什么時尚的發型,穿著奇裝異服。
每天收集這些頭發讓寧舒頭也都要炸了。
這具身體已經快要死了,是寧舒硬拖著,反正等委托者媽媽過來,讓她也嘗一下瀕臨死亡的痛苦。
孩子不聽話,沒有好的成績,忤逆不孝,讓這些做父母的操碎了心,讓他們丟盡了臉面,無能為力,哪里會有什么愛,只有厭憎。
寧舒讓自己表現得稍微好點,不出錯,不拔尖,讓老師和教官都不會注意到自己。
平時私底下弄點小動作也沒什么。
寧舒挑中一個平時最絮絮叨叨,整天似乎都在苦口婆心勸解大家,說再不努力就是社會的敗類,成為偷搶拐騙的辣雞,決定將這人暫時作為靈魂的載體。
每次聽到老師說,下面沒有一個學生反駁,因為這里必須要尊重老師,老師都是為了他們好。
家長把他們送到這里也都是為了他們好。
如果反駁了,反抗了,就會被懲罰,就會被加訓,跑步蛙跳什么的都是輕松的,最怕的就是用實心鋼筋打。
為了避免受到懲罰,所有孩子都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如果這樣就是聽話,那無所謂。
不頂嘴不會受到懲罰。
寧舒覺得這些孩子就算出去了,跟外面的孩子也是不一樣的,冷漠而麻木,甚至連一點自尊都被凌遲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孩子走進社會,就真的可以成為家長父母口中高大上的孩子,做著洋氣高大上的工作,拿著高薪,找一個天仙一般的妻子,住著高檔小區。
寧舒覺得有點難,在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斷地提醒這些孩子,他們是社會的渣滓,他們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
當孩子遭受到了什么,他會恐懼,甚至也會模仿,具有暴力傾向,原生家庭的影響對一個孩子的影響巨大。
當一個女孩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她也會重男輕女,把自己作為一個投影,將來也不會愛跟自己同為女性的女兒,甚至可能會把女兒當成一種恥辱。
在這里,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好學習就好好學習,不能玩游戲因為不允許。
每天行走在這樣的人群中,寧舒覺得自己有點像在喪尸群中行走,可不就是行尸走肉嗎?
這些孩子一沒有殺人,二沒有犯罪,卻比犯人還沒有尊嚴。
就算對囚犯都講究什么人.道主義,甚至撤銷死刑,為什么對這些孩子就可以這么殘忍,僅僅是因為他們真的無可救藥?
寧舒加快了收集工作,實在是有點累,身體疲憊得很,整天熬夜修煉,結果修煉不出什么靈氣,寧舒都覺得快成為仙門大佬了。
身體很沉重。
偏偏每天還有跑步做運動,自由活動的時候還得搬搬磚,吃得還不好,如果不是有辟谷丹,寧舒覺得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不過要堅持住,讓這具身體活得久一點,一定能讓委托者的媽媽感受到別樣的爽意。
寧舒平時不敢太張揚了,就怕老師和教官盯著自己看,不然什么都做不了。
來這里有十多天半個月了,委托者的媽媽也沒有來看一下,也沒有一個電話。
學校不允許,學校怕學生跟家長說什么,讓家長將孩子接回去,沒有達到家長的要求這豈不是砸了招牌嗎?
再來等個一年半載的,父母就可以面對一個全新的孩子了。
這很驚喜。
這里的學費很貴,問題嚴重點的需要在這里呆上一年,要么就是半年,學費三四萬半年。
如果家庭條件好,這些錢倒是無所謂,如果家庭條件不好的,拿出三四萬還是有點吃力的。
給錢遭罪受。
學校有不少的孩子,寧舒的收集工作特別緩慢,不可能走過去直接對人說你給我一根你的頭發。
這種異常的舉動,指不定教官和老師又能解讀出另一番意思來,古人有纏青絲的習慣,那是夫妻各自剪一撮頭發下來裝在一起。
意味結發夫妻,白頭到老。
是不是又要說她跟什么人早戀了。
寧舒:姐姐都是黃昏戀了。
等到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寧舒的臉色都有些泛青了,帶著一股死人的青色。
夜深人靜的時候,寧舒躲在洗手間里,拿出了頭發,用從食堂里偷的打火機點燃了頭發,頭發蜷縮著化成灰燼,發出一股蛋白質燒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