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天氣一道初秋,氣溫明顯開始驟降,早晚溫差大,云曦一大早就被凍醒了。
起床看著窗外茫茫大霧,想起自己回來的一年多的時間,很多事情似乎都變了一番模樣。
昨天從慕家大宅回來,給幾個老首長查看病癥,每個人的藥方都不盡相同,她也是謹慎再謹慎,不敢有絲毫差錯。
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讓她覺得自己在醫學方面下的功夫還不夠。
上一世她放棄了醫學,為了韓耀天涉足商界,學著應酬交際,各種爾虞我詐圓滑世故學得比誰都溜。
這一世,為了有資格站在慕非池身邊,這些東西,她還是免不了的要拾起來。
上一世是為了心愛的人解憂,不擇手段。
這一世是為了心底珍視的人,傾盡一切。
雖然走上了同樣的路,卻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結局。
玻璃窗上蒙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她抬手在玻璃上草草的寫了兩個字:謹之。
慕非池的字念起來很有一番味道,聽慕爺爺說,他的字是按著“謹言慎行”來排的,將來他的孩子取了名以后,字就叫言之。
真是個好名字,謹之,言之…
剛要收回手,腰上倏地一緊,雙腳懸空,整個人已經被人撈了起來。
“干嘛,放我下來!”云曦猛地轉頭看向身后勒著她的腰死死抱著的男人,懊惱的抬手撞了撞他的胸口。
男人沉郁醇厚的嗓音撲在她沁涼的脖頸上,“地板這么涼,別著涼了。”
慕非池看了眼窗子上用手寫的兩個字,暗眸驟然沉了沉。
一手抱著她,一手拉過一旁的椅子就著她在懷的姿勢坐了下來,扯過椅背上的薄毯把她裹成一個蠶繭。
他的速度太快,云曦都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薄毯裹成了一圈,只露出個腦袋蠢萌的頂著個鳥窩頭瞪著他。
渾身動彈不得,她扭了扭身子,試圖從薄毯里伸出手,扣在腰上的手倏地收緊。
“寶貝,大清早的男人撩不得你不知道嗎?”
回神過來,云曦頓時就安分了,懊惱的抬起頭瞪著他,“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你起來的時候我就醒了。”他抬手摸了摸她有些冰涼的臉,伸手把她抱緊了。
她不會知道,剛在他躺在床上,看著她滿臉溫柔的在窗子上寫下他的字。
一筆一劃,纖細凝白的手指在薄霧的窗子上畫著,那樣專注的模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美好得像一幅畫,軟糯美好,生生勾出了他骨血里最原始的沖動和柔情。
他不知道她是帶著什么樣的心情寫下這兩個字,可她溫柔的模樣,卻刻在了他心底。
“寶貝,喜歡這兩個字嗎?”他抬眸看向窗子上漸漸模糊消失的字體,眼底勾著細碎的濃情。
“嗯,念起來很好聽。”
“那就叫幾聲聽聽。”
“你又不是沒聽過別人這么喊你!”
還叫幾聲聽聽,他難道不知道這話聽著很曖昧很有顏色嗎?!
“可我沒從你嘴里聽到過!”他固執的看著她,非要等她喊一聲不可。
對著他這副孩子氣的模樣,云曦實在拿他沒辦法,無處閃躲的迎上他灼灼眸光,糯糯的喊了聲:“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