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沒事,他身上這么燙!
陸巖翻身起來,他那雙血紅的褐眸看向那幾頭虎視眈眈的狼,也許意識到了這個男人的可怕,所以那幾頭狼也不敢貿然撲上來了。
陸巖將沾了血的黑色襯衫衣袖卷了上去,然后用手面擦了一下俊臉的血漬,他盯著那幾頭狼,那雙褐眸里散發出幽冷而嗜血的光芒。
緩緩伸出了修長的食指,他對著那幾頭狼輕蔑的勾了勾。
幾頭狼成功被激怒了。
一人幾頭狼,那對峙的氣氛緊張的讓人心跳加速。
“陸巖。”安安伸出白嫩的手指扯住了他的襯衫,他發高燒了,身體不舒服,一個人迎戰這幾頭狼有很大的危險性。
陸巖伸出粗糙的大掌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給我乖乖待在這里,不要讓我分心,恩?”
安安用力的點頭,“恩!”
這時幾頭狼一起撲了上來,陸巖起身飛快的迎戰了上去。
狼的速度快,陸巖的速度更快,手起刀落他當即砍了兩頭狼,這時一頭狼撲了上來,那鋒利的獠牙一口咬在了他的腹部上。
“陸巖!”
“巖爺!”
安安和唐沫兒同時尖叫了一聲。
狼的獠牙已經刺穿了陸巖的腹部,陸巖一只大掌抓住了一根獠牙,然后用力的一掰。
嗷,一聲狼的慘叫,陸巖將那根獠牙從狼的嘴巴里生生的拔了出來。
他抬起手上的刀,尖刀插進了狼頭里。
滿地的血。
現場就剩下了一只狼,那只狼看著陸巖,陸巖雙目猩紅的也盯著它。
男人一身的血性,那兇殘嗜血的模樣覆著一身的戾氣。
那只狼轉身就跑了。
他殺了三頭狼,還有一頭狼被他嚇跑了。
他比狼還要狠。
狼走了,危機解除,撲通一聲,陸巖單膝跪在了地上。
額頭的劉海都已經濕透,細小的水珠順著發梢一滴滴的滴落了下來,一只大掌撐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大掌拿著刀撐在地面上,他健碩的胸膛不停的喘,一下一下的。
唐沫兒已經怔在了當場,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陸巖動手,他的身手真的是快準狠辣。
她看著陸巖單膝跪地喘息的模樣,突然覺得此刻的陸巖有些陌生。
在他邪性不羈的外表下,竟然深藏著這樣的身手。
“陸巖!”安安尖叫一聲,迅速跑上前,她蹲在陸巖的身邊,陸巖身上的黑色襯衫黑色長褲被撕碎了好幾塊,里面結實的肌肉上好幾道抓痕和咬痕。
白嫩的小手探出去,忽而又停了下來,她不敢碰他,怕碰到他的傷口,讓他疼。
“陸巖,你受傷了。”最后安安伸出兩只小手捧住了男人英俊的臉頰,她將自己的小臉湊上去,用秀瓊的小鼻翼蹭了蹭他臉上的胡渣。
陸巖斂了斂俊眉,男人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厲害,渾身的衣服都已經濕透,體力嚴重透支。
他伸出大掌捂了一下自己的腹部,于是有大量的鮮血從他指腹里流了出來。
因為是蹲著的,看不到他腹部的傷。
但是他最重的傷就是在腹部。
“沒事…”他從干涸的薄唇里吐出兩個沙啞的字眼。
安安垂著蝴蝶蟬翼般的纖長羽捷看了一下他腹部的傷,白皙的眼眶一熱,兩行晶瑩的淚珠就砸落了下來。
“巖爺,讓我看一下你腹部的傷?”這時唐沫兒走上前,她伸出小手翻開了陸巖腹部的襯衫。
那里一大片血跡,他的腹部里插著一顆狼的獠牙。
那顆獠牙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肌肉里,讓人看的頭皮發麻。
這根獠牙是他從狼嘴里生生的掰斷的。
“巖爺,我現在就要給你把這顆獠牙拔出來,但是這里沒有麻藥,你要忍著一點疼。”唐沫兒當機立斷道。
陸巖整張俊臉開始泛白,那雙血紅的褐眸因為巨大的疼痛變得渙散。
“你拔吧。”他沙啞的開口。
唐沫兒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握住了獠牙,她開始往外拔…
安安用力的捧住了男人滿是血汗的俊臉,輕輕的吻住了他干涸的薄唇。
男人呼吸很重,那沉重的呼吸都噴薄在了她嬌嫩的肌膚上,他的薄唇已經起皮了,吻上后疼疼的,觸感并不好,但是安安的心一陣陣的蕩起了漣漪。
她吻著他的薄唇,想幫他減輕一點痛苦。
現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吻他。
陸巖丟了手里的刀,粗糙的大掌來到了安安的后腦勺上一把按住,他深深的撅住了她甜美的小嘴。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這樣的吻他。
陸巖允著她嬌嫩的唇瓣,有力的大舌探進她的小嘴里,安安青澀而主動的回應著他,勾住了他的舌尖。
他感覺自己被一股溫柔甜美包圍住了,這感覺太妙,他的靈魂都快被她勾出來了。
這時“噗”一聲,獠牙拔開出來,唐沫兒迅速按住了陸巖流血的傷口。
巨大的疼痛讓陸巖低低的悶哼了一聲,另一條腿也跪了下來,他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
安安迅速抱住了他的脖子,她眼里的淚珠滑落進了兩個人的口腔里,她將自己的小舌尖伸進他的嘴里。
陸巖閉著眼,大掌還扣著她的秀發,她的秀發在他的掌心里變得凌亂不堪,他動作吃力的回吻了她兩下。
他感覺到了她的不安,他在回應她,安安,別怕。
下一秒,陸巖倒在了安安的懷里。
他倒下來了。
安安那雙冰雪般的眸子倏然一縮,震驚,恐懼,驟痛和不安充斥在她的瞳仁里,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看見他倒下來過。
原來他也有倒下來的時候。
安安兩只白嫩的小手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腦袋,將他抱在自己的懷里,“陸巖,你…不要死!阿巖…”
她一瞬間泣不成聲。
他死了么?
他是不是死了?
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這個世界她只有他,只要他,他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里,成為了她人生的一部分。
六歲那年他一腳踹開人販子的大門,踩著厚重的黑靴走進來的時候,他那么的高,像是從天而降,高到她需要抬起腦袋去仰望。
那一眼,便是漫長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