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玻璃移門關上了,只露出一條小縫,男人脫了身上的褲子,開始洗澡。
冰冷的水液從他的頭頂往下沖,細小的水珠流連在他古銅色肌理的肌肉上,他很沉默,比往常更加沉默,只是背著身在洗澡。
嘩啦啦的都是水流聲。
臉頰一熱,原來是眼睛里的淚珠控制不住的砸落了下來,安安用細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明明心里很怨他很恨他,他跟一個妓女鬼混,但是不知道怎么了,看著他這樣,心里又好疼。
像是一根針扎進了她的心房里,那種密密麻麻的痛意讓她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
他怎么了?
這段時間他發生了什么?
他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在坐牢么,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看著他現在的生活環境,他只是坐牢,又沒有被沒收家產,他有的是錢,就算被沒收家產,他也有的是辦法搞到錢,他怎么把自己活成這樣了?
他是在賣慘么?
他明知道…她看到了就會心疼的。
安安將房間門關上,走了進去,將餐盤放在了桌面上,她坐到他的木板床上。
再次相見,他變得跟以前很不一樣了,但是似乎,這才是真實的他。
可笑的是,有一樣他跟以前一模一樣,那就是喜歡玩女人。
她不懂,他為什么那么喜歡玩女人?
陸巖沖了一個冷水澡,然后腰間系了一條浴巾走進了房間,他忘記拿換洗衣服了。
干凈的衣服就放在床邊。
他拔開長腿走過去,但是他看到一道纖柔的身影坐在他的床上,安安沒有走。
她身上的粉色蕾絲裙落在了冷硬的木板床上,那么的格格不入。
潮濕的劉海遮住了他猩紅的褐眸,他俯下高大的身軀去拿干凈的衣服。
但是一只白嫩的小手又伸了過來,拿走了他的衣服。
陸巖抬起英俊的眼瞼看著她,薄唇掀動,“把衣服給我!”
“不給。”安安那雙冰雪般的眸子上下看了一眼他健壯的身體,“你還需要穿衣服么?我覺得你不需要穿衣服了,像你這種男人,應該把你的衣服都扒光了帶你去游街示眾,也讓你嘗一嘗古代女人受的酷刑!”
古代的女子,有什么偷情之類的都會被扒光了衣服游街。
陸巖盯著她,目光嚴厲。
安安的目光往下移,落到了他的浴巾上,“敢不敢把你身上這塊遮羞布扯掉,也讓我見識一下能讓那些女人不要錢倒貼的究竟有多么的財大…器粗。”
她在最后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陸巖盯了她幾秒鐘,什么都沒有說,而是拔開長腿坐在了椅子上,開始給自己上藥。
她不讓他吃晚飯,他就不吃了。
她不讓他穿衣服,他也不穿了。
她心里有氣有火有恨想沖著他發泄,他都縱容著她。
安安卻感覺自己幾個拳頭都砸在了棉花里,無論她怎么挑釁,他都不理她。
安安看著他給自己上藥,他健碩的胸膛里都是傷,他將那些藥草敷在了傷口上。
后面也有傷,他的長臂能夠到的地方,他處理了一下,夠不到的,他索性就不處理了。
安安看著他的身體,因為這些猙獰的傷口不但沒有破壞他身體的健美感,反而增添了許多野性與不羈。
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繼的喜歡他,他的身材足以讓那些女人舔屏的。
有沒有看過國外的那些電影,里面型男的肌肉都是一塊塊的,這男人就是這一掛,胸前兩塊凸起的胸肌,下面八塊腹肌,一塊一塊的堆積著,泛著古銅色般的強悍光澤,他胸口有毛,兩條遒勁的大長腿上也是一腿的腿毛,簡直讓人血脈賁張的。
安安的身體比同齡人纖弱了很多,一米六五不算很高的個頭,不搶眼的S曲線,跟他站在一起,真的是硬漢和小美美的那一種。
安安柔白的五根手指頭漸漸拽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對于他來說沒有吸引力。
他喜歡那種前凸后翹的。
所以他才一直在外面找女人吧。
陸巖處理好了傷口,然后返身回到了床上,他側著身躺在了床邊。
如刷子般卷翹的眼捷蓋了下來,他閉眼睡覺。
他睡覺了。
他竟然就這樣睡覺了?
安安脫掉了水晶高跟鞋,伸出白玉般的小腳丫踹了一下他結實的小腿腹,“我許你睡覺了么?不許睡,給我起來!”
陸巖背對著她睡的,他高大健壯的身體就貼在床邊,沒有靠近她,被她踹,他懶懶的開腔,“別鬧了,我有點累,想睡一覺。”
“累?那你剛才跟那個女人鬼混的時候怎么不喊累?”
男人沒說話。
安安頃過身,白嫩的小手探出去拽他腰間的浴巾。
但是沒有拽到,一只粗糙的大掌快速的駛了過去,一把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
男人用力的一扯,安安整個人跌趴在了他健碩的胸膛里。
她撞上了男人那雙陰沉不悅的褐眸,男人啞聲道,“安安,我警告你,你給我消停一會兒,恩?”
安安一只手被他扣著,另一只小手撐著他健碩的胸膛抬起了小腦袋,“巖爺,如果我不消停,你打算拿我怎么辦…唔!”
陸巖突然抬高了腦袋,張嘴一口含住了她的小嘴。
他用力的吸了一下。
安安蝴蝶蟬翼般的纖長羽捷一顫,迅速扭頭躲避。
那甜美的唇瓣從他的口舌里溜走了,他追著她的小嘴吻,跟她膠黏在一起。
安安纖細的皓腕被他扣住了,逃不了,她躲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她擰著秀眉看著眼前這張俊臉,他臉上都是胡渣,但是斂著俊眉吻她的樣子又邪又野。
“陸巖!”安安尖叫了一聲。
陸巖停止了動作,現在兩個人的臉靠在一起,呼吸纏繞,他盯著眼前這張芙蕖花般的小嘴,緩緩勾起了唇畔,“安安,你現在會玩欲擒故縱了?你進我的房間,上我的床,還不準我穿衣服,不就是想跟我玩么?”
“怎么,我要跟你玩了,你又不愿意了?”
像是有一盆冷水從安安的頭頂一直灌到了腳底,沁心的涼,原來他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