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聶榕一張臉青一陣紅一陣,羞恥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任誰都知道,他要說話算話,岳崖兒不給他侄女道歉,他就不放岳崖兒走,才是最有面子的。
可他怎么敢?
顧馳態度不好,話卻是沒錯的。
岳崖兒是來給原仲看病的,人家又不是犯人,人家想走,憑什么不讓人家走?
強行扣押人家,可不就是綁架?
如果岳崖兒是個普通人也就算了,別說她不敢報警,就算真報警,一個普通人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
可有顧家撐腰就不一樣了。
聶家撐死了算是京城的二流世家,和顧家對上,還不夠給顧家塞牙縫的。
他是囂張、自視甚高、要面子,可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他惹不起,所以他才能囂張的活到現在。
夏小荷的話,像是把他的臉皮扒下來踩在腳下踐踏,羞恥的他無地自容。
可顧家他惹不起,忍的心頭嘔血,他也得繼續忍下去。
岳崖兒收起手機,二話沒說,急匆匆往停車的地方走:“小荷,別和他廢話,和那種小人廢話,臟了你的嘴,趕緊回家!”
“誒,來了!”夏小荷輕蔑又挑釁的瞥了聶榕一眼,背著醫藥箱,追著岳崖兒離去。
聶榕被夏小荷那輕蔑又挑釁的一眼瞥的臉皮直抽,血壓蹭蹭往上升,羞恥感撐的他的腦袋都快爆掉了,他卻一聲都沒敢吭。
夏小荷步伐很快,清亮的聲音隨風傳來:“崖兒姐,你說的沒錯,他就是個恃強凌弱,仗勢欺人的小人!他沒接小馳哥電話的時候,拽的跟二五八萬,接了小馳哥的電話,頓時安靜如雞了,真不要臉!”
小人!
安靜如雞。
真不要臉!
一句又一句評價,像是一把又一把鋼刀,刮的聶榕面皮生疼。
他母親驟然去世,他因為傷心,昨晚一夜沒睡,原本血壓就升上來了。
此刻氣急攻心,只覺得全身的氣血都往頭上涌,耳邊“嗡”的一聲,他眼前猛的黑了,身體一歪,朝地上倒下去。
“二伯!”聶慕炎和聶玉珊同時驚叫。
他們的驚叫聲遠遠傳出去,傳入已經坐上汽車的岳崖兒和夏小荷耳中。
車窗開著,岳崖兒朝亂成一團的聶家人看去,神情漠然。
夏小荷嚇了一跳,心中有些不安:“崖兒姐,他該不會被我給氣死吧?”
透過人群的縫隙,岳崖兒暼了眼聶榕的臉,淡然說:“沒事,死不了。”
頂多是個偏癱。
性格決定命運。
以前,他是人品“偏癱”,現在他人也偏癱了。
都是他自找的。
見岳崖兒神情淡定,夏小荷放心了,拍拍胸口:“嚇死我了!雖然我很討厭他,但他要是真被我給氣死,我肯定會過意不去。”
岳崖兒安撫的拍拍她,還是那句話:“放心吧,他死不了。”
只是,偏癱了,仕途肯定完了。
聶榕也就五十上下歲的年紀,如果不偏癱,至少能風風光光的再干二十年。
偏癱了,他的政治前途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