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得了這種病有多痛苦,她不想讓別人也像她這種痛苦。
葉星北和司徒錦瑟和她無冤無仇,她不想害她們。
所以,她說的是真的。
她換了干凈的刀片,她也沒把她的血液涂抹在司徒錦瑟和葉星北的傷口上。
司徒藍玉那個敗類,她用她骯臟齷齪的心思揣度她。
司徒藍玉以為,她得了這種病,肯定不甘怨憤,巴不得多害幾個人和她一起倒霉,也讓別人得上這種病,讓別人和她一起痛苦,因此并沒防備她。
她換了干凈的刀片。
她成功瞞過了司徒藍玉。
她真的沒有害司徒錦瑟和葉星北。
她剛剛對這些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現在,她很害怕。
很怕這些人查不到真相,以為她害了司徒錦瑟和葉星北,冤枉她、報復她。
她得了這種病,早晚都是一死,她怎樣都無所謂了,可她怕她得病的消息曝光出去,她爸媽和妹妹會被她連累,被人厭惡、鄙視,后半生不得安寧。
她驚懼惶然,整個人抖的不成樣子。
“你得罪過司徒藍玉?”顧君逐忽然問。
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安可晴抬眼看向顧君逐,一時有些茫然。
她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許久才說:“談不上得罪…有次舞蹈比賽,我和司徒藍玉競爭領舞的位置,司徒藍玉輸了…還有…有人說,司徒藍玉喜歡我們學校的學生會會長,司徒藍玉向會長表白,會長拒絕了司徒藍玉,對司徒藍玉說,他喜歡的人是我…可是、可是會長從來沒向我們表白過…”
“你喝醉酒那天,司徒藍玉是不是在?”顧君逐又問。
安可晴努力回憶:“是的,她在…”
顧君逐問:“她有沒有什么異樣?”
安可晴忽然想到什么,臉上唯一的一絲血色也褪盡,臉色煞白如鬼。
她顫抖著聲音問顧君逐:“你、你是說…我之所以會被人傳染上艾滋病,是、是司徒藍玉安排的?”
“我沒這樣說,”顧君逐淡淡說:“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安可晴拼命回憶。
以前不在意的細節,如今細細琢磨,忽然便發現了很多破綻。
同學過生日,她和那個同學原本不熟,是那個同學拼命拉她去,她才去了。
而那個同學,是司徒藍玉的跟班之一。
那天晚上,同學們對她格外熱情,拼命拽她喝酒,一群人灌她,她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她從不在外面留宿。
九點多鐘,她爸爸給她打電話,問要不要接她回家,她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司徒藍玉搶過去。
司徒藍玉拿著她的手機,叫她爸爸“叔叔”,特別乖、特別甜的樣子,說晚上她和同學一起去她家住。
掛斷她爸爸的電話,司徒藍玉自作主張就把她的手機關機,一群人嚷嚷著要不醉不歸。
她們一共七八個同學,她不好意思掃她們的興致,只得陪著。
第二天,她發現她和人發生了關系。
找到她的同學們,她的同學們都說昨晚她們稀里糊涂叫了牛郎。
一人一個。
所有人都是心虛又興奮的樣子,彼此約定,誰也不要告訴別人。
可最后,只有她一個人得了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