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在門口一坐就又是半個時辰。
等到那湯藥再次端來的時候,宇文旭還沒出來。
蘇煙靜了一會兒。
從衛婉的手里接過那湯藥,站起身來,朝著書房里走去。
那小太監糾結,聽命攔著卻又不太想得罪蘇煙。
只能出聲哀求 “姑娘,您別讓奴才難做,要不,這湯藥讓奴才送進去?”
蘇煙看著他,
“昨日,前天的湯藥,他沒有喝,又給原樣端出來了。傷口上的藥兩日未換,今天早上傷口化膿惡化了。”
頓時小太監不敢吱聲了。
也是左右為難。
前兩日的湯藥就是他端進去的,但,王爺不喝,他一個做奴才的哪兒有什么辦法?
蘇煙看著他,認真道 “你讓我進去,如果出事了,不會讓你受罰。”
小太監支支吾吾半天,但是看著蘇煙這么認真,再想到自家王爺那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一日比一日難看的樣子。
小太監默默讓開來。
衛婉忍不住出聲 “姑娘···”
蘇煙已經往前走去,就聽著她留下一句 “你在外面等著,我很快就出來。”
話音落已然推門而入。
一道山河日落的屏風橫亙著。
遮擋了書房里的景象。
就聽著里面傳來文官討論的聲音 “王爺,新帝登基的日子便定在了下月初十。”
旁邊插入一道聲音 “如今已經月末,登基大典禮儀繁瑣,恐怕不好完成啊。”
“唉,只能一切從簡了,誰讓先皇突然說退位便退了,國不可一日無君,禮儀方面想必新君也會體諒明白的。”
“說的是啊···”
四個文官坐在兩側討論。
說著說著,發現王爺注意力似乎被那屏風所吸引了。
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掃過那屏風。
甚至他們聊了這么久,剛剛禮儀官詢問王爺的意見,王爺竟走神未聽到。
四個人互看一眼,也望向了屏風的方向。
而這個時候,坐在宇文旭右手邊的一位征戰沙場的將軍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禍水”
他直言不諱的吐露,眉宇間滿是不愉之色。
那四個文官還沒弄明白,將軍為何突然說出這話來。
就見屏風之后,一個女子著白色衣衫,端著一托盤從后面走了出來。
面容精致白皙,目光很沉靜,抬頭先是掃了一圈在座的人。
隨后,又看了眼坐在書桌后遲遲不發一言的宇文旭。
還未說話。
已經有一文官先皺起了眉頭 “哪里來的不懂事的?這也是你能隨便闖入的地方?”
文官在朝堂有諫言之權。
說的好聽些,是正直匡扶朝綱,說難聽些便是老古板。
他們在這兒商討朝堂大事。
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未通傳,竟然闖進來,不知在那屏風后躲了多久。
這是大不敬。
莫要說這女子身份不明。
就算是王爺的未來王妃,這般行為那也是要挨打關禁閉的。
蘇煙依照記憶中大梁國的規矩,先是行了一禮。
“來送湯藥”
隨后抬步,壓根都不管其他人。
直徑走向宇文旭。
將手里的湯藥放置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