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用盡了全身力氣,跌跌撞撞逃出去。
酒樓原本就開在郊外,人煙稀少,她想求救都找不到人。
那些混混剛開始也沒有死追,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后,像貓戲老鼠一樣把她逼進了更加荒無人煙的林子里。
慕顏隱約聽到后面那群混混在說:“雇主說了,處理干凈點…到底是酒樓,萬一被人發現了…嘿嘿嘿,還是深山里好,玩得痛快,沒人來打攪,還能毀尸滅跡…等做完這一單咱們兄弟就發了…放心吧,我知道那雇主是誰,她敢不給錢,我就去沈家大門前鬧…”
種種蛛絲馬跡都表明,算計她的人就是繼母蘇月香。
如果不是她被逼入的林子挨著迷霧森林,如果不是在山洞里遇到了那個腦子有點不好的男人,她就會落到那群混混手中,死不瞑目。
所以慕顏一點都不恨那個玷污了自己清白的男人,如果不是遇到他,她早就死了,又怎么有機會來為自己討回公道呢?
慕顏笑了笑,視線掃向蘇月香,淡淡道:“這就要問蘇姨了。昨日是她約我去城郊的鬼月酒樓見面,結果喝茶喝到中途,蘇姨就走了,害我在酒樓等了一晚上。”
沈父和沈景林的目光齊齊望向了蘇月香,臉上滿是狐疑。
蘇月香此時卻已經斂了驚慌,不緊不慢道:“顏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昨日我一直跟曉柔在一起,根本就沒去過你說的鬼月酒樓。這一點,曉柔和蘇家的人都能作證。”
一旁的沈曉肉連連點頭:“沒錯,昨天娘一直跟我在一起。君慕顏,你自己不知檢點就算了,為何還要攀扯我娘。”
蘇月香抹了把臉,眼圈紅紅地對沈父道:“老爺,我知道顏顏對我有意見,可我沒想到她竟然不喜歡我到這地步。她前幾日做錯事,我不過是讓她去蘇家住幾天反省一下,昨日就親自去把人接回來了。誰知我哥嫂卻告訴我,她在蘇家期間一直…一直跟幾個游手好閑的男人勾勾搭搭,甚至還被人撞見在鬼月酒樓旁邊衣衫不整地茍且。這事兒我哥嫂那邊很多人都親眼見過了…她昨晚又一晚上沒回來,你不知道我哥嫂那邊傳的有多難聽。”
慕顏的雙手死死攥成了拳頭,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她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又被蘇月香故意養廢,哪里能算計得過蘇月香這等老謀深算的?
蘇月香的每一句話都看似為她好,實則意有所指,將她貶斥成一個不知自愛,四處勾搭男人的蕩婦。
而沈父顯然信了。
雙目噴火地瞪著慕顏問道:“你蘇姨說的是不是真的?”
慕顏嘲諷地笑了一聲,“我說不是,你會信嗎?我說是蘇月香故意算計我,把我送去蘇家,還想讓人毀我清白,你信嗎?”
沈父怔了怔,被她雙目中燃燒的火焰驚到了。
沈景林心疼妹妹,更是直接焦急道:“顏顏,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跟哥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