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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9章 我吃醋了

  只是,想到無雙和和徐汀白在一起的畫面,憾生還是有些心浮氣躁。

  他在窗前站了許久,到底還是給無雙打了一個電話。

  無雙的聲音聽起來好似有些疲憊,憾生的心立時又軟了下來:“今天很累?”

  “嗯,這會兒才剛回宿舍躺床上…”

  無雙一邊敷面膜,一邊懶洋洋的說道。

  “功課很忙?”

  “憾生…”

  “嗯?”

  “我這幾天都在醫院陪小白。”

  憾生心口微酸:“他傷好些了嗎?”

  “之前不肯配合醫生治療,這些日子好了一些了,等到下一步,就要開始復健,適應假肢…”

  “嗯,那就好。”

  “我這幾天去醫院看他的比較多,和你聯絡少了一些,你沒有生氣吧?”

  “無雙…”

  憾生望著窗子外漆黑夜色:“如果我說我有點吃醋呢。”

  無雙不由得噗嗤笑了:“傻瓜,亂吃什么醋啊。”

  “無雙我想你了。”

  “那…你要不要來帝都找我?”

  無雙說著,忽又輕聲道:“快到圣誕節了呢。”

  圣誕節漸漸的好似成為了很多國家都會歡慶的一個節日。

  帝都的圣誕日也很熱鬧,滇南這些年來,漸漸也有年輕人開始過這些洋節日。

  而在滇南西北的楚氏小國,尤其是在恢弘氣派的楚家祖宅里,從楚訓繼承了這個小國的國主位子之后,楚家上下,就再也不曾過過這個節日。

  更甚至,楚訓是從不許任何人提起這個節日的。

  外人不知內情,但楚煜母子卻是知道幾分底細。

  據說當年,楚訓和他那個心上人,就是在圣誕節定情的。

  每年到了這一日,甚至是臨近這個節日開始,楚家上下的氣氛就開始緊張起來。

  楚訓的心情總是格外的差一些,常常將自己關在書房,一關就是一天一夜。

  而今年,亦是如此。

  楚煜的母親雖然是這個小國的王后,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背后娘家又手握不容小覷的兵權,平日里楚訓對她也十分尊重,厚愛有加。

  但在這幾日,她卻也不敢去觸楚訓的逆鱗。

  實則她心中早已對此事痛恨無比,畢竟,她才是楚訓的結發妻子,又出身尊貴,這些年為他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在楚訓的心中,她這個妻子,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擺設罷了。

  她心中氣苦,卻也無奈,丈夫的心是再也收不回來了,所有希望只能寄托在自己唯一的獨子身上。

  楚訓此時正坐在書桌后,將那珍藏了三十年的小像拿出。

  小像上人影如舊,仍是初相識時的模樣。

  只是三十年一晃而過,他已經垂垂老矣,而她,更不知身在何處。

  是嫁人了,兒孫滿堂,還是…

  楚訓當年繼承國主位子之后,曾著人偷偷潛入金三角去打探她的下落。

  只是可惜,他的人在金三角整整一年,都未曾探知她在何處。

  他們楚氏,與那金三角勢同水火,因此他的人只能陸續撤回,這么些年一晃而過,潦草半生虛度,心中的這塊心病,卻從來不曾,也未能愈合。

  而隨著年紀漸長,非但未曾淡忘,卻好似越來越難以釋懷。

  有生之年,不知他還能否實現祖上心愿,將滇南那大好河山,盡數收于楚氏,再尋到她的蹤跡,圓他這畢生的缺憾。

  楚煜回來之時,從祖宅傭人處得知母親心情不好,正在房中垂淚。

  楚煜無奈,只得先去安撫母親。

  待到母親心情好轉,他方才去見了楚訓。

  楚訓對這個獨子還是十分重視疼寵的,這書房重地,也不曾避諱過楚煜。

  父子倆已有數月未見,自然少不了一番契闊。

  楚煜關切詢問了父親身體之后,方才將一樣細細包在錦帕中的物什小心遞給了楚訓:“父親,您可還記得這樣東西?”

  楚訓將那錦帕打開,露出一只銹跡斑斑的銀鐲,他初時還不以為然,但片刻后,忽然握了那銀鐲疾步走窗邊,對著日光細細看了一番。

  再轉過身來,年過五旬的楚訓已經抑制不住眼底的激動,連說話聲都有些隱隱發抖了:“你從什么地方得來的?這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

  這鐲子其實極其普通,樣式甚至有些簡單,粗糙,實在讓人看不出它和尋常的銀鐲有什么區別。

  但楚訓之所以這般激動,卻是因為,這銀鐲,乃是當年他在工匠那里親手燒制送給阿蘭的。

  楚煜眼圈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他直挺挺的跪了下來:“父親…”

  楚訓魁梧高壯的身形驀地晃了一下:“煜兒,你這是,你這是干什么?”

  “蘭姨已經不在人世了…”

  楚煜跪地叩頭,涕淚橫流。

  楚訓搖搖晃晃跌坐在長椅上,手中攥著那銹跡斑斑的銀鐲,被皺紋包裹的那一雙眼中,漸漸涌出滾燙淚水來。

  “她…什么時候不在的?”

  “蘭姨她…已經走了近三十年了。”

  楚訓漸漸顫栗哆嗦起來,幾不敢信聲音嘶啞:“三,三十年?”

  也就是說,他與她分手不到一年,她就已經去了!

  怨不得,這么多年,他探知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怨不得,他找不到她…

  “父親,您節哀…想必蘭姨在天上有知,也不愿看到您這樣傷心欲絕。”

  楚煜跪行過去,抱住楚訓雙腿苦苦相勸。

  楚訓卻連連搖頭:“不,她定然是恨我的,恨我薄情寡義,負了她,所以這些年,我連夢到她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不會的,蘭姨不會恨您的,她若是恨您,又怎會拼死為您生下孩子…”

  “孩子?”

  楚訓陡地一顫:“什么孩子?煜兒你說清楚!”

  楚訓伸手攥住楚煜雙臂,力道大的幾乎要將楚煜手臂掐斷,楚煜強忍住疼痛,悲喜交加道:“父親,如果這枚銀鐲您沒有認錯,如果那墓中葬著的果然是蘭姨的話,那么,那么如今金三角的那位少主,就是蘭姨和您的兒子,父親,您畢生的心愿,咱們楚氏宗祖的心愿,就快要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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