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川茫然的回頭看著秦城:“秦城,我剛才聽錯了對不對,是不是我聽錯了?”
秦城雙眸血紅,死死咬著牙根:“九爺,我去親手剁了那個敗類,我親手剁了他!”
秦九川卻忽然笑了一聲:“秦城,不急,她不會有事。”
“九爺…”
秦城難受的都要發瘋了,這些年,他跟在九爺的身邊,他是眼看著九爺和司星小姐走到今日的。
秦城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希望九爺能和司星小姐在一起,可是偏偏,九爺不肯讓司星小姐為難,而司星小姐,又實在太善良太顧大局。
如果他們倆,有任何一個人自私一點,也不會走到今日這樣的局面。
風聲嗚咽,滿城飛雪,一夜之間,帝都成為銀裝素裹的世界。
秦九川的步子很快,秦城快步追上去,想要給他披上大衣,秦九川卻拒絕了。
整個宅子一片漆黑,只有宮澤所住的那棟樓亮著燈光。
秦九川一腳踹開門,坐在輪椅上的宮澤,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九爺。”
宮澤的聲音陰冷濕黏,像是從地底下竄出的毒蛇一般,讓人聽了就渾身難受。
“秦城。”
秦九川看了秦城一眼,秦城不等他吩咐,就直接拔槍出來對準了宮澤。
秦九川轉身往樓上走去。
“九爺,晚了…”
宮澤桀桀的冷笑了兩聲:“我在樓下做了兩個小時,聽了兩個小時,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畜生!”
“畜生?畜生又怎樣,畜生她也是我宮澤的妻子,我們舉行了婚禮睡在一張床上,九爺…您就是想她要想瘋了,也得承認,高高在上的秦九爺,您是在覬覦別人的妻子!”
“秦城,讓他閉嘴!”
宮澤又笑了一聲,秦城舉槍狠狠砸在他面門上,宮澤只發出了一聲慘叫,就疼的暈死了過去。
秦城厭恨的一口唾了過去:“廢物!”
秦九川站在那扇門外,門內安靜無聲,甚至,甚至他能聽到不遠處走廊窗子那里,雪花落在玻璃上的細微的聲音。
秦九川抬腳去踹門。
“九爺,讓咱們來吧。”
下屬聞聲上來,低聲的勸著。
秦九川臉色冷凝,理也不理,只是一腳接一腳的踹上去,那結實的木門很快被踹開,哐啷一聲撞在墻上,發出轟然巨響。
而隨同這巨響一起襲來的,卻是濃重的血腥味。
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窗子那里,耀進來的刺目的雪色。
秦九川漸漸適應了房間里暗沉的光線。
濃重的血腥味侵入鼻端,他忽然間生出懼怕的退縮之意,竟是半步都不敢再上前。
“星兒。”秦九川低低的呢喃了一聲,回以他的,仍舊是蝕骨的一片靜寂。
伏在地上的小小的身影,一動也不動,秦九川俯身,半跪在地上,手指顫栗著伸出去,將那凌亂覆在她臉上的黑發輕輕撥開。
司星的一頭長發幾乎被血染透了,秦九川觸手摸到一片冰涼濕黏,慘淡雪色之下,司星的臉卻比這漫天飛雪還要慘白幾分,而更觸目的,卻是她左側臉頰上,被玻璃碎片生生劃開,血紅皮肉翻出的足有十幾公分的傷口…
“星兒…”
秦九川緊緊將她冰涼的身體擁入懷中,司星幾乎沒有了聲息,就連呼吸都微弱至極。
她身上的裙子幾乎被撕成了碎片,雙臂,雙腿,全身裸露出來的肌膚,幾乎滿是鮮血淋漓的劃傷。
秦九川脫了身上西裝,細細的將司星裹好,復又抱起她,一步一步下樓。
“秦城。”
秦九川的聲音冷鷲而又猙獰:“宮家上上下下,一個活口都不許留!”
“九爺…”
“天塌下來,我來擔著。”
“是,九爺!”
秦城知道勸也無用,跟在九爺身邊這么多年,他怎么會不了解九爺的性子。
司星小姐被人害成這樣,九爺是決計不可能放過宮家的。
要怪,也只能怪宮家行事太不給自己留后路,心也太毒太黑了!
這別墅是司星的裴家,別墅里的一切都是司星的,若是宮家產業,秦城早已一把火燒了干凈。
宮澤那位堂哥,原本就覬覦司星的美色,原本還想著今夜能牡丹花下風流一場,卻沒想到,牡丹花沒有采著,反倒是丟了自己的一條性命!
司星用碎玻璃刺在自己身上逼自己保持清醒抵抗藥效,最后兩人撕纏中,司星割傷了那人胯下的二兩肉,而那人劇痛癲狂之下,劃傷了司星的臉…
幸好,他失血過多暈死昏迷,要不然,司星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秦城讓人挑了那人的命根子,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那東西喂了狗,才要了他性命。
而宮澤和宮老太太,秦城命人將他們綁了,暫時關在九爺名下的一處私宅里。
鬧出人命,總統府那邊自然瞞不住,秦九川也沒打算瞞。
司星身上傷的嚴重,送到醫院昏迷了兩三日才醒過來,醫生說,她臉上的那道傷,八成要落疤了。
靜微這樣一向性子平和的人,都動了大怒,當年在滇南,她和司星結拜了干姐妹,而后來帝都被困,司星更是立了大功將總統大印帶出帝都送到了滇南。
宮家人自己咎由自取,妄想攀附裴家一步登天,落得這樣的下場一丁點都不可憐。
只怪司星打小被養的嬌慣,沒吃過人間疾苦,這般善良心軟到頭來卻坑害了自己。
司星那樣漂亮,當年靜微初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驚艷無比。
她有宓兒那樣的傾城美人做閨蜜,早已看慣了宓兒美色,還能被司星姿容震驚,可見她漂亮到何種驚人的地步。
可現在,靜微看著司星臉上那皮肉翻開的傷痕,都覺得觸目驚心忍不住眼圈紅紅落了淚。
更何況秦九川呢?
秦九川對司星的感情,他們這些親近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厲慎珩更能體會秦九川心情。
當年在江城,靜微被田小芬母女算計,差點被那殯葬店的杜老板給欺辱了,他不是也調了李北疆老將軍的麾下部隊,直接踏平了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