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會說,上天讓你回來,就是讓你自己發現,并揭開那些秘密的,宓兒,你方才說,你這次受傷昏迷時,你曾迷迷糊糊夢到了上輩子的事,你說,你看到他在你墓前站到了深夜…”
陸邵北頓了頓,復又道:“同樣身為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說,對于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男人向來是一分鐘都不愿浪費的。”
“也許他是為了沽名釣譽呢…”
“依你所說,那時候功成名就權柄在握的江沉寒,出身大家,聲名清白,前程錦繡,用的著用當時那個名聲狼藉又慘死在那種片場的女星,來沽名釣譽?他撇清還來不及,怎么會去趟那趟渾水,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你們分手幾年了,他已經有了女朋友,傻子才會去惹這場是非!”
“宓兒,你信我,我是男人,我才懂得男人的心,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他拿著紅玫瑰去看你,在你墓前站到深夜,如果他的心里沒有你,你相信我,他就算是沽名釣譽,也只會大張旗鼓的來送你一程掉幾滴眼淚給記者看給大眾看,而不會像個傻子一樣一個人站一夜,平白再惹出一場風波來…”
“他心里有我,為何眼睜睜看著我墮落到那般境地,卻不管不問?”
“這就需要你自己去揭秘了,但是宓兒,你不要鉆牛角尖,其實很多時候,這世上的事,就是一個詞,陰差陽錯,也許某一個地方,一個陰差陽錯的小細節,就導致了最后的滿盤皆輸,咱們都學過高中歷史吧,歷史書上這樣的事兒還少嗎?小人物改變了整個國家的命運,小人物的一個小舉動,或者就亡了一個國,或者就成就了一個國,多了去了…所以,也許你和他的上輩子,就是錯過在了某一處細節上…”
“陰差陽錯?”
“是啊,就是陰差陽錯,就如你所說的我和秦好的上輩子一樣,如果那天秦好沒有去片場,如果她那天也像這輩子一樣,忽然不舒服去洗手間,那么她不就不會死,我和她,也就不會有了一輩子的遺憾?有時候有些事,真的拗不過天命…”
“宓兒,你的執念太深了,而你之所以執念這般深,也恰恰說明了你對他的愛有多深重,所以,宓兒,你不如好好想一想,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一想,不要辜負了,上天再給你的這一次重來的機會。”
“陸哥,你為什么會幫著他說話?”
陸邵北想了想:“也許是那一晚他來小吃街找你回去,我看著他抱著你,你吐的一塌糊涂,把他的衣服都弄臟了,那一會兒,你真的很臭很臟,一點都不美了,可他沒有絲毫的嫌棄,他一直都緊緊抱著你…”
“我心里忽然有點觸動,那是江沉寒啊,他大約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也永遠不會這樣狼狽,他當然也不會委屈自己去容忍一個這樣的女人,我看他抱著你,皺著眉頭給你拍著背,給你擦嘴,讓你漱口,他做的有些笨拙,可他很耐心,他有些生氣你和我一起吃飯喝酒,但他首先還是在擔心你…”
“宓兒,我就在想,如果一個男人這樣做,不是演技高超的話,那絕對是真愛,但是,演技高超?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他是在演戲還是本能的反應呢?”
“我都要懷疑他給了你多少錢,你這樣幫他說話…”
“宓兒,我是真的把你當自己人看待,所以,如果我覺得江沉寒在玩弄你對你并非真心,那么他給我金山我也不會幫他說話,我和秦好很幸福,而這幸福,拜你所賜,所以,我也想讓你很幸福很幸福…秦好也這樣想,宓兒,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實在太難,太難了…”
宓兒這一夜失眠了,和陸邵北一通長長的通話結束之后,已經是凌晨一點鐘。
她想了很多,腦中所有紛雜的思緒亂成一團,讓她整個人覺得煩躁崩潰。
陸邵北和靜微的觀點基本差不多,宓兒也不由得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執念太深了。
可是,不管是誰,經歷了上輩子那樣的結局之后,又有誰敢輕易就忘記了那些屈辱與傷痛呢。
趙承巽被警察帶走的第三日,顧家和顧昭在重重重壓之下,終于松口肯和解。
這個消息傳遍網絡,立時又炸了鍋。
而輿論對戚長烆極其不利,人人私底下都在議論,說南疆這位掌權者是真的牛逼,他的人在帝都鬧出蓄意殺人的大事,都可以輕松擺平。
強權重壓之下,顧家這樣的二流世家都勉強撐了三天,要是換做平民百姓,怕是趙承巽根本連警局都不用進,屁事兒都沒有。
戚長烆雖然不在乎這些流言議論,但是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不在乎,南疆的元老和民眾不在乎。
消息傳到南疆,引得民怨沸騰。
戚家雖然在南疆極有聲望,但是民眾也不希望自己擁戴之人有這樣的一身污名,更何況如今國外國內對同性戀都是反對居多,尤其a國,更是難以接受這種戀情,因此事情塵囂日上,而戚長烆在南疆的聲望,已經跌至谷底。
卻在這時,獄中趙承巽以血寫就的一封血書,卻是瘋狂的傳遍了整個a國。
趙家敗落,趙承巽被發配南疆五年,五年間戚長烆軟硬兼施逼他就范,趙承巽抵死不從,后尋到機會回來帝都,戚長烆卻又追至帝都,以趙承巽唯一親人,同胞妹妹趙彤性命威逼他就范,趙承巽為了保住妹妹性命,只得低頭。
堂堂七尺男兒,從戎也有五載,卻要遭受這般奇恥大辱,上對不起列祖列宗,下對不起自己這七尺之軀,趙承巽叩天問地,誓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雪這滿身滿門的恥辱。
這一封血書一出,整個a國上上下下都沸騰了,趙家的事被人扒了個底朝天,連帶著趙彤嫁給顧昭之后的慘遇,也被網民扒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