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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算賬的時候,到了

  “他真是喪心病狂了…”

  “你既然知道他已經喪心病狂到這樣地步,已經無藥可救,就該出來作證,將他的罪行公布于眾,讓m國無法再庇佑著他,將他們那些人全都遣送回國接受審判!”

  “裴祁深,等到裴方野伏法,他手下那些人再無指望,群龍無首,只有死路一條,你拯救的,也許就是無數人命,無數個家庭…”

  “這樣贖罪,勝過你一死萬倍千倍,裴祁深,我給你一日的時間,你好好想一想。”

  厲慎珩說完起身,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能做到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你和許唯一,還有你們的女兒橙橙,去一個完全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真的…可以?”裴祁深喃喃詢問,他看向厲慎珩,眸中是濃烈的不敢置信。

  他犯下這樣的惡行,厲慎珩卻肯饒他一命?

  就算他將功贖罪…可他自問,他的罪行,就算是天大的功勞也不能抵。

  “我厲慎珩既然敢說,就絕不會食言。”

  他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巴掌大小照片遞到裴祁深面前:“這是橙橙四歲生日照,她偷偷許愿想要見到爸爸,看看爸爸長什么樣子…”

  裴祁深緩緩的伸出手,手指哆嗦顫栗幾乎不敢伸過去觸碰那小小照片。

  他有女兒啊,他和唯一的女兒,他曾那樣熱烈期盼著有一個他和唯一的女兒,他曾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得償所愿了…

  可是,如今,這幻夢卻忽然成為了現實!

  照片就擱在桌案上,他隱約看到一個穿鵝黃色公主裙的小身影,他曾經和唯一想過無數次,將來若是他們有一個孩子,會是什么模樣呢?

  會像唯一多一些,還是會像他更多?

  厲慎珩說,她的名字叫橙橙…

  裴祁深覺得眼眶灼痛厲害,驀地淚水就洶涌奪眶。

  當年種種,他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原來…唯一一直都記得。

  他曾經打趣過她,那么愛吃橙子,將來生個閨女就叫橙子吧。

  后來,他們分手,五年不曾再見。

  她卻真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叫了橙橙…

  裴祁深將那照片拿了起來,看到照片上的小姑娘第一眼時,他的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洶涌落下了。

  橙橙和唯一那么的像,就像是一個縮小的q版的唯一一樣。

  小姑娘還有嬰兒肥,兩只小手也肉嘟嘟的,手背上都是可愛的小肉坑。

  她面前是一個卡通生日蛋糕,小姑娘閉了眼,雙手合攏,正在虔誠的許愿。

  裴祁深看到她有長長的濃密的睫毛,小蒲扇一樣在她雪白剔透的小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她的鼻子和唯一的一樣,小巧微翹,小嘴抿緊的時候,臉頰上會有深深的酒窩。

  裴祁深將橙橙的照片緊緊貼在心口處,他低垂著頭,眼淚不斷的涌出,漸漸的有壓抑不住的哽咽聲斷續的溢出。

  靜微陪虞夫人吃了中午飯,看著她午睡了,方才起身出去,吩咐司機送她去醫院。

  回來帝都,她心里就一直掛念著杜玉容。

  她知道,杜玉容之所以會招來這場無妄之災,完全都是因為當初在學校時杜玉容和她親近的緣故。

  后來她困在涵口關,虞芳華就將對她的所有恨意,全都轉移到了杜玉容的身上。

  聽說,她從樓上跳下來,傷到了脊椎和雙腿,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靜微心里很難過,那樣天真可愛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家里人當寶貝一樣稀罕著嬌養著的,此時卻被人欺負成了這樣子,還不知道父母親人會怎樣的傷心。

  自從杜玉容出事之后,杜太太就一直在醫院陪著女兒,寸步都不曾離開過。

  靜微到了病房,隔著門上的玻璃,看到杜太太正小心輕柔的給杜玉容擦著臉,她滿面的慈愛痛惜,就像是女兒變成了脆弱的小嬰兒一般,用心的照顧著她。

  靜微眼圈立時就紅了,看到杜太太,立時就能想到虞夫人,她們都是這樣善良慈愛的長輩。

  她終究還是沒有進去,杜太太將女兒照顧的妥帖備至,她甚至連護工都沒用,昔日里養尊處優的貴太太,此時卻是拼盡了自己的一切來照顧著不能動彈的女兒。

  可憐世上父母心。

  靜微將帶來的花束和貴重的補品托付給了護士,她舍不得,也不忍心,將那樣平靜溫暖的畫面給打破。

  她的安慰和探望,對于杜家也起不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她該做的,還有更重要的事。

  虞老太太已經被強制送回了西北老家去,虞芳華最后的靠山也沒了。

  如果她料想的沒有錯的話,虞芳華下一步就該來找虞夫人了。

  她是吃準了虞夫人心軟,二人之間又有著將近二十年的母女情份,她來哭一哭,跪一跪,虞夫人也就原諒她了。

  但她的如意算盤,這一次必定要落空了。

  靜微親自給厲慎珩打了一個電話。

  二十年前田小芬和付雪嬌合謀調換了兩個新生嬰兒,又虐待別人孩子十七年,就這一項罪名,也足以讓她去蹲監獄了。

  既然裴家和付雪嬌已經外逃,那么昔日田小芬那些威脅也就變成一紙空談了。

  也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而此時,總統府。

  夜肆將那個雙手反綁身量消瘦的年輕人推進來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那看著不過十歲的年輕男人立時吃痛的低呼出聲,歪斜倒在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他頭上的假發也掉了下來,露出了那個光禿禿的腦袋還有頭頂的戒疤。

  “總統先生,這就是之前那個小和尚會心,馬翠萍的私生子…”

  夜肆抬腳踹了他一下,“把頭抬起來!”

  會心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卻壓根不敢看厲慎珩一眼。

  “當初裴重錦殺了慧仁,這會心也要被滅口的,只是這小子機靈,給他逃了,這些日子都躲在寺廟里裝成無家可歸的難民,要不是陸遠那小子機警,都差點讓他給逃了…”

  “對了少爺,您知道他為什么這些年都躲在寺廟里當和尚嗎?您猜那馬翠萍的姘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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