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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我和唯一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她抬起手,握住冰涼槍管抵在自己的眉心處:“裴祁深,如果你恨我,那就殺了我,殺了我,變回從前的裴祁深,好不好?”

  槍管緊緊的壓在她眉心處,她眼瞳里卻有一行淚緩慢的涌了出來,“裴祁深,你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

  裴重錦手指顫栗的越來越厲害,他心中一半充斥著滿滿怒意,那怒意催動著他扣下扳機,一槍打死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

  可另一半卻又在拼命的叫囂著,強壓著不讓他扣下扳機。

  他的頭疼的像是快要爆炸了一般,額頭上的冷汗簌簌往下落,他握著槍的手劇烈的顫著,幾乎要握不住這把槍。

  腦海里有無數破碎的畫面在閃,斷斷續續的那些畫面又拼湊在一起,漸漸湊出了一張清純柔美的小臉,而那張臉,又緩緩的和眼前的女人重疊在了一起…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他渾身顫栗,劇烈的頭痛讓他幾乎站立不住,整張臉如紙一樣慘白無比。

  許唯一忽然含淚笑了一下,她松開一只手,抬起來,一巴掌搧到了他的臉上去:“裴祁深,你這個色狼!”

  “裴祁深,你這個色狼!”

  “呸,不要臉,色狼…”

  “除了色狼唯一還會罵我什么?”

  “強.暴犯…”

  “我什么時候強.暴唯一了?明明是唯一先非禮我的…”

  “裴祁深你不要臉…”

  女孩兒又羞又急,都快要哭了,清純柔美的小臉上一片羞怒的委屈,男人立時心疼的低頭輕吻她:“對不起對不起,好唯一,是我不好,是我不要臉,是我非禮唯一,我是大色狼,大壞蛋,好不好,好不好?唯一不哭,不哭了…”

  “不想理你了…”

  “那我就纏著唯一,一直一直纏著唯一…”

  “你要是再欺負我,我會讓你永遠找不到我的。”

  “我怎么舍得欺負唯一呢,不會的,永遠永遠都不會欺負唯一的…”

  裴重錦握搶的手驀地松開,他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汗濕夾背,幾乎站立不住,他連著后退了幾步,直到靠在了墻壁上,他雙手按住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了,好似他必須得用盡全力捂著才行…

  那些斷續的畫面不停的襲來,漸漸清晰…

  那是雷雨交加的夜,他萬里跋涉回來,只想快些見到她…

  可他們所住的別墅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不翼而飛,她的首飾盒保險柜全都空了,他找遍了別墅的每一個角落,推開每一扇門,喚著她的名字,可她整個人卻都不見蹤影。

  那一夜和這一夜不同,那一夜的雨下的瓢潑一般,他冒著雨沖出別墅,開著車找遍了整個帝都的大街小巷。

  直到最后,他絕望的回到空蕩蕩的別墅。

  父親告訴他,那許唯一是個騙子,早就有了心上人,她做的是民國時拆白黨一樣的行當,專門出賣色相和所謂的真心騙他這種公子哥兒。

  他不信,瘋了一樣抓著父親嘶吼,說都是因為他的阻撓,唯一才會離開。

  父親冷笑著甩下了一堆證據,有許唯一和別的男人親密在一起的畫面,有她譏笑裴祁深是個傻逼的語音,有她和一個陌生男人數次出入酒店的清晰畫面…

  他還是不信,父親又讓人拿了監控視頻給他看。

  他看到了那一段視頻,視頻里許唯一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說說笑笑親密無比的隨同那個男人進了一家酒店。

  他看到視頻上的日期,他還記得是他出差在國外的時候,他給她打越洋電話,她在電話里甜蜜的抱怨,說她一個人孤零零在別墅里好害怕…

  騙子,原來都是騙子,如果說照片和音頻他不相信,那么視頻做不了假吧。

  他又怎會不認識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

  就算只是背影,就算沒有看到臉,就算化成了灰,他也知道是她。

  像是天靈蓋都被人掀開,冰水陡地灌入腦中,那樣森利的劇痛,磨著骨頭吸著腦髓一樣的疼,讓他終是支撐不住,歪斜著倒在地上痙.攣的縮成一團。

  “裴祁深…”

  許唯一手里的槍緩緩跌落在地毯上,她上前兩步,跪坐在地毯上,將他因為疼痛而不停往地上撞去的頭輕輕抱在了懷中:“裴祁深,你回到從前的樣子好不好?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能再錯下去了,裴祁深…帝都已經血流成河,你還要看著死多少人,你才會清醒?”

  她的手指輕柔的梳理著他汗濕的發,她抱著他,撫著他的后背,用最輕柔的聲音柔曼的說著:“祁深…你忘了你曾對我說的話了?你說你實在厭倦帝都的爭權奪利勾心斗角,你只想找一個小小的安逸的國家,過最平靜的日子…”

  “唯一…唯一…”

  裴祁深周身濕透,他劇烈的顫著,身體冰涼顫栗,手指卻輕輕攥住了她的衣袖:“唯一,唯一…”

  “是我啊,是那個大混蛋許唯一,是那個讓祁深傷心的許唯一啊,她回來了…”

  “別走,別走好不好,別走…”

  他攥住她衣袖的手指顫栗的越來越狠,他的雙臂胡亂的圈住她的身體,他偎入她的懷中去,濕透的臉貼在她柔軟身體上,如委屈的小孩子恨不得鉆入母親懷里一般,他抱她抱的那么緊。

  “好啊,不走,唯一不走了…裴祁深…”

  “我們去夏威夷,去土耳其,去希臘…唯一說她最喜歡海,我們就住在海邊,永遠不要回來了…”

  “你肯和我走嗎?放下這一切,放下帝都的這些權勢…”

  許唯一低頭,輕輕捧住他冰涼的臉,他漆黑的眼仁里沒有那些陰翳也沒有深邃的癲狂,他像是孩子一樣的目光干凈澄澈的望著她,連連點頭,使勁點頭:“我和唯一走,我和唯一走,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

  許唯一驀地笑了,她含著淚,卻笑的美麗無雙,她捧住他的臉,低頭輕輕在他嘴角印下一吻,就像是從前熱戀時,他每次做了讓她開心的事,她都會給他這樣的獎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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