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微卻忽然開了口:“老師,您等一下,我敢保證她很快就會醒過來,而且不會有任何大礙。”
蔣琬聽到那讓她恨之入骨的聲音入耳,不由得暗暗咬了咬牙關。
這賤人又想做什么?
她敢保證阮靜微要耍什么陰招了!
可她卻偏偏不能動也不敢睜開眼——要不然豈不就穿幫了?
“靜微啊,你真的有辦法?”
班主任擦了擦頭上的汗,焦急的詢問。
靜微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面不改色的開口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好,一個云游四方的得道高僧教過我一點醫術,我現在只需要一根針,最好是粗一點的…”
蔣琬差點忍不住一口‘呸’出來,她還真是敢胡謅!
她家里人什么時候把她當人看過,就算是病的要死也得硬抗,還什么得道高僧…
蔣琬死死忍著一口啐在靜微臉上的沖動,手指卻攥的越來越緊。
“我有,我有針,不過是縫衣針!”
“縫衣針也可以,你把最粗的那一根給我。”
“好,你等會兒,我去拿…”
蔣琬聽著這些交談聲,只覺得頭皮發麻,這賤人想干什么?
縫衣針…還要最粗的一根!
蔣琬額頭上不由滾了一層細汗,卻仍強撐著沒有睜眼。
“靜微,給,你看行不行?不行我還有更粗的…”
靜微接了針,笑道:“可以了,已經足夠了。”
她拿了針走過來,對一邊同學道:“你們幫我把她的手指伸開,我要在她十根手指指尖上都扎一針,擠出血來就好了…”
“能行…嗎?”班主任有點遲疑。
可靜微實在太鎮定太胸有成竹了,讓人不由自主的就信了,仿佛連質疑都會莫名心虛。
“相信我吧,出了什么事,我都擔著。”
靜微口吻輕柔卻又堅定,捏了針彎下腰來:“你們摁住她胳膊…”
蔣琬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可立刻就有人先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緊攥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好了,可以開始了…”
靜微的聲音驟然逼近,蔣琬只覺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人在看不到的時候,會將恐懼自動放大數倍,蔣琬感覺針尖已經觸到了她的手指尖…
十指連心啊…這賤人是想害死她,疼死她!
細微的刺痛立時襲來,蔣琬從小嬌生慣養的,哪里肯吃這樣的苦頭?
暗恨一咬牙,蔣琬縮回手,嚶嚀一聲睜開了眼:“這是怎么了…我剛才,我剛才怎么暈倒了?”
緩緩睜開眼簾,視線里映出來阮靜微那讓人厭煩作嘔的清淡冷笑,蔣琬真恨不得一巴掌搧在她臉上。
可卻又不得不作出虛弱的樣子…
阮靜微那賤人手里捏著一根又長又粗的縫衣針,唇角噙了清淡譏誚的笑,正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蔣琬又恨又怒,但面上神情卻越發柔弱蒼白:“微微…我剛才,怎么了啊?”
“你剛才好好兒的坐著,忽然就暈倒了,可把我們都嚇死了…”
“暈倒了?”
蔣琬似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的樣子,一臉無辜的茫然。
靜微將縫衣針還給同學,輕松笑道:“我就說沒事兒吧,你們看,我針還沒碰到她手指頭呢,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