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厥不醒的女人,一丁點反應都沒有,劉愛英看著那鮮血將草灰沖散,她就又敷了一把上去,直到鮮血流的越來越少,她方才冷哼一聲,轉身出了房間。
二月春寒。
可為生計而忙碌的人們卻天不亮就起床開始了一整日的操勞。
集市是最熱鬧的地方,可今日這熱鬧卻又異于往日。
“看見了嗎?那是個出了名的破鞋…聽說她年紀輕輕就做人家小三!呸,真是不要臉!”
“就是,真是丟死人了,難怪人家不要她…”
不知是誰,將垃圾堆里扔著的一雙臭鞋丟在了阮靜微的身上,人群里一聲哄笑。
阮靜微褲管里淋漓都是血,每走一步,她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一樣,痛楚無比。
可她不能死在這里,她不能就這樣被人唾罵著死在這寒風刺骨的街頭。
她不想背著一身的污名就這樣死去。
可她卻撐不住了。
漸漸泛白的天幕之下,寒霜滿地,她伏在集市污水橫流的地面上,鼻端滿是腥臭之氣,每呼吸一次,就像是刀子在生生的刮著她的氣管一樣。
下面仍在不停的淌著血,可她疼的已經麻木了。
醒來知曉孩子死了那一刻,她的心終于跟著死了。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甜言蜜語,全都是假的,她終于清醒了,可是,太晚了…
她將厲慎珩傷的體無完膚,一門心思的對宋業成付出,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心思,全都用在了宋業成的身上,可到頭來,換的卻是這樣凄慘的結局。
靜微恍惚看到極遠處,宋業成擁著虞思雨,正立在那里,冷漠的望著她。
宋業成英俊的面容,清冷,漠然,而虞思雨,桀驁的微微抬著下頜看著她,唇角的笑容,是勝利者的不屑和輕漫。
靜微垂下了眼簾,她能感覺到她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可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遺憾和懊悔。
如果能重來一次…
多好。
靜微緊緊摳在冰冷地面上的手指蜷了蜷,最后一口氣,終于艱澀的緩緩吐出…
她死了,死在二十二歲的芳華。
十六歲的阮靜微坐在窗子前,托腮想著上輩子的事兒。
九月末的陽光暖融融的,從窗子里照進來,落在她的身上,臉上。
活著的感覺真好,而更好的,卻是一切都為時未晚。
阮靜微跳下椅子,轉身走到臥室門口。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大她一歲的姐姐阮思雨的生日,姐妹倆很巧合的生在同一日,在那個剖腹產還不怎么盛行的年代,該是很大的緣分,兩人更該十分親近才是。
可也許是姐妹兩個八字不和,阮思雨打小就討厭阮靜微。
而阮家的父母,更是一股腦的偏愛嘴甜會賣俏的長女,對阮靜微倒是平平,甚至可以說,阮家小女兒,在家中連條狗都不如。
阮正澤還好,小女兒雖然沉默寡言的,不會圍著他撒嬌,但到底生的漂亮功課又好,他對她的疼愛雖然比不上阮思雨,但也是記掛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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