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若音所知,由于這里住著的,都是皇親國戚。
所以,就算是蹲大牢,也是有奴才伺候的。
可面前這個奴才,居然說不愿意伺候她。
若音牽了牽唇,正準備反唇相譏。
對方就搶先一句,道:“這里原來住的,是萬歲爺排不上名號的妃嬪,到了這兒后,沒過三天就死了。大家都說她是是挑食餓死的,可只有我知道,她是被不知名的情敵,或者別的人害死的”
這樣一番話,可以說是威脅,也可以說是恐嚇。
若音同樣昂著下巴,輕蔑地道:“那正好,我還怕別人手腳不干凈呢。”
說完,她撞了下丫鬟的肩膀,就進屋了。
她進了這里后,府里一個奴才都沒能跟過來。
然而這里的奴才,剛剛認識,她也不知誰好誰壞。
若是讓這些人端茶送水地伺候她,她還不愿意呢。
誰知道哪一天,就被外頭的人給收買了。
緊接著,若音把被子放到院子里晾著,又鋪好了床單。
然后,順便在院子里曬了曬太陽,想問題。
誰知對面院子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那是一道還算年輕的女聲,聽起來怪可憐的。
宗人府這種地方,院子之間挨得很近,密密麻麻的,全是些小院落。
若音走到門口,就能看見對面的院子情況。
一個穿著橙色旗裝的年輕女人,被一群老嬤嬤廝打。
為首的,正是趙嬤嬤。
“你們干什么,我可是萬歲爺后宮里的貴人,你們克扣我吃穿用度就算了,怎么還打人,就不怕我去萬歲爺那兒告你們的狀!”
年輕女人在那些老嬤子的手段下,早就沒有了還手能力,只能聲嘶力竭地吼著。
“一個小小貴人而已,你就是嬪位,到了這兒我也不怕。”
“喊吧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嚨,萬歲爺也不會瞧你一眼,還告狀,嚇唬誰呢!”
趙嬤嬤說著,手是一點都不馬虎。
不是扯年輕女人頭上的簪子,就是搜刮對方身上的首飾。
若音眼瞧著年輕女人頭發蓬亂,一臉狼狽的樣子。
搖搖頭,轉身就進了自個的院子。
在這里,就算有再大的身份。
或者曾經伺候過康熙,是帝王的女人。
可到了宗人府,也不及人家管事嬤嬤大。
好在她認清了局面,沒有和趙嬤嬤起沖突。
否則的話,她身邊沒個得力人手。
對方身為管事嬤嬤,身邊有一群皮糙肉厚的老嬤嬤為伍。
若是撕扯起來,輸人又丟人。
就好比剛剛那個小貴人,忍一忍,或者還不會如此狼狽。
卻非要在這耍大牌。
這就叫裝嗶一時爽,撕嗶火葬場 回了院子后,若音把曬好的被子收起來,鋪在了里間的床上。
一番忙活后,肚子卻餓得“呱呱”叫。
想了想,早上她只喝了一碗粥。
到了這兒后,已經過了午時,也就是過了午膳的時間。
所以,也就沒混上午飯。
抬頭看了看外邊漸暗的天,估計快到晚膳時間了。
果然,大約半個時辰后,有兩個小宮女,將飯送在了堂間。
若音坐在堂間的八仙桌,發現桌面上就一個人的飯菜。
想來那個像鬼一樣的宮女,是在別處用膳。
只見桌上擺著一個白面饅頭,看起來硬邦邦的。
她用指尖輕輕碰了下,果然是冷的。
一碗稀飯,上面有大半層米湯。
能夠清楚地看見,底下有少數米飯。
一小碟深褐色的咸菜,由于顏色太深,瞧不明白是什么。
最好的,莫過于那疊豆芽菜了,堆得滿滿的一碟子。
若音端起稀飯的碗,手心傳來冰涼的觸感連稀飯都是冷的!
她不是個矯情的人,有得吃就不錯了,管它熱的冷的,總比餓死了好。
于是,若音用筷子夾了夾豆芽菜。
當菜到了嘴邊,正準備入口時。
一股子淡淡的味道,竄進了她的鼻尖。
停頓了三秒后,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她,愣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滿腦子都是:居然有人在她的飯菜里下了藥。
如果她沒聞錯的話,這是一種不會致命,卻讓人神志不清,精神錯亂的藥。
如果一個人神經失常,那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以前她只聽說過,很多人進了宗人府,沒多久就病了,死了。
那時她就認為,宗人府不是個好地方。
現在她進了這兒,才真正切切的感受到,宗人府有多可怕。
第一天,就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
呵,看來有人想她日子不好過,卻又不想要她的命。
然而,能把手伸到宗人府,消息又這般快的,估計也就太子了 想明白后,若音四處顧望,趁著沒人,把這些飯菜都偷偷銷毀。
每一個碟子里,還留了一些飯菜,也好裝模作樣。
否則全都吃完,未免會引起猜疑。
一炷香后,她進了里間躺下,留下那些碗筷,自然會有人收的。
大約一盞茶左右的時間,她聽見外頭有人收拾碗筷的聲音,還有躡手躡腳的腳步聲。
黑暗中,若音躺在床上,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藏著飯菜,只能忽悠一時。
若是她還沒瘋癲,對方就會采取別的強硬措施對付她。
唉,就這么拖延一下時間吧。
于是乎,若音在極餓的情況下,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半夜,她被自己給餓醒了。
餓得胃一會火辣辣的,一會又鉆心的疼。
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了,她便坐起身子,穿上了衣裳。
穿的正是宗人府給發的衣裳,一件灰藍色的旗裝。
這樣的話,夜晚出行不容易被發現。
因為她有個大膽的想法:出去“覓食”!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況且她已經兩頓沒吃了,說什么都要保存體力的。
畢竟,誰知道明天還會發生什么事情。
白天她東走走,西晃晃,瞧著是閑得沒事。
其實早就把周圍的環境,打探清楚了。
那個像鬼一樣的小宮女,雖然跟她住一個院子,但是住在另一頭的房間。
除了她和小宮女,院子里就沒有別的人了。
之所以管理的如此松懈,是因為外頭有侍衛巡邏。
而且巡邏密度大,不是固定的,一分鐘就要交替巡邏一次。
說干就干的若音,悄么么出了院子后,就巧妙地避開了門口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