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睜開眼,看著紅木雕云紋拔步床,還有彩繪方格天花板,一臉懵嗶。
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太好了,福晉,您可算醒了!”一個中年老婦來到床前,還吩咐屋里的奴才,“快,快去通報四爺,就說福晉醒來了,順便把府醫叫過來。”
若音聽到聲音,轉頭看著面前的中年老婦,頭上梳著標準的“粑-粑”髻。
還有,她剛剛說什么......四爺?
正琢磨著呢,若音的腦殼子傳來一陣劇痛。
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一股腦兒往她腦袋里鉆。
原來她是穿越了,還是穿越到了清朝。
成為了愛新覺羅·胤禛的嫡福晉,烏拉那拉·若音。
等等......這個節奏有點不對啊,怎么原主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就算了,也叫若音?
她印象中的四爺福晉,是烏拉那拉氏沒錯,但沒叫若音啊。
納尼?她該不會是穿越到了假清朝吧?
蒼天!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她一個人睡遍全世界的夢想還沒完成呢!
若音前世是個酒店試睡員,偶然間在一個五星級復古酒店試睡了一晚,睜開眼就到了這。
她的測試報告還沒交呢!
“福晉?您怎么打起滾子來,哪里不得勁?肚子還是胃啊?”中年婦女一臉焦急地問。
這會子,若音的腦袋已經不疼了,她停止打滾,歪著腦袋看著中年老婦。
從記憶中得知,這個中年老婦是原主的隨嫁嬤嬤,姓柳,從小服侍著原主的。
若音“嘶”了一口氣,“沒多大的事,胃絞著痛,可能是餓著了。”
“那老奴給福晉喂些好消化的粥吧。”柳嬤嬤忙從屋里的紅木半圓桌上盛了一碗燕窩粥,坐在床邊貼心地喂若音。
等她吃完的時候,就聽見外面的太監唱報:“四爺到!”
四爺不喜歡貝勒爺這個稱呼,大概宮里頭的貝勒爺太多了,容易傻傻分不清楚,便讓人稱他為四爺。
緊接著,四爺進來了,后面還跟著個胡子白花花,背著藥箱的老頭。
屋里的奴才立馬跪了一大片,若音來不及看一眼四爺的模樣,也作勢要意思一下。
好在四爺大步流星的上前摁了摁她的肩膀,“你身子弱,就別行禮了。”
“謝謝爺。”若音繼續靠在床頭,抬頭就映入一張俊朗無比的臉。
濃密的劍眉微微上挑,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
英挺的鼻子,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
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復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讓人琢磨不透。
若音怔愣了一會后,用手捂著唇輕輕咳嗽了一下,好掩蓋她剛才看呆的一幕。
原來四爺長得這般好看!妥妥的男神!
“府醫,趕緊給福晉瞧瞧。”見她咳嗽,四爺瞥了一眼府醫后,就坐在床頭的圈椅上。
修長的指腹,把玩著碩大的翡翠扳指。
那扳指色濃重,偏藍黑色但不失綠調、質地純凈,一看就是佳品。
“是。”府醫墊了塊白色絲綢,給若音把脈。
這時,若音鼻尖傳來不對頭的味道。
剛才她沒緩過神來,就沒留意。
現在呼吸著屋里的空氣,她轉頭看向床邊的蓮花香爐,里面有毒!
她前世并不是一開始就當試睡員的,大學期間學的護理,本來要當白衣天使的哦。
但她天生比較愛自由,抵不住內心對自由,還有詩和遠方的向往。
所以當了試睡員,還可以到處旅游。
可現在呢,老天爺居然把她發配到清朝。
穿越到哪里不好,為什么偏偏就是清朝啊。
不知道清穿大多命苦,最是不自由嗎?
咳咳,言歸正傳,既然她發現了問題,干嘛不趁著四爺在這兒,把這層紙捅破?
另外,這后院就宋氏和李氏,是誰要害她?
為了真相大白,若音捂著鼻子,微微蹙眉,對正在給她把脈的府醫說:“府醫,我聞著香爐里的味道好奇怪,想嘔。”
“福晉不用擔心,大概是您昏迷太久,體力不支而引起的眩暈嘔吐。”府醫說話時,眼神稍微閃躲。
就連原本把脈的手,也微微顫抖著。
瞧著府醫做虧心事的模樣,若音大概知道是什么情況了,看來這個府醫不是個好的。
這香薰里,明明就有幾味不好的香料。
連她這個略懂皮毛的人都聞得出來,他堂堂四爺府里的府醫,居然一點都沒察覺?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若音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不行,這香薰味道太嗆了,聞得我都要窒息了,柳嬤嬤,你快將那香爐給府醫好生瞧瞧。”
“哎,好。”柳嬤嬤雖然不明白,但聽主子的準沒錯。
她從床邊取了蓮花香爐,遞給了府醫。
府醫接的時候,整個手都是抖的。
就連一直默不吭聲的四爺,也注意到了。
府醫像模像樣地搗鼓香爐里的香料和灰,還聞了聞氣味。
最后,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道:“四爺,福晉,老夫已經檢查過了,這香爐沒有問題。”
“是嗎?那我怎么聞著有麝香和夾竹桃的味道?”若音漫不經心地說,這兩樣香料可都不是什么好的!完了她還看向四爺,“爺,我看這個府醫恐怕不行,非但沒治好我,還讓我差點暈死過去。”
“胡說,往后不許說死!”四爺冷聲訓斥了若音一句。
若音小聲應了聲“是”,這剛穿越過來不懂規矩,貌似宮里頭最忌諱的就是死字?
四爺從側邊看了若音一眼,然后轉頭看向府醫。
話還沒說,府醫對上四爺那雙探究的凌厲眸子,瞬間額頭冒汗,身子僵硬。
當下手中的香爐“哐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接著就“噗通”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