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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七 北對奈說,小時候有個有錢家的小孩…

  莫北能看到他的雙眸在加深,以及俯身下來,單手按住她的力道。

  困獸之心,從環境上也能看出來,包括他的不安。

  之前他用腳鏈扣住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在某些地方,應該會有自己的偏執。

  不過,她也相信,他會控制的很好。

  控制的不好也沒有關系。

  他只會對在乎的人或者物,產生常人不可理解的獨占譽。

  良好的教養不會讓他把陰狠一面露出來。

  即便是露出來,他在行事上也不會傷害到其他人。

  因為莫北很清楚,哪怕站在伊斯那樣戰火連天的城市里,他明明有很多路都可以走,像其他人那樣離開,反正有特助代表在,不一定非要去最接近戰火的地方,遠程指揮也能挽回損失,聯系不上其他華商,并不影響封家的利益,他也不是技術人員,更不是翻譯者有任務在身,可他卻在那樣的時候,仍然選了一條最危險的路來走。

  在看到他在拍賣會上出現的時候,莫北就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喜歡的那個少年一樣。

  即便本性陰狠,滿身商氣,卻活的頂天立地,心存家國。

  于是,更想要攥住。

  縱然清楚,這個人,越貼近,才會越能感受到他真實的危險。

  莫北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手。

  面對那雙清淡如水,看不到任何懼意的黑眸。

  封奈的一些想法,被重新壓了下去,他是想離開的,畢竟他不是很信任自己的忍耐力。

  可他的手剛離開,就被某人一拽,困在了原地。

  “陪我睡一會兒。”莫北嗓音清淡:“藥有催眠作用。”

  封奈挑眉,越發覺得某人生來大概就是折磨他的,提醒道:“這位小姐姐,你是不是忘了,被鎖的人是你,你還真是什么都不怕。”

  “是你就沒什么好怕的。”莫北將下顎放在了他的肩上,單手還按著他的一只手,換了話題:“網上都說,我按著你親,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封奈后背抵著床板,揉著她的手腕,感受著微涼的觸感,像是上好的瓷玉:“不會。”

  莫北挑眉,果不其然,就像林風前輩說的一樣,親一下什么都能解決。

  既然這樣,那他看到奶蓋贈送的紙巾,應該會更開心。

  莫北在想,剛才沒有時機,現在要用什么辦法讓他看到。

  封奈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以為是她要說服他,干脆斬斷了她的念頭:“在想什么?”

  莫北不由被他分去了注意力,因為手銬的力度更緊了,她知道這是他的不安在作祟。

  于是莫北并沒有繞圈,俯身親了他一下,音質淡然:“奶蓋的袋子里有張紙巾,是送給你的。”

  單看莫北的氣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被鎖的是封奈。

  封奈沒有動,手指劃過她的手腕:“送紙巾給我?看來我們輔助小哥哥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

  “最近帶你逛街確實花了很多。”莫北淡聲回道:“不過,還有積蓄。”

  封奈低眸,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藥:“是,你最有錢,生意都做到伊斯去了。”

  伊斯的事最好不要亂提,這一點莫北還是清楚的,所以并沒有回答,更何況她還想著紙巾的事:“奶蓋…”

  封奈聞言起身,倒是也有點好奇了,什么樣的紙巾能讓她念念不忘。

  踱步走出休息間,之前的那杯奶蓋還放在辦公桌上,他拿了起來,也看清楚了壓在下面的紙巾上標著的字。

  眸光愕然一頓,黑暗的氣息里總算是融進了別的氣息。

  吾好鐘意你?

  某人哄人的方式還真是越來越有技術含量了。

  倒不像是她在伊斯的時候,囂張冷血,只會把女伴丟在酒店。

  還好只是丟在酒店,真有其他的,他也就不用忍了。

  不過,既然某人都表白了,他也不能沒有表示。

  封奈低眸,把東西都帶在了手上。

  等到他拿著紙巾再走回休息間時,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身上罩著西裝外套,有一截手臂垂在了外面,瓷白的很容易讓人不由去想,外套下的風景是什么。

  封奈將手中的紙巾攥緊,揣進了褲袋里。

  袁特助確實是不放心。

  不止袁特助有來電,她的手機也在響。

  封奈沒有去看,只走進之后,長身玉立:“研究心理學的是不是都很清楚,越是這么信任我,弄的我反而不能下手。”

  說著,他傾身將吻落在了她受傷的右臂上。

  褲袋里的震動讓他挑了下眉,右手按下通話鍵的同時,走出了休息間,并且還將門關上了:“爺爺。”

  “你還知道接電話?”封老子拄著龍頭拐仗,有意平復情緒:“有人說,北北去找你了?”

  封奈笑聲散漫:“爺爺口中的有人想必說的是袁特助,是啊,她來找我了。”

  封老爺子也聽不出他這個混孫子什么時候是真笑還是假笑,畢竟自從那孩子離開之后,他也變了。

  “既然是她主動去找你的,一些事你就不要那么偏執,帶北北回來吃個飯,我在家里等著你們。”封老子還是要管一下,不然他這個孫子,執拗起來恐怕真的會傷到人。

  封奈嘴角上的笑意更深了,抽了一根鋼筆出來:“爺爺好像很擔心她和我獨處,您又聽袁特助說了什么?”

  封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我用聽小袁說什么,自己的孫子自己還不清楚,奈兒,你應該明白,想要留住一個人,用的是心,不是束縛。”

  “爺爺是擔心我像小時候一樣把人鎖起來?”封奈說的漫不經心:“怎么可能,這是個法制社會。”

  你還知道這是個法制社會,封老爺子心里念著,嘴上卻道:“你進去辦公室這么久,有人打電話你都不接是在干什么。”

  “幫某人上藥。”封奈像是找到了終于讓他滿意的鋼筆,笑了笑:“爺爺,我才是您的孫子,你怎么擔心某人比擔心我還要多,難道我會做什么出格的事?她也不是手無寸鐵,你可以看看網上的一些爆料,比如您的孫子被按著親之類的,您如果真擔心,也該是擔心我。”

  封老子深知他孫子的秉性:“行了,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你明白北北的好,就不要那么偏執。”

  “知道了。”封奈對長輩,向來會隱藏自己。

  收了線之后,封奈的手指敲了敲,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一笑,撥通了袁特助的號碼:“在樓下?”

  袁特助知道少爺的聰明:“是,我擔心少爺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所以并沒有走。”

  “那剛好,你叫上前臺,和你一起去商場挑套衣服。”封奈嗓音緩緩。

  袁特助雖然疑惑沒什么要挑衣服,但作為辦公人員,向來不會問原因,只會問工作本身:“少爺能不能告訴我,這套衣服是誰穿?以及尺碼?”

  “你都打電話給老爺子,說她來了我這里,你覺得是誰穿?”封奈的聲音里含著微涼:“至于尺寸,那位前臺同學應該很清楚,畢竟握過她的手。”

  袁特助:“…是。”

  被點名的前臺,莫名有些懵。

不過袁特助說了,算加班,而且加班費還是之前的三倍,就是只是買件衣服,怎么想都劃算  她還以為就剛才封總的那個眼神,她會連工作都不保。

  袁特助卻在想,以后這個問題還是側面和莫小姐提提好。

  他也總結出來了一個規律,但凡是被莫小姐溫柔以待過的,少爺勢必會有情緒。

  而且每次有情緒的類型都是一種,嬌小可愛,貓系軟萌的…

  少爺是不是聽莫小姐說過什么?

  還用說?

  bey對哪種人有好感,封奈最清楚不過,否則當初也不會披著小奶臨的馬甲來接近她。

  前臺挑了幾件:“袁特助,你看看這些怎么樣?”

  袁特助收了想法,只說了一句:“衣服是你今天碰到的奶蓋小哥穿,你覺得選哪件?”

  跟著上任boss久了,更明白已婚人士,要和其他女孩保持距離。

  他現在和一個女孩來逛街,已經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他甚至都懷疑,少爺是故意的,但他還沒找到證據!

  倒是前臺在聽了他的話以后,手指停了一下:“是她穿…她和封總…”

  袁特助推了下眼鏡:“上司的命令,我們只管執行。”

  說是這樣說,可突然這樣來買衣服,前臺想著那張清雋帶笑得臉,多好的一個人,怎么偏偏看上的是封總。

  接下來,挑的衣服風格也有所變化。

  連貼身衣物也都裝進了衣袋里。

  封氏大廈,總裁辦公室。

  封奈這一次寫字寫的尤為的慢,就是擔心某人會醒,也擔心自己的爪子一個忍不住伸出去,會真的將她折斷。

  在特定的環境里,那個人就睡在她的眼前,單單只是這樣想,就讓他幾次深了眸,筆尖也有些發頓。

  寫字最忌心浮氣躁。

  他確實犯了忌諱。

  尤其是筆尖下的雪白太過細膩,黑色印下去,顏色對比強烈的讓他忍不住抽身,去了一趟浴室。

  封奈沖的是冷水澡,摘掉眼鏡以后的他,又回歸了那股少年氣,睫毛很長,出來時,全身都散著冷然。

  袁特助他們這是這個時候回來的,袁特助的意思是他進去就好,畢竟少爺向來不喜有誰進入辦公室。

  可這一次,卻不同。

  “讓她和你一起上來。”

  袁特助不解,看了前臺一眼。

  一般情況下,當總裁的這么關注一個前臺,不知道的人還會腦補多少東西出來。

  但清楚封奈的袁特助,只覺得這恐怕又是在做妖。

  “進來。”

  聲音從更遠的地方傳來。

  袁特助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他的身后跟著的當然是拿著衣袋的前臺。

  他們一進去,首先看到的就是辦公桌上的白色t恤,以及那邊側掩著的床。

  前臺并不想多想,卻隱約能看見,他們封總坐在那,半彎著身形,磁聲說著什么。

  等他走出來的時候,黑色的發上還沾著水汽,明顯是剛洗完澡,白襯衫不再像之前那樣一絲不茍,扣子系著的慵慵垮垮,身上的西裝外套沒了,反而是床上能露出來一角,還能看到其蹤跡。

  前臺碰到他的微涼目光時,突的一驚,迅速低下了頭。

  封奈不喜歡這類型的女孩,是因為某人對這種動不動就臉紅心跳的好像有著天生的好感。

  那個飛鷹不過就是沾了類型的光。

  “封總…”前臺戰戰兢兢的把衣袋遞過去。

  封奈接過來,聲音沒有什么起伏:“這一次,你應該知道她是誰的人了。”

  前臺使勁兒點頭。

  袁特助卻想扶額,果然…

  封奈不過是例行掐桃花而已,對于某位輔助小姐姐,男女通吃的魅力,他最清楚不過。

  前臺確實心生惆悵,離開時還想多看一眼,是因為她總覺得封總這樣的家庭,又怎么會看得上一杯奶蓋的真心?

  很顯然,她并不知道封奈究竟是什么模樣,更加不清楚,那兩個是從生死邊緣一起走回來的人。

  為了能給對方多一些時間,用自己去拼。

  當然,除了封家的那些影子之外,誰都不可能清楚,那個眼里無物的人,莫小姐送他的,哪怕是一個桃雕,他都會妥善收好…

  休息室里,莫北睡的時間并不長,沒有一覺到明,醒來的時候也不過剛到午夜十一點,落地窗外是滿城的燈光。

  她是被他抱在懷里的,那人沒戴眼鏡了,右手攤開放著一本書,身上的慵懶和這間休息室的陰暗風格,孑然不同,少了之前的斯文,能見到他那雙淡色的眸里的清淺,無論周遭是什么樣子,也能獨善其身,做自己想做的,就像后操場上的那場架。

  “我第一次見你,你也是這樣。”

  莫北開口,想要起身,卻感覺到什么有哪里不對。

  一低眸,莫北才發現,她的手臂上,有人寫了字,右手旁邊是那張她帶來的紙巾。

  而寫在她手臂上的字,除了落款,只有三個。

  “我也是。”

  落款,封奈。

  莫北一頓,手指覆了上去,再一次肯定了一件事,以后哄人,要多親。

  封奈卻看著她,放下了書:“你還沒記起來?”

  “什么?”莫北收了眸光,并沒有把那些字擦掉。

  她的皮膚白,披著西裝外套,手臂內側又寫了一行字,非但不會讓人覺得臟,反而是更清冷的美。

  封奈修長的指落了過來,將她整個人按回了懷里,只有這樣,不用看她,一些東西才能抑制住,嗓音是有些微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底是在哪里。”

  莫北鼻息間都是他的洗完澡以后的沐浴露香,很淺淡清新卻不利于思考。

  不過,既然他這么說,也就代表著他們早在泉城之前就見過?

  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是人們說的那次,她在龍坑單殺過他?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青訓時期了。

  莫北來之前,除了林前輩教她的,她也多少做了一些攻略。

  雖然大部分提供給她的都是怎么哄女朋友的,但戀愛都大同小異,哄人應該也都是一個模式。

  很多送命題都要避開。

  比如前男友,前女友這種話題。

  不要問,問就是,你是我的初戀,沒有什么前任。

  再比如對方問你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時候。

  別管什么日子,先發一個520的紅包,后面加一句甜言蜜語。

  重點是紅包,越大越好。

  最后就是第一次見面了。

  莫北還記得她看過的女孩提問的開頭,也是類似這一句:“看來,你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怎么不說話?”封奈音質淺涼的拉回了她的思維。

  莫北想了想,除了林風前輩的辦法,網上說的,對她來講都不太實用,干脆抬眸,一臉清雋:“我想要提示。”

  封奈看著懷里剛睡醒的人,說話的樣子,心里莫名有些發癢:“你拿什么來換這個提示?”

  莫北以前不懂,現在明白了萬物親吻皆可換這個道理。

  左手抬起,上面還圈著手銬,卻不影響她的力道…

  封奈這次卻躲開了,一神禁欲不可染指:“親吻我確實很喜歡,但蜻蜓點水的也止不了渴。”

  莫北挑眉,那意思是,所以?

  “拿我好奇的事來換。”封奈說著,手覆上了她的頭,手指滑過她的發,慵懶懶的向后一靠:“你為什么對那種無聊的類型有好感。”

  喜歡什么小奶狗,實在是沒有眼光。

  莫北聽的云里霧里:“無聊的類型?”

  “可愛,軟萌,奶氣,笨手笨腳,容易臉紅。”封奈說到這里嗤笑了一聲:“這樣說起來,臨坑坑完全符合你的理想型,我們bey神還真是品味獨特,為什么對這一類型的有好感?”

  找出問題的關鍵,他才能想辦法摧毀這些。

  莫北聽到那些形容詞,反而擰了下眉:“我對這種有好感?”

  封奈低眸:“你說呢?”

  她自己確實沒意識到,他提出來之后,莫北腦海里才閃過一個小身影:“大概是和他有關。”

  “誰?飛鷹?”封奈還是把這個名字說出了口。

  莫北也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不是,是一個用錢人家的小孩,太久遠了,大概是他太可愛,又喜歡臉紅,一些行為讓我現在對這類型的有熟悉感而已。”

  不是飛鷹,封奈的危機感也不會太重,再加上怎么聽某人的形容對方都是個女孩,確實也不用太注意,但該黑的還是要黑一手:“有錢人家的傻白甜小孩,都像臨坑坑,智商偏低,養的一身嬌氣,連個澡都不會自己洗,會干凈到哪里去。”

  殊不知,他這一句黑,錯過的是什么。

  也更加沒有意識到某人嘴里的那個有錢人家的可愛小孩會是自己。

  所以說有時候也真是天道好輪回。

  每一個黑弟弟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奶臨很干凈。”另一邊,莫北還在為小奶臨證明。

  “那是因為他有一個不能容忍他身上有奶香味的好哥哥,提示還要不要?”封奈已經聰明的開始轉移話題了,這種時候,他并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臨坑坑身上。

  可見封大少基本忘了,誰才是這段關系里的功臣。

  沒有小奶臨,又怎么會有后來的相愛相殺,雙校霸咖啡館面基。

  莫北也不會拆穿他,也確實想知道第一次他們見面是什么時候。

  青訓營的人,她都記得,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要。”

  小時候不會對人說的事,都說出來了,當然要有相同的回報。

  封奈伸手,輕捏住了她的下顎,然后微抬:“確實不能小看時間的力量,能讓一個人換掉色號。”

  莫北很快就從那里面聽出了一些信息:“你是在我黑的時候見過我。”

  “我們的bey神果然聰明。”封奈聲音緩緩:“你可以推算一下。”

  莫北推算不出來,是因為那時候她根本沒有注意過自己的膚色。

  軍訓的時候,更不知道用防曬霜,那會兒就想著怎么樣省錢吃飽飯,然后吃快一點,好留出時間來訓練。

  具體她什么時候變白回來的,她都不知道,更何況是黑的時候。

  封奈看她眉心都微擰了起來,也就沒有再過多為難她,語氣淡淡:“你們做大神的,是不是都喜歡貴人多忘事,家暴現場忘了也就算了,連第一次見面都不記得?”

  果然,是送命題…莫北正想著。

  就聽那人又開了口,:“米蘭,全球總決賽,黑衣保鏢。”

  米蘭,全球總決賽?黑衣保鏢?

  莫北的眸緩緩一頓,看著眼前的這張俊臉,陷入了回憶里…

  四年前,米蘭,英雄全球總決賽。

  那是第一次,有戰隊代表華夏,去爭奪冠軍,即便是在海外,也阻擋不住人們的熱情。

  還未開戰,放眼望去,已是人山人海。

  在那其中有一道人影非常的顯眼。

  不大的男孩,看上去像個初中生,偏偏身上西裝筆挺,衣領微扯,一張臉帥的孤傲清冽,就像是從某個商業聚會中離家出走的小王子,來到了他不該出現的地方。

  “少爺,少爺!”

  不遠處,擁擠的人群里,能看到一堆黑衣保鏢像是在尋找什么。

  那男孩眉心微擰的嗤了一聲,將臉側到了另一邊。

  但即便是這樣,還是被認了出來。

  帶頭保鏢張望著,忽的雙眸一亮:“在那!”

  男孩的行蹤徹底暴露了。

  他反應很快的往側面走了去,利用自己個頭還不高的優勢,半彎著腰想要抄近路。

  沒想到剛一邁開步子,就被一個和他同樣大小的人揪住了后衣領。

  “這里不能走。”

  男孩回頭看過去。

  見到的就是一個帶著棒球帽,皮膚很黑,穿著外套的小子。

  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戴著口罩,眼里沒有絲毫的情緒,就像個小面癱。

  “我帶你去那邊排隊。”

  接著很清淡的轉身。

  男孩這才看見那小小的人影,身后居然還背著一個巨大的鍵盤。

  他挑了下眉頭,沒有說話,見那邊的保鏢快來了,干脆跟了上去,無非是為了讓這個人掩護他。

  小莫北也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只當他是自己來的,有些不安,全程都在為男孩開路。

  而男孩則是單手抄著褲袋低眸,很好隱藏了起來。

  到了檢票的地方,小莫北才停下:“就是前面了。”

  男孩“嗯”了一聲,看那黑小子和自己差不多大,剛要開口。

  “你還小,注意安全。”小莫北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男孩:…誰還小?

  他看著那人身上背著的紅軸鍵盤,不由自主的挑了下眉,他也是打游戲的?

  職業選手有這么小的?

  如果不是職業選手,黑小子為什么要背著一個鍵盤。

  周圍的人很多。

  黑小子走了之后,鼻息間那股淡淡的檸檬香也消失了。

  男孩才發現這里的氣味尤其的重。

  這讓他不由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

  好不容易出來,當然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

  說到底還要感謝黑小子。

  不然,他還不能這么安全的進來。

  男孩回頭看了一眼離的他很遠的黑衣保鏢,嘴角一勾,檢票進了賽場觀戰區。

  縱然是小小年紀,卻已經有了藍顏禍水的味道。

  他站在那,很多人都在回頭看。

  男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穿著太惹眼,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和黑小子換個外套穿。

  倒計時開始。

  火炬燃起。

  屏幕落下。

  是那個王者戰隊!

  男孩將視線放了過去。

  只見那些人一字排開,戰服飛揚,腳踏火焰而來。

  所有觀眾都在激動。

  畢竟,他們代表的是國家。

  和其他人不同。

  男孩并沒有大喊他們的名字,反而是眸光落在國旗上時,有一瞬的黑亮。

  差一點他就看不到這一幕。

  作為華韓雙服的路人王。

  錯過這一場賽事的觀看,會是他最大的遺憾。

  這樣說還要感謝那個黑小子。

  男孩想到這里,剛要抬步,就被兩條修長的腿擋住了去路。

  “每次離家出走都搞的這么轟動,小奈你還真是讓人不省心。”是封逸,他作為戰隊隨行經紀人,今天的穿著格外低調,看著眼前的男孩,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走吧,該回家回家。”

  封奈漫不經心的很,反正想要看的他已經看到了,無所謂回不回家。

  只是往后臺的方向走了兩步之后,他又看了那個背著鍵盤和他差不多大小的背影,忽的開口問向了他旁邊的人:“這里還有像我這么大的做職業選手,代表國家出戰的?”

  “像你這么大?十四歲的?怎么可能。”封逸笑了:“沒有出賽資格的。”

  封奈停住,眼皮微掀,氣質已成型:“沒有?他穿著戰服,還背著個鍵盤,個頭很小,長的也黑。”

  封逸的笑意更濃了:“你看見小不點了?”

  “小不點?”封奈擰眉。

  封逸:“bey。”

  封奈突的抬眸,朝著不遠處那道挺拔的小背影看了去。

  原來他就是bey,那個在游戲里單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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