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得從九當凌絕崖的規定說起。九當凌絕崖也不是無限制進入的。雖然原則上,月榜前一百都可以在月底進入那里,逗留兩個時辰到三天不等。可事實上,反復進入,最多只能獲得三次神通。在領悟了三次神通后,就無法再進入了。”
龐骨哼哼了兩聲。
而那些玉榜前二十的妖孽們,尤其是排名前十的那幾個,他們不少人都是從進入昆侖舊址后,就開始霸榜了。
葉凌月她們這些新人進入才一個月。
可那些老人們,最長的已經在里面呆了七個月。
那是什么概念,三七二十一,有些人在九當凌絕崖里,已經呆了二十一天。
這二十一天里,不少人都已經領悟了三個神通。
“那云笙,據說天姿卓絕。第一次進入,就領悟了兩個神通,姬如墨也領悟了一個。至于其他人,也差不多。”
龐骨說著,很是羨慕。
神通這玩意,越早領悟,其實越好。
因為你可以一早就在玉榜上占據優勢地位。
而且呆的時間久遠,領悟的神通也未必越強,所以很多聰明的念師強者們,都會在一旦觸動了機緣,領悟了神通后,就立刻領悟。
云笙第二次進入時,倒是放棄了一次機緣。
可到了第三次后,她就出發了一次大機緣,獲得了一個大神通。
也是靠著那個神通,她一早就奠定了玉榜前十的優勢。
自那以后,就沒有下過前十。
姬如墨的機緣稍差,可也在第五次左右,領悟了全部的神通。
兩人就成了佛宗唯三的三個強者了。
“還有一人,就是九命佛。他又是什么時候領悟的?”
葉凌月心頭一動。
九命佛也是玉榜前十,想來他的實力和機緣也差不多。
“這就是你比較倒霉的地方了。九命佛只領悟了兩個神通,所以你這次,遇不到你的兩個大靠山,反倒有機會遇到九命佛。當然,這只是有一定的概率,因為據說,九命佛七次機會中,只去了兩次。這個人,很是古怪。”
龐骨感慨道。
比起云笙和姬如墨,九命佛反倒是更早成名的那一個。
他上榜很早,可是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那還真得小心了。我想見他們,看樣子只能繼續前行了。”
葉凌月苦笑,心情有些低落。
龐骨瞅瞅葉凌月。
“不過,你要真認識他們,你倒是可以向佛宗的人打聽下消息,畢竟那兩位都是佛宗的大人物,或者你捎帶個話過去,應該也能通知到對方。你眼下的處境,讓大人物來看你,可比你去找他們靠譜多了。”
得罪了九命佛,又得罪了雷一鳴,這還只是在百城廢墟的外圍,葉凌月能否活著走下去都是問題。
葉凌月不置可否。
靠娘親的庇護,也只是她的一時玩笑罷了。
從離開神界,成為葉凌月的那一天開始,她都是涉險前行。
九十九地如此,三十三天亦是如此,到了昆侖舊址,也不會例外。
“哎,前面就是昆侖古堡了。你別說,這個鬼地方,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座墳墓嘛。”
龐骨嘀咕了幾句,三人已經走到了一片松柏林間。
四周,是松柏的清香味。
林木間隙間,可以看到遠處有一座灰色的建筑。
那就是昆侖古堡。
和月集才出現的藏山城不同,昆侖古堡是一直存在的。
它平日,更像是一個驛站。
那些無法進入被占領的廢城的念師們,又沒有大勢力可以依附,他們最好的棲息地,就是昆侖古堡。
古堡據說是當年昆侖女皇為了體恤昆侖天民們而準備的驛站。
它們風吹日曬不倒,不僅如此,連昆侖舊址里的兇獸們也不會進攻古堡里路人。
當然,前提是,路人能夠抵達昆侖古堡。
等到葉凌月穿過了林地,站在了古堡的入口處,她發現,龐骨的話,倒也算是客觀。
這座古堡,還真的很像是一座墳墓。
它的外形,灰白色,色調單一。
圓頂形的屋頂,古堡使用灰色的古長石堆砌而成。
它的大小不算是很大,像是改良版的涼亭,只是四面八方都被圍住了,只是留了一個入口。
靠近古堡,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氣,或者說是陰風,只是這陣陰涼也不知是從何處吹來的。
“咦,已經有人先抵達了。”
龐骨看到了古堡旁,停靠著一輛獸車。
能夠乘坐獸車,那必定是大勢力了。
龐骨不禁多看了幾眼,葉凌月卻是皺了皺眉。
她認得那輛獸車。
“雷一鳴。”
雷鳴殿的守護神雷一鳴也來了。
作為守護神,雷一鳴自己是不會進入九當凌絕崖的,可太陰圣女就不同了。
雷一鳴顯然是送太陰圣女過來的。
還真是冤家路窄。
葉凌月蹙眉。
“我們先先進去。”
葉凌月正要進入,身旁,劉唐忽的大喊了一聲。
他不愿意靠近古堡,拔腿就想跑。
好在葉凌月早有防范,她一抬手,黑色鼎息就將劉唐捆住了。
可即便是捆住了手腳,劉唐依舊不斷掙扎。
他在地上打滾,嘴里嗚嗚哇哇叫著,動靜不小。
葉凌月和龐骨兩人上前,才將他按住了。
“這小子是個大麻煩,不能帶進去。否則,就如九當凌絕崖你還得分心照看他。”
龐骨發著牢騷。
劉唐手腳被捆,可還是能聽得懂人話,他張開嘴,就咬住了龐骨的手。
龐骨慘叫一聲。
披上了皮囊衣后,他一旦被攻擊,還是能和原主一樣,感受到疼痛的。
“放心,我們帶你進去。只要你安靜點。”
葉凌月與劉唐處了幾日,也知道這家伙的脾氣。
他看似瘋瘋癲癲,可若是好好與他溝通,有時候,他是能聽進去的。
當然,這取決于劉唐當時的心情和狀態。
他眼下的狀態,就不算是太好。
哪知劉唐一聽說葉凌月要帶他進去,拼命的搖頭,嘴里更是嚷嚷著。
“不要進去,鬼…好多鬼…”
他渾身顫抖,眼里滿是驚恐。
那座灰色的古堡,對他而言,就是一場噩夢。
他不想再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