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溟倒是有幾分好奇,接過了儲物袋一看,這一看,饒是夜北溟也微微一怔。
口袋里的,竟是五十枚神印。
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神印,而是訓練有素的神兵神印,而且每一枚都是下位神級別的存在。
這些神印,是帝莘當初從幽冥鬼王處得來的。
幽冥鬼王的本意,是送給帝莘和葉凌月各五十枚神印,將來兩人在神界鞏固了地位后,可以挑選人界一些合適的人選前往神界,培植為親信。
帝莘上一次,遇到了葉凌月后,將其中的五十枚給了葉凌月。
葉凌月的意思,是待到她成為主神后,再想法子利用這些神印。
至于帝莘的五十枚,帝莘也已經考慮過,他多年來,都是獨自一人,人界和妖界的親朋,也未必樂意到神界來,他的五十枚神印也沒什么用處。
索性就借花獻佛,送給了未來岳丈夜北溟。
夜北溟成神之后,手下免不得也有一些神兵。
但他畢竟是人界出身,也不像是其他神尊那樣,有神界老牌家族和部落做依托,所以他手下,神民的數量遠多于神兵神將的數量。
和自己凝聚神印不同,身為神尊是可以賞賜神印的,而且賞賜神印成神的主神,對主人必定會忠心不二。
夜北溟有了這五十枚神印后,就意味著他將會擁有完全聽他操控的五十名死士,其價值之高,夜北溟自然是很清楚的。
“這五十枚神印,乃是幽冥鬼王所賜,小婿就姑且借花獻佛一次。”
帝莘坦然告之。
“你見過幽冥,倒是難得,那小氣鬼倒是大方了一次。”
夜北溟倒也么有推辭,如今的他,很需要一批忠誠之士。
倒是帝莘能得到幽冥鬼王的賞識這一點,讓夜北溟很有些意外。
很少有人知道,幽冥鬼王雖然如今是夜北溟的便宜繼父,可事實上,在夜北溟還在人界時,兩人還曾動過手,險些成為死敵。
幽冥鬼王鬼力了得,脾氣陰晴不定,除了夜北溟的娘親之外,沒有人能壓制得了他。
能得到幽冥鬼王的見面禮,可想而知,幽冥鬼王對帝莘很是贊賞。
“不過,就算是你得到了幽冥鬼王和小野貓的承認,我還是不會承認你的身份。除非…”
夜北溟賣了個關子。
“除非什么?”
帝莘急切道。
帝莘不遠千里,來到神界,除了要幫助葉凌月擺脫生死符的束縛外,另一層用意,就是為了能得到洗婦兒家人的首肯,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夜北溟夫婦。
云笙已經承認了他這個準女婿,可夜北溟顯然對他還有些敵意。
似乎,夜家的所有男人都看帝莘不順眼,那心情就像是精心栽培了多年的名花,一不留神被一個叫做“女婿”的偷花賊給偷走了。
“除非有一日,躺在陵墓里的是奚九夜夫婦那對狗男女。”
夜北溟說罷,目光落到了陵墓上。
夜北溟對奚九夜的仇恨,并沒有因為女兒葉凌月的重生有半點變化。
他這些年一直在后悔,他當初就應該趕盡殺絕。
若是他當年沒有一時心軟,坐視奚三千的兒子和部下逃走,那么月兒就不會經歷那么多磨難。
他們夫婦也不會和女兒分隔那么多年。
他要讓月兒所受的一切磨難,全都一一報應在奚九夜夫婦身上。
“這一點,岳丈大人盡管放心,只要我帝莘活著一天,終有一日,會手刃了奚九夜和一切對不起月兒的人。”
帝莘沉聲說道。
洗婦兒若是愿意,她可以自己動手,她若是覺得臟了自己的手,大可以他來動手。
“話別說得太滿,你的實力還不足以和奚九夜匹敵。就連我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天賦即便是在神界,也是萬年難得一見。”
盡管不情愿,可夜北溟對于奚九夜的評價,卻是中肯的很。
當年,奚三千拼死送了他的兒子逃生。
當時夜北溟是有機會追上奚九夜的,可在察覺到那孩子的天賦之后,他竟生了惻隱之心。
也就是他生平唯一一次的惻隱之心,卻造成了彌天大錯。
奚九夜獲得天賜神體北極星辰體,如今的他,的確有資格和自己一較高下。
“還請岳丈大人指點。”
帝莘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到了神界后,他加緊修煉,其刻苦程度,數倍于在人界時,可即便是如此,收效依舊甚微。
神界,是無數天才云集之地,光是軍團里,就有像是夜凌日那樣的天才,更不用說,在神界的其他地方,還有多少的天賦異稟之人。
帝莘想打聽天賜神體的消息,可惜一直不得其法。
“我聽聞,在陽泉古道一帶,近日有一神秘藏寶圖出世。那藏寶圖可能藏有天賜神體的線索。”
夜北溟略一沉吟,還是告訴了帝莘這個消息。
帝莘一聽,如獲至寶,忙拱手稱謝。
“你不用謝得太早,陽泉古道乃是古神戰場的一部分,那里兇險異常,秋冬春三季季冰封萬里,只有盛夏之際,才能進入。傳說還有上古魔神出沒,魔神詛咒而是可怕,是連四大神帝都不愿意管轄的特殊區域。而且這個消息除了你知道之外,阿日也知情。我想,應該也有其他相應級別的神界人士知道,那一份藏寶圖的爭奪,勢必很激烈。”
夜北溟能知道這個消息,也是因為夜凌日的緣故。
想找奚九夜報仇的,可不僅僅是帝莘一個人。
夜凌日這些年來,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才第一次打聽到了天賜神體的消息。
他準備在冬季過后,明年夏季,就進入陽泉古道。
夜北溟之所以告訴帝莘,也不全是為了幫助他,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讓帝莘和夜凌日一起前往,兩人同去,彼此也有個照應。
“無論如何,岳丈大人的恩情小婿銘記在心。小婿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告辭了。”
帝莘神識一動,感覺到孫慶的氣息正在朝著陵墓一帶不斷靠近。
他沖著夜北溟行了一禮,身影就隱沒在了隕神崖的亂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