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女人丟到我的營帳去,讓她把衣服清洗干凈,不洗干凈,不許放出來。”
說罷,赤燁脫下了身上的外袍,甩到了舞悅的手中。
舞悅慌忙接住,赤燁身后的一名赤獄軍士走了出來。
水幺幺沖著舞悅點了點頭,后者忙低頭乖巧裝,跟著赤獄軍士朝著赤燁的營帳走去。
見赤燁脫去了外袍,蜀白色的內袍,襯得他蜜蠟色的膚色更加醒目,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陽剛味。
水幺幺看得面紅耳赤,一顆春心蠢蠢欲動。
“赤燁哥哥,你今日是要去視察吧,我隨你一起去。”
赤燁一聽,冷嗤了一聲,倒是沒拒絕。
“你跟得上,那就來吧。”
說罷,他長腿一跨,如風馳般向前走去。
水幺幺忙跟了上去,可是跟了沒一會兒,赤燁和他的手下就走的連人影都沒了。
水幺幺氣得不輕,在原地狠狠地跺了跺腳,猶不甘心,去找自己的族長爹爹去了。
赤燁的營帳旁,舞悅跟隨著一名赤獄軍,走到了營帳前。
總算是擺脫了那個紅毛狒狒。
舞悅腳下輕快了起來,不由為自己方才的急智點了贊。
若是沒記錯的話,那本妖族部落的功名簿可不就在赤燁的營帳里嘛。
恰好可以借著這次洗衣服的機會,混入對方的營帳。
“舞悅姑娘,這就是大人的營帳。除了要清洗的衣物,大人不喜歡別人碰觸他的東西,希望姑娘不要亂碰。”
帶著舞悅過來的兵士,二旬開外,脾氣也好,許是不經常接觸女人的緣故,一直不敢正眼看舞悅。
舞悅長得好看,也不像其他妖族女人一樣,喜歡打扮得妖里妖氣,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來。
“多謝兵士大哥。”舞悅甜甜地笑了笑。
她本就是個和善的性子,雖然身在妖族,但是和妖族的人打過一陣交道后,也發現了,妖族也不是全都是天性殘忍之人,有不少妖族,都是好人。
“姑娘不用客氣,那就麻煩你了。”
那兵士紅了紅臉,略帶同情地看了眼舞悅,就匆匆離開,追上赤燁等人去視察去了。
赤燁的營帳乃是客帳,但因為身份的緣故,他的營帳布置的很是大氣,大小堪比王帳,只是無人看守。
聽方才那名侍衛的意思,那紅毛狒狒的脾氣很是古怪,用人只用自己的部下,衣食住行也全都是由手下的人來處理。
至于侍女什么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真是個怪脾氣的人。
舞悅掀開了帳布,一股典型的男人汗水的氣味撲鼻而來。
舞悅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這…還是人住的嘛。
營帳里,凌亂地灑落著大量的衣物還有書籍。
還有一些兵器,筆墨,也都是丟得亂七八糟。
這一看,至少有好幾天沒有人清理過了。
由于赤燁沒有侍女,他手下的大老爺們也伺候不好,赤燁索性就把衣物隨意亂丟,換了一套,就丟一旁。
他早上穿身上的那一套,其實已經是赤燁隨身攜帶的衣物里的最后一套干凈的衣物了。
赤燁又懶得叫人來清理,更不愿意讓那些身上有亂七八糟氣味的侍女來他營帳里,嗅過舞悅的氣味,覺得聞著還不錯,就打發她來當免費的“洗衣工”了。
這么亂,一眼看過去也不知道功名簿到底在什么地方。
最厭煩的事,舞悅還得把這里收拾干凈了。
“該死的紅毛狒狒!”
舞悅氣得咬牙切齒,可最終還是無奈地挽起了衣袖,一邊詛咒著“紅毛狒狒”,一邊收拾了起來。
好在舞悅自小就有幾位不修邊幅的師兄,尤其是四師兄秦小川的懶散程度,堪比赤燁,她一身收拾的本領也算是鍛煉出來了。
偌大一個營帳,又洗又刷,又是打開通風,足足忙碌了一整天,才算是收拾干凈了。
舞悅忙碌一整天,也是腰酸背痛,比和人打架還累,算算時辰,那紅毛狒狒視察應該沒有那么快回來。
她干脆就沏了一壺茶,喝了幾口,順帶翻翻有沒有功名簿的下落。
哪知喝著喝著,不知不覺趴在了桌案上睡了過去。
赤燁回到營地時,天還沒徹底黑下。
他面色不悅,一整天,水幺幺都陰魂不散跟在他轉悠,不用說,也是水羿暗中透露了他的行程。
方才,赤燁實在被纏得不耐煩了,就索性丟下了水幺幺和赤獄軍的一干兵士,先行回來了。
這一挑開賬布,赤燁愣了愣。
營帳里,煥然一新,整潔如新。
衣物洗過了,書籍也整整齊齊的。
早前那件弄臟了的武袍也掛在了架子上,衣袍底下歪歪斜斜的針腳,也變得整整齊齊。
赤燁還一度以為,自己進錯了營帳。
這時,他留意到了桌案上,擺放著一壺茶,茶水的香氣彌漫開,讓赤燁煩躁的心情一下子平復了下來。
再仔細一看,桌案上除了茶壺,還趴著的個小腦袋。
那個白天里,兇巴巴的下等侍女,睡得正香,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回來了。
赤燁皺眉,上前就準備把那女人丟出去。
可一走近,他的目光卻不由被舞悅的睡顏吸引住了。
白皙近乎透明皮膚上,泛著一片淡淡的紅暈。
長長的睫因為呼吸,一顫一顫的。
幾根黑亮的長發,因為睡姿的緣故,從臉頰上滑落到了脖頸間,蜿蜒著落到了胸(口)處,胸前雖不甚豐滿,卻大小剛好,讓赤燁忍不住有種撫摸上去丈量的沖動。
在女子白皙的肌膚映襯下,竟是多了幾份旖旎的味道。
這場景,就如一幅畫面,暗香浮動,一時之間,讓赤燁的呼吸困難了起來。
他只覺得身上沒來由的一陣燥熱,想也不想,一把抓起了那壺沏好的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這才緩解了身上那股莫名的燥熱。
“砰”的一聲,茶壺重重丟回了桌上。
正在睡夢中的舞悅,一下子被驚醒了。
舞悅睡意正濃,忽聽到了一聲巨響,慌忙睜開了眼,正對上了赤燁那雙怒氣沖沖的眼。
“你怎么在這?”
舞悅還有幾分迷糊,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還在赤燁的營帳里。
她就如火燒了眉毛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