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極其復雜的心情,馬城主率著三千精兵到了房阿縣縣域內。
就在房阿縣的三里開外,他遇到了九洲盟的九大長老之一的荊長老。
九洲盟共有九大長老,分別以不同的古九洲名命名。
所謂的荊長老,他的姓氏并非是荊,而指得是他是古荊州的長老。
古荊州也是最靠近中原地區的九洲之一,房阿縣就在古荊州的勢力范圍。
作為古荊州的管事長老,荊長老一聽說房阿縣失守,就忍不住一陣膽戰心驚,就帶著兩千精兵前來支援。
見到了馬城主,荊長老只是頷首苦笑了下,兩人這時候都無心寒暄。
只以為他們彼此心中都很明白,就算是他們晝夜兼程,趕到了房阿縣,一切也已經為時已晚了。
他們能做的只是亡羊補牢,在妖界屠城之前,盡可能地減少損失。
兩人也不再多說,帶著五千人馬就往房阿縣去了。
哪知到了房阿縣的城門口,都是一驚!
這一驚,倒不是驚嚇,而是驚喜。
這也太不尋常了吧?
荊長老和馬城主都以為,他們會看到一副兵臨城下,尸體滿地的慘況。
可等待他們的卻是…房阿縣城門口,車水馬龍,一如往昔。
往年只有在豐收的季節,才會有如此熱火朝天的場面。
他們運送著糧田里的糧食,一車車進進出出,每個人的臉上滿是祥和之色,哪有半分被襲擊的模樣。
荊長老和馬城主心中狐疑著。
難道說,九洲盟的消息有誤,妖族偷襲的事情壓根就是子虛烏有。
兩人馬不停蹄,急忙進城,直奔房阿縣的縣衙。
才靠近縣衙,就見縣衙門口掛著白燈籠,彈奏著哀樂。
再往里走,就見縣衙內停放著十幾口薄棺。
葉凌月帶著一干黃泉代表隊的隊員們正在那里披麻戴孝,燒著紙錢。
“葉凌月,你!你們這是做什么?”
馬城主驚呆了,一時之間,連自己和葉凌月有過節的事都給拋在了腦后。
“馬城主,您可來了。在下正有要事稟告,前晚,有一股妖兵從天而降,他們突襲房阿縣,幸虧被我們及時發現,練手陳堂主和‘天隼’代表隊的成員們一起奮勇殺敵,擊殺了那些妖兵。只可惜,陳堂主和‘天隼’的兄弟們以及縣令大人在夜襲中不幸身亡了。”
葉凌月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擠出了幾滴珍貴無比的鱷魚眼淚,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妖族的夜襲被制止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馬城主和荊長老都是長舒了一口氣。
可是緊接這,兩人的眼皮子都是猛跳了跳,尤其是那馬城主反應了過來。
“陳堂主死了?”
這事大大的不對啊。
陳堂主到房阿縣來的目的,馬城主是再清楚不過。
他們早前得了信件,得知葉凌月和妖族有信件往來。
還有天隼隊長也秘報,說是葉凌月殺了縣令,私開糧倉。
陳堂主得知了這兩個消息后,喜出望外,連九洲盟都沒來得及匯報一聲,就趕過來準備將葉凌月就地正法。
“葉凌月,你分明就是在狡辯。陳堂主是什么實力,若是連他都被妖族給殺了,你和你的隊員為何一個個都毫發無傷。”
馬城主氣得牙齒咬得嘎嘎響,他萬萬沒想到,陳堂主都會栽在了葉凌月的手里。
“馬城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我?蒼天有眼,我們區區幾個人當然不是妖族的對手,也虧了我會說一些鳥族的語言,危急之時,前去懇求九涅巒的鳳凰部落,請了鳳凰部落的勇士們來助陣。你若是不信,可以隨便問一下縣里的縣民,那一晚夜襲時,他們可全都看見了。”
葉凌月早有準備,對答如流。
“九涅巒的確棲息著鳳凰一族,只是他們不理世事已經多年,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請得動他們。”
荊長老在旁聽著,不由暗暗吃驚,對葉凌月也高看了幾眼。
本以為被派遣到房阿縣這種地方的,一定是不起眼的人物,想不到對方居然還懂得鳥族的靈言。
見荊長老信了葉凌月的話,馬城主更加不肯作罷。
“荊長老。你休要聽這女兒胡說八道。就算是她請來了鳳凰族的戰士,也不能說明一切。我懷疑,她和陳堂主等人的死有關,早前有人秘報,此人不顧縣令的阻撓,私開房阿縣的糧倉,導致糧倉里顆粒無存。陳堂主也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才會私下到房阿縣調查,我們原本還打算調查清楚后,再上報給你和九洲盟。”
馬城主說著,留意著葉凌月表情。
對方的臉色果然微微變了變。
馬城主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得意,葉凌月就算是你能勾結鳳凰一族又如何,我就不信你有通天的能耐,我就不信,你還能把賑災的糧食全都變回來。
“此時當真?若是真的,必定要嚴懲。來人,帶我去糧倉看看。”
荊長老一聽,怒氣沖沖,就往北倉趕去。
北倉的糧倉門被打開了。
荊長老往里一看,臉色又變了變。
“荊長老,在下說的沒錯吧。葉凌月擅自開倉,置數千代表隊的補給供應于不顧,此人居心妥測,早該嚴懲,照我所說,要剝奪她和她所在的代表隊這一次參加九洲荒狩的資格。”
馬城主在一旁,煽風點火著。
見荊長老一動不動,馬城主狐疑著,往了糧倉里一看。
只是一眼,馬城主的下巴就險些掉了下來。
他看到了什么!
整個糧倉里,堆放著滿滿的都是糧食。
這些糧食無論是品質還是數量,都沒有半點問題。
不僅僅是這個糧倉,北倉所有的倉庫內,糧草全都塞得滿滿的。
“荊長老,這是房阿縣十八個村落往年和今年上繳的全部糧稅。今年比起往年,還足足上漲了兩成。”
葉凌月早就有所準備,也不怕馬城主挑撥離間,很麻溜地遞上了幾本賬本。
“馬城主,你這會兒還有什么話可說的嘛?”
荊長老拉長著臉,懶得再去理會馬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