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時今日這一步,洪明月也算是明白了,憑她一人之力,是奈何不了葉凌月的。
葉凌月此人,洪明月細細想著,總覺得不對勁。
十三歲前還是個傻子,怎么開了竅后就如脫胎換骨般,一發不可收拾,她每次出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一鳴驚人。
洪明月每次都是覺得自己輸的莫名其妙。
她如今只想挑撥了妖后夕顏,讓她出手收拾了葉凌月。
她因為葉凌月的緣故成了妖,她要讓對方的下場比她凄慘百倍。
只是事與愿違,妖后夕顏聽完洪明月的一席話后,確實沒將心思放在葉凌月這個新手城主身上。
相反,夕顏從洪明月的話中聽出了些門道來。
“不,你真以為這次你們失敗是栽在了一個人族城主的手上?其實不然,你們這次之所以會輸,是因為有神界之人插手。”
南幽后卻是搖了搖頭。
影姬失敗的消息傳來時,南幽后也一度奇怪,為何如此周密的計劃會被識破。
可直到帶回了洪明月,她才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神界中人?
洪明月不解了,這和神界的人有什么關系。
“這應該是你的尸骨吧,我將它一起帶了回來。”南幽后指了指地上那幾根骸骨。
洪明月自然認得自己的尸骨。
她一看到自己已經完全損毀的肉身,就心中一陣憤恨。
“你仔細看看你的尸骨里的東西。”
被南幽后一提醒,洪明月才留意到,自己的骨頭里有大量發光的碎片。
那是些很奇特的碎片,若是不細看,肉眼根本看不見。
但是細細一看,那些碎片就如砂礫般,閃閃發光,透著寒氣。
“是光子那賤人。”
洪明月看到了那些碎片,才知道早前在自己體內,讓自己痛苦不堪,腸穿肚爛的就是這玩意。
“光子,你說的可是神界的人?這些碎片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這是神界北境之地的凌霄冰指的指力,只有北境的神尊奚九夜極其他座下的幾名大將才能使用。想不到,堂堂神界戰神,居然紆尊降貴到了古九洲來。”
夕顏眼力不俗。
妖界和神界已經交戰數百年,這幾百年因為神界幾名戰神級別的神將的存在,讓妖界一直縮在了貧瘠的妖界。
身為兩大帝國帝后之一的夕顏自然很不甘心。
至于那奚九夜,因為多番和南幽帝后在戰場上照過面,還打敗了多次妖族大軍,一直是南幽帝后的眼中釘肉中刺。
夕顏一直想要鏟除奚九夜,只可惜對方天賜神體,狙殺和戰場上都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神界?你是說光子是神界的人,可她看上去只是個舞女。”
洪明月沒想到,葉凌月會那么好運,連她身旁一個普通的舞女都是神界的人。
“不,她應該只是奚九夜座下的神使而已。但神界戰神到了古九洲那卻是事實,其他城池的妖族有在人族的城池里發現他的行蹤。”
夕顏思索著。
為什么素來不喜管人間事務的奚九夜突然對古九洲感起了興趣來,還是說,他也發現了什么…
看來,必須調查清楚這件事。
“本后還有一事也想要問你,影姬是被何人所殺,難道也是神界的那名來使?”
以影姬的修為,應該還能于那神使一斗才對,尤其是她還習練了上古妖術影縫術。
“影姬是被葉凌月和人聯手殺了的。”
洪明月一想起葉凌月和帝莘那對狗男女,就恨之入骨。
“哦?你到時候說說,對方是怎么擊殺影姬的?”夕顏再詢道。
能夠打敗影姬的妖族,還是淪落在人界的,這不由讓夕顏生了招攬之心,要知道當初南幽后培養一個夕顏,可是用了不少心血的。
“賤妾想起了一件事,影姬大人在死前,好像說,那人也是妖族中人,他身上有很強大的妖力。他的名字叫做帝莘。”
洪明月剛說完,留意到夕顏的神情驟變。
她激動著,近乎是急躁地問道。
“你說他叫什么?”
身為妖后,夕顏鮮少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帝莘,妖后娘娘,他和葉凌月是雙修伴侶,難道你認識他?”
洪明月納悶著。
“不可能,應該只是同名同姓才對。”
夕顏囁嚅著,有些失魂落魄,甚至連洪明月在說什么都沒聽清楚。
盡管南幽帝戰痕百般隱瞞,可夕顏也聽到了一些風聲,她聽說失蹤了多年的閻九出現在了妖界。
自從那人死后,閻九再無出現過。
閻九和“他”是關系過硬的生死之交,當年“他”被神族圍剿,閻九是第一個懷疑真相的人,閻九負氣出走,更揚言一定要找到真相。
閻九回來了。
而恰好這時候,人界出現了夕顏王花,而這時候,古九洲出現了一個同樣叫做“帝莘”的人,難道這一切一切都是巧合?
夕顏心情極其復雜,她不知該是喜還是怕的好。
難道說,她得親自去問閻九?
可若是這是被戰痕知道了,只怕戰痕會不計一切殺了“他”。
夕顏的失態,只是稍瞬即逝。
“那妖族本后會去調查。他的存在和姓名我不希望有我和你之外的第三個妖族知道。”
洪明月心存疑惑,可也不敢多問,吞吐著說道。
“妖后娘娘,賤妾有個不情之請,賤妾這副樣子…”
她如今不過一縷游魂,她原本的肉身被光子那小賤人給毀了。
“你很有天賦,我打算將你培養成新一點的天妖,但你本非妖族,想要擁有天妖的尊貴身份,必須有顯赫的戰功。我這里恰好有一個立功的機會,不知你可否有膽子爭取?”
夕顏打量著洪明月,都說人族狡猾,洪明月對付鬼谷蛾的手段,夕顏可算是印象深刻。
“妖后娘娘若肯栽培,賤妾愿效犬馬之勞。”
洪明月也知,自己這副游魂的模樣,也就只有南幽后才能幫助她。
天妖的身份尊貴無比,她做夢都想成為天妖。
再說了,她什么骯臟的事沒做過,再臟的手段只要能翻身她都愿意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