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紫堂宿依舊紋絲不動,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無涯掌教也只能是由著葉凌月來了。
葉凌月的手隨意地落在了簽文上,鼎息一滲入,簽文上的字跡就映在了她的腦海中。
她旋即就選出了加賽對戰的幾人名單。
無涯掌教看了看對戰的幾人,宣布了比試名單。
這一宣布,場上眾人的面色那叫一個精彩。
黃俊那小子,遇上了六人最弱的一名內門弟子。
秦小川則是選中了月峰的一名弟子。
帝莘對馬昭。
聽到了比試的結果時,眾人反應大不相同。
黃俊和秦小川都是戰意十足,摩拳擦掌等著比賽開始。
帝莘沖著看臺上的葉凌月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自家“洗婦兒”果然是了的,抽到的是上上簽啊。
馬昭的面色,死灰死灰的,對上帝莘,他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有了葉凌月的這番刻意安排,第一輪和第二輪比試,黃俊和秦小川順利晉級,躋身前十。
第三場,那是帝莘對戰馬昭。
“馬昭,上來吧。”
帝莘步上了擂臺,他目光凜冽,直視向馬昭。
所有人都明白,帝莘甘于屈居第二,就是為了收拾馬昭。
“帝莘,別欺人太甚,你我本沒有多大的過節,何必為了個女人拼個你死我活。”
馬昭也知這場比試,自己勝算不大,帝莘這小子,太深不可測了。
但他還存了一絲僥幸心理,這場他索性認輸,等待下一場比試。
余下的被打敗的二人,實力顯然不如他。
他最終,依舊能躋身前十。
孤月海帶給他的恥辱,他馬昭定然要在古戰場血洗。
“你的女人是破爛的連抹布都不如,我卻把把我的女人視同生命。他娘的你見過誰的生命被人踐踏了,還能說算就算的。”帝莘眼微瞇起,也不管大庭廣眾之下,指著馬昭破口大罵了起來。
“好帥”
臺下,一干女弟子全都花癡上身,帝莘在她們心目中的好感度,直線上升,嫁人就該嫁帝莘這種的。
那馬昭,簡直就不是男人。
雖說緋月道德敗壞,可方才她那般被欺負,馬昭都不上前阻攔,這樣的男人,活該被打。
他的女人?
看臺上,紫堂宿隱隱有些不快。
帝莘一出現,紫堂宿就發現,他和當初的妖祖長得一模一樣。
可和妖祖不同,帝莘的身上,沒有妖氣。
就憑沒有妖氣這一點,紫堂宿就不能妄下殺手。
更何況,他還記得,當初他在葉凌月面前封印妖祖時,她悲痛欲絕的模樣。
他不愿意,再看到葉凌月再難受一次。
也罷,且看看那小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紫堂宿思忖著,將視線落到了帝莘身上。
馬昭被罵得面紅耳赤,反正他已經在孤月海沒有什么臉面可言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只要能進入十強即可。
“我認…”
馬昭正欲認輸。
哪知帝莘忽的冷笑了一聲,雙目中,涌動起一股凜冽的殺氣。
那殺氣,愈演愈烈,須臾間,就將馬昭完全籠罩住。
馬昭的聲音,曳然而止。
他只覺得恍如有一只手掐在了他的喉嚨間,那個“輸”字怎么也吐不出來了。
按照門派大比十強賽的規則,選手認輸或者是倒地無法作戰比賽方可結束。
可這回,馬昭竟是想認輸都沒法子認輸了。
轟——
就見帝莘身形瞬間已至,一拳狠狠轟向了馬昭,那狂暴的元力,就如颶風般,席卷而來。
喀拉,馬昭聽得腹上的幾根肋骨粉碎性斷裂。
身子碾壓般的疼痛,可即便是受了重傷,馬昭的身體還是沒有倒下。
那股可怕的,來自帝莘身上的殺氣,讓馬昭整個人都受制于他,就如一個傀儡。
他覺得身子仿佛是個牽線木偶,倒地不成,說話也不成。
只能是承受著,帝莘一次次的襲擊,到了最后,他全身的數百根骨頭,竟無一完好。
一次次要倒下,卻又被帝莘的元力強自支撐著,么有倒下。
臺下,那些宗門弟子們都嘖嘖稱奇著。
“嘩,看不出這馬昭還挺有骨氣的,這樣都還不認輸。”
“可不是嘛,看來他想進十強賽的決心很強啊,畢竟雪峰就只剩他一人了。”
馬昭耳邊斷斷續續飄來那些話,他這會兒,連撞墻自殺的沖動都有了。
可憐見的,狗屁的決心。
他想認輸,他想認輸啊!!
眼看帝莘的又一輪暴虐攻擊又將襲萊,馬昭一狠心,一口咬下了自己的舌頭,劇疼襲來,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一絲控制力。
“輸!”
吐出了這一個字后,馬昭就如轟然倒塌的石像,砸落在地。
再看他的模樣,全身上下沒有一根完好的骨頭,簡直就成了帝莘的人形沙袋。
別說是想參加接下來的比試,只怕馬昭這輩子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個問題了。
自此,雪峰全軍覆滅,而這一次的門派大比的十強,也去全部角逐出來了。
其中無涯峰的三人,全部入選,再次是花峰和風峰,也各有兩人入選,再就是月峰,有一人入選。
但本次門派大比,最大的贏家并非是無涯峰,而是早前險些連參賽資格都沒有的雜役們。
葉凌月和黃俊的成功入選十強,對于所有雜役而言,都是一種鼓舞。
他們看到了希望,明白了,即便是不精通輪回之力,依舊有希望成為強者,在孤月海占有一席之地。
因為在門派大比一結束,無涯掌教就宣布了一個消息。
“從今以后,雜役和宗門弟子一律享有練武的權利,每個雜役,每日可享有兩個時辰的練武時間。”
這個消息一公布,整個校場歡聲雷動,熊管事在內的一干管事和雜役們,全都陷入了狂喜之中。
小小的一場勝利,對于雜役們而言,卻意味著一次突破。
從今往后,雜役們至少在外門里,不會再遭受歧視。
只要有充足的時間練武,將來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在門派大比上揚名。
葉凌月看到了這一幕,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來。
“走。”
月沐白沉聲說道,月長老則是惱火地瞪了眼葉凌月和帝莘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了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