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火球里傳來了一個干巴巴的聲音。
“嘎嘎,多年不見,幾位看來都是老當益壯啊,打架這種事,怎么能少了老生呢。”
話音一落,那足有人頭大小的火球,轟的一聲,四分五裂開,化成了六七個小火球。
其中火勢最大的一個火球,率先落到了地上,化為了一個面目枯朽的老太婆,老太婆身后的幾個火球,也依次落了地,成了五六個青年男子。
馭火宗,眾人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名字。
馭火宗,乃是中原的邪教之一。
這個邪教,以火為神明,傳聞曾得到過不死鳳凰神火的賜福,不畏懼各種火焰,能從火中涅槃重生,若是有人得罪了他們,會被烈火化為灰燼。
火焰老嫗,馭火宗的副宗主,同樣也是輪回四道的強者。
這位老婦的年齡看上去,比賀老大和岳老都要大一些。
她全身最詭異的就要數她的拐杖,那根拐杖,使用一個嬰孩的頭骨煉制而成的,從嬰孩的口鼻處,鉆出了一條色彩斑斕的火蟒,那頭火蟒,口中時不時噴吐出火焰似的信子,看上去模樣很是可怖。
她身后的幾名弟子,實力也都不俗,大致都在輪回一道左右,如此一來,早前開疆王府實力最強、太子宏等人第二的局面就被打破了。
至此,手中握有太乙秘境六份地圖的五大勢力,都已經到齊了。
“老嫗還是和以前一樣,愛開玩笑。我們幾個,不過是等的無聊,所以才動動手,活動下筋骨而已。”開疆王府的那位岳老,也是個懂得見風使舵的。
馭火宗和絕情宗的關系一向不錯,她一出現,薄情的危機自然而然就解除了。
“哼,真是不要臉的老東西。火奶奶好。”薄情見了火焰老嫗,一把就丟開了洪玉郎,臉上立刻堆開了笑容,很是親熱地上前,挽住了火焰老嫗的手。
洪玉郎這才清醒了回來,看到薄情時,又怒又是羞愧,一臉的復雜。
“你…你怎么來了,還打扮成了這樣子。”火焰老嫗最初還沒認出薄情來,看清了她的模樣后,臉皮止不住就抖了抖。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位小祖宗亂來。
火焰老嫗也聽說了,絕情宗宗主夫婦正在閉關,這位小祖宗,不用說,也是瞞著四大護法跑出來的。
薄情沖著火焰老嫗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多說。
“長老,地圖已經帶到。”那六七名馭火宗的弟子中,走出了一個神情肅穆的男子來。
正是早前,殺生堂里,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那名漢子。
火焰老嫗諾了一聲,也沒察覺到男子的異樣,接過了地圖。
馭火宗的幾名弟子,則是隨著男子,一起站在了火焰老嫗的身后。
其中最年輕的那一位,眼神極快地往了葉凌月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是這時,所有人包括葉凌月的注意力,也都到了火焰老嫗身上,都沒有留意到男子的眼底的那一抹異色。
“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進入太乙秘境,也是勢在必行。不過老夫有個提議,在進入太乙秘境前,先推選出一個領頭人,大伙聽他的命令行事,免得進入太乙秘境后,造成無謂的損傷。”北疆王府的這位賀老,率先走了出來。
太乙秘境就在眼前的蒼山內。
只要六份地圖一湊齊,就可以開啟進入秘境的密道。
但上古太乙派里,到底藏了些什么,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在機遇和危機并存的情況下,五大勢力,都必須聯合一氣。
岳老的建議,得到了眾人的贊同,只是在推選誰為領頭人的問題上,出現了爭議。
太子宏和北疆王府的人,自然以為要推選岳老為l領頭人了。
可薄情不干了。
“憑什么選那老頭子當領頭人,我可是有兩份地圖的,我才是最有資格當領頭人的。”
“魔女,論實力,輪輩分,你哪來的資格當領頭人。”
岳老和安國侯怒斥著。
“論實力,論輩分,也輪不到你這老東西當領頭人。照我說,人少服從人多,大家選一下就成了。我投我自己一票。”薄情臉不紅氣不喘,率先自己舉起了手來。
火焰老嫗被這小祖宗鬧騰得,無奈著也只能表示贊成。
至于賀老大,方才他和岳老動手,已經徹底交了惡,他也寧可選薄情為領頭人,氣死岳老一行人。
五大勢力,已經有三股勢力,選擇了薄情當領頭人,氣得岳老和安國侯直翻眼珠子,可有賀老大和火焰老嫗在,岳老和安國侯也只能強忍下了這口氣。
太乙秘境就在蒼山內,只是千百年來,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蒼山的山腳下,屹立著一塊山石,上面鐫刻著六塊大小不一的地圖碎片。
六份地圖碎片,嵌入了山石。
轟隆隆,一陣可怕的地動山搖聲,蒼山猶如經歷了一場地震,瘋狂地抖動起來。
“快看,山,山裂開了。”
有人驚呼了一聲,足有數千米的高山,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天地大劍,陡然劈開了,山體中,云霧繚繞。
上古器宗太乙派,當年最鼎盛時,曾是上古的二流門派。
它的掌門人,乃是超越了輪回境的存在,傳聞,他當年,為了修建太乙派,防止仇敵上門,采用了一種上古神通,名為移山填海術,將一座世外仙山,引入了括蒼山脈之中。
當時眾人聽說這個傳聞時,都以為是古人訛傳,如今看來,卻是真的。
云霧的身處,有一座座猶如宮闕般的亭臺樓閣,屹立其中。
森林、溪谷、閣樓、丘陵,跨地數百里括蒼山脈下,竟隱藏了一座山中山,上古器宗太乙派的山門所在就在此處。
看到太乙派出現的一剎那,五大勢力聞風而動。
薄情手中的鈴鐺發出了一陣脆鳴,一只手抓起了一張地圖碎片,鈴鐺卷起了另外一張地圖碎片。
其他幾大勢力,也是搶下了各自的地圖碎片。
“進山!”
數道人影如箭矢般,破空而出,沖入了太乙秘境內。
當最后一個人影也隱入太乙秘境后,原本被一分為二的山體,再度合攏在一起。
那塊缺失了地圖的石碑,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里,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