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章 孤獨
“是。”
斬妖宮長老無話可說，只得帶人離開。
這邊，江辰身邊的人紛紛松下口氣。
“沒想到吧。”段云調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嗯？”
“當年那個跟在你我身后的小尾巴，如今擁有這樣不俗的實力。”段云說道。
江辰苦笑一聲，他想到上次林月如說過的話，想著要不要過去。
如果被龍行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江辰，隨我來。”
不想，林月如主動向他看來。
留下一句話后，往遠處飛去。
在一片意外的目光中，江辰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他在一座山峰中看到那道白色身影。
他落在林月如身后，正想說什么。
“辰哥哥！”
沒想到的是，背對著他的林月如忽然轉身，激動地撲入到他懷中。
從她劇烈抖動的身子能看得出她有多激動。
“嗚嗚嗚，我終于等到你了。”林月如聲音帶著哭腔，手還抓著江辰的衣服不放。
江辰抬著的手僵了一會兒，撫過那頭柔順的秀發，苦笑道：“你現在可是天下皆知的劍仙子，不怕被人看到啊。”
“我才不管。”
林月如任性道，她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真情流露過，只有在江辰面前，她才能不偽裝自己。
忽然，林月如懷抱著他腰，在他胸口把頭抬起，烏黑的眼睛睜的大大。
“辰哥哥似乎一點都不激動啊。”她小嘴撅著，很不開心的樣子。
“你知道我的。”
江辰露齒一笑，沒有多說。
“辰哥哥，你比起以前更悶了。”林月如眼神變得有些哀怨。
江辰摸了摸鼻子，兩世為人，經歷可都讓他輕松不下來啊。
“那個月如啊，能不能先放開我。”
林月如像個八爪魚一樣貼在自己身上。
她已經不再是上輩子還沒張大的小丫頭，如今亭亭玉立，魅力無限。
作為正常男人，江辰不可能沒有反應。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辰哥哥的微妙反應，林月如俏臉緋紅，觸電似的放開手臂，轉過身去。
如果江辰能看到她的正面，會發現月如羞澀的表情中又帶著一點小得意。
“上次你不是告訴我不要暴露自己嗎？”
江辰趕緊扯開話題，緩解氣氛。
“龍行開始閉生死關，外界一切不聞不問。”林月如說道。
江辰心想難怪，這樣一來，他不必擔心自己被發現。
“月如，在你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江辰問起正事。
血族入侵那一刻，他在圣域布置的大陣將會啟動，不管是誰，都無法出入圣域。
當年，林月如資質不錯，但還遠不到一流水準，所以沒被他選中。
“辰哥哥，在你走后的第二年，血族的消息開始傳開，人心惶惶。”
“圣域是第一道關卡，有人想跑到最下面的九天界，又或是不為人知的介子世界躲起來，只是那時消息還沒確認，更多的人當成玩笑。”
聞言，江辰陷入深思。
當年他的計劃最重要一點就是保密，因為當時九界有許多血仆，伺機而動。
一旦消息暴露，血族提前入侵，那么一切都將完蛋。
“結果，消息傳出來不到一天，血族開始行動！根本來不及逃難。”
江辰惋惜一聲，這是當時最大的難題，要如何保證不驚動血族的情況下讓人撤離。
現在看來，這無法解決。
“在血族入侵的前一刻，龍行找到我，說是有你消息，利用特殊的傳送陣帶我來到神武界。”
“沒多久，圣域徹底關閉，所有人都不得出入。”
原來，龍行對林月如有意，想要救自己心上人。
“從龍行嘴里，我知道了怎么回事，包括辰哥哥你的計劃。”林月如說道。
江辰皺了皺眉，不是說他不相信林月如。
只是沒他想象中的離奇，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圣域關閉，在神武界的血仆反應過來，并發現我和龍行是從圣域下來的，對我們展開追殺。”
“當時神武界還不像現在這樣，血仆都是一些大勢力身居要職的人，我和龍行九死一生，被逼入落日山脈。”
“什么？！”
江辰一驚，落日山脈聽上去沒什么，但卻是九界最有名的禁地，甚至被有些人稱為兇地！
龍行和林月如進入其中，還都能活著出來，可以說是奇跡。
“在落日山脈中，走投無路的我們遇到一處遠古遺跡，從中得到的收獲使得我和龍行能活到今天。”
“龍行更是憑借著這些，發展起帝魂殿，對神武界和第七界的勢力重新洗牌。”
“在此期間，他一直對我展開追求，但我沒有對他沒有感覺。”
“一開始的十幾年，龍行的表現都很正直，一心為了大局著想。”
聽到這里，江辰不由自主點頭，他能和龍行走到一起，主要原因還是這人的品行不錯。
“可后來，他的野心越來越大，越來越膨脹，開始自以為是救世主，對不服從的勢力施展雷霆手段。”
“我和他最大的爭執，是他不應該將哥哥的功勞全部占有。”
“但是，他和我說這是哥哥的意思，是哥哥不想被人知道。”
說著，林月如迎上江辰的眼睛，道：“辰哥哥，這是真的嗎？”
“可以說是真的。”
江辰苦笑一聲，把具體情況說明。
“也就是說，哥哥在沒有化身龍行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龍行？”林月如非常吃驚。
“是的，血族能夠吸取別人的記憶，血仆同樣也可以做到，救世大計，我必須要謹慎。”
“龍行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直到血族入侵開始，他才會收到我留下來的信息，想來就是那時，他才找到你。”
江辰說道：“恐怖的是，哪怕將記憶封印，血族也能獲知！”
之前在血海世界碰到的血族，只要嘗過他鮮血，都會比他先知道當年的真相。
“這樣可怕？”林月如沒有正面接觸過血族，故而知道的不多。
“是啊。”
血族要是不可怕，又怎么能夠將一個世界當成自己的血庫？
林月如長嘆一口氣，往事重提，徒增傷感。
不過她很快又露出明媚笑容，原因很簡單，她發現能和辰哥哥重逢，這五百年的堅持都是值得的！
隨后，林月如和江辰說起這五百年的經歷。
她表示很羨慕帝魂轉世的人，不用受到煎熬。
接著她又說不怪江辰沒有選擇自己，救世計劃，豈能有私心？
“只是，五百年真的好長好長。”
林月如靠在他肩頭上，聲音充滿著疲憊。
不用詳說，江辰都能感受到月如這些年肯定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