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徐柔拍了拍巴掌。
不僅李家之人震驚,連龍五,劉彪之輩都目瞪口呆。他們可從未想過徐柔竟然有此等功夫。簡直…堪比女版郭義啊!幾人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盯著徐振雷。
徐振雷卻挺直了腰板,似乎一切理所當然,他的眼睛瞥了郭義一眼,原本以為郭義會露出一些訝異的神色,卻不想,郭義紋絲不動,老態龍鐘,宛若一個修行百年的和尚一般,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讓徐振雷異常的震撼。
也由此可見,郭義之實力,非比尋常。不能用尋常眼光去看待。
“還有誰要來送死!”徐柔雙手叉腰,與平日里那個柔和似水的女子全然不一樣。此時的她,就如同一只火爆的朝天椒。隨時可能會爆發。
李家人噤若寒蟬。
“郭義!”李開山往前一步,臉色傲氣:“放過我李家,李家半壁江山歸你!”
縱然是求饒,也絕不放下一個家主的傲氣,也絕對不愿意放下一個家主應有的尊嚴。
“父親!”
“二哥!”
李家人紛紛急了。
李家資產幾十億之巨,若是平白無故分給別人一半,那李家幾年的心血豈不是付諸東流?連龍五,徐振雷之輩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個震驚的看著郭義。
“都閉嘴!”李開山明白輕重,知道急緩。
若按照郭義的要求,李家要家破人亡,那這輩子都沒有復仇的希望。壯士當有斷腕之勇。現在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將來十倍,百倍的復仇。
“半壁江山?”郭義不屑一笑,道:“你若能我父母,我給十個李家財富。如何?”
“我…”李開山臉色陰沉,道:“再說了,當初滅郭家,并非我李家一人之力。為何你要為難我李家?”
“江南李家,河東陳家,江北劉家,誰也逃不掉。”郭義抬著眼皮看了李開山一眼,然后說道:“李家就先當領罪羊吧,殺你李家,滅你滿門,以李家百人之血祭我母在天之靈。”
“動手!”龍五下令道。
嘩啦啦…
幾十號身強力壯之人從外頭涌了進來。
“住手!”李開山呵斥道。
眾人停手,都望著龍五。
李開山盯著郭義,道:“你要如何才肯放過李家?”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郭義淡淡的看著李開山,道:“總該有人為當年死去的人負責吧?”
“八年前,乃是我一人所為。既然要死,那就死我。”李開山冰冷的看著郭義,道:“與其他人無關。請你不要牽扯無辜。”
“無辜?”郭義笑了笑,道:“我父,我母,何其無辜?郭家死去的那十多名工人,何其無辜?”
“那你要如何?”李開山有些怒了。
“跪下來求我啊!”郭義風輕云淡一笑。
撲通…
李開山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
大丈夫能伸能屈,今日所受之辱,日后定要千倍,萬倍討回來。
“父親!”李沐白頓時氣炸了,青筋暴露。
“二哥!”一干李家之人面露哀色。
沒想到,江南市數一數二的家族,竟然會落得如此凄慘的地步。家主跪地求饒,族人倍受欺辱。
“我求你,放過我李家族人。”李開山跪地哀求,道:“我愿意以我的命,償還你父母的命。”
啪嗒…
郭義甩了一把匕首過去,淡然說道:“自刎吧。”
李開山渾身一陣顫抖。
那一把匕首長約半尺,鋒芒無比,透露出一股極其森寒的氣息。看了都感覺內心涼了三分,更別提用這一把匕首扎進自己的內心。李開山眼光呆滯,手緩緩的拿起了那一把匕首。
“父親,不要!”李沐白怒吼。
一旁,幾名壯漢死死的挾制著他,不讓他動半分。其他幾個人都不敢亂來,縱然是李開山的兄長,以及李開山的二弟,都老老實實的站著。哪里敢動絲毫。
“二哥,別糊涂啊。”
“別干傻事!”
一幫個人紛紛大喊道。
李開山已經麻木了,此刻已經是身不由己,富貴在天。八年前造下的孽,今日終于要還了。李家的富貴,與把八年前那一場殺戮不無關系。背后之人許下重諾,否則,自己又豈會干下如此人神共憤之事?
沒想到,最終還是東窗事發。
“我若自刎,請放過李家老小!”李開山拿起匕首的那一刻,眼神頓時釋放出一抹決然之色。
“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郭義語氣冰冷。
一時之間,空氣中的溫度驟降幾度。
最靠近郭義的龍五幾人分明就感覺到了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龍五一陣哆嗦,道:“這是要變天了嗎?”
分明只是八月天,如何能有臘月寒?
“好!”李開山重重的點頭。
他突然站了起來,龍五幾人一臉警惕的盯著對方。
李開山看著李家大哥和二弟幾人,道:“我走以后,李家變賣資產,不再與人爭利。李家后人立下規矩,不能好勇斗狠,不可習武從惡…”
“大哥!”
“開山!”
李家一干人急得不可開交,但是,有龍五,徐振雷等人在現場,又有幾十個壯漢好手和徐柔這樣的好手在現場,誰敢亂來?一個個都只能聽之,任之。
李開山一心赴死。
只有自己死了,才能夠保全李家大大小小近百人。若自己不死,他們都要受到牽連。
噗哧…
他決然的看了眾人一眼,手中的匕首手起刀落。直接扎入了心窩口,匕首全部沒入其中,只留下一個刀柄。可見其赴死之心很深。
“夠了嗎?”李開山臉色慘白,痛苦涌了上來。
“不夠!”郭義搖頭。
噗哧…
李開山拔出匕首,又往心窩口扎了一刀。
“夠了嗎?”他咬牙問道。
只有博得郭義的諒解,李家方可有救。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奈何,時間不等人,心口一陣痛苦上涌。李開山只感覺自己渾身乏力,空虛,冷!仿佛整個人漂浮在云朵之上。
撲通…
李開山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