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破陣
“鏡花水月，鏡花，水月！
“若這鏡花指的是鏡中人的話，那么水月就是空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本座終于明白了。”
上凌城外，原本滾燙起伏，混亂無比的氣機，并未持續太久，便開始逐漸緩和，隨后帶著恍然大悟的聲音，于光月空的口中傳出。
此時的光月空，被血晶劍完全貫穿了整個心臟，同時好似沒有血肉的干癟身軀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雷霆枷鎖。
這些枷鎖之中，甚至還蘊含著上古龍威，可見一位集上古神龍，霸道雷霆，以及鏡花水月于一體的存在，實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你是一個怪物！”
一字一句的聲音，于光月空的口中再次響起，隨后其注視著面前容貌被兜帽隱藏，看不清真切的山子，繼續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你來自于哪里，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你不是來自于中央上國，因為如此怪物，中央上國根本藏不住。”
光月空開口的言語之中，帶著篤定，隨后山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動，血雷開始暴動，使得前者直接發出一聲悶哼，甚至連骸骨身軀之上，也開始出現了不少的裂紋。
下一息，光月空深吸一口氣，嘶啞的聲音繼續傳出道：
“本座與弟弟二人曾是無疆宗血脈最純正的弟子之一，而且是雙生子，天生便可心意相通，甚至可以共享元氣以及境界，這無疑是得天獨厚的能力。
“但是這能力并未給我等帶來幸運，而是無止境的折磨。”
說到此處，光月空的冰冷的眸子里開始爬滿了血絲，濃濃的怨恨之色直接浮現，繼續張嘴咆哮：
“因為無疆宗的前宗主，對于鏡花水月神通，有著幾乎病態的追求!”
此言一出，山子兜帽之下的眸子一凝，目光之中，逐漸露出些許復雜之色，緊接著耳畔，來自白月空的聲音，便再次傳出：
“此人對吾等兄弟二人，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實驗和折磨，甚至將我等變成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而如今看到真正的鏡花水月神通，本座卻忽然感到了濃濃的可悲。”
話音落下，白月空仰天仰天發出一聲狂吼，這一道狂吼之中，帶著復雜至極的情緒，有悲哀，有憤怒，還有著濃濃的不甘。
“我與兄弟二人，費勁千辛萬苦，雙雙站上那座天地之橋，自認歷盡千帆之后，能夠與真正的鏡花水月神通相媲美，但是此時一見，卻相差甚遠，上古仙宮第一神術，果然名不虛傳！”
語畢之后，光月空的身前，一個影子再一次于山子背后凝聚而出，赫然便是之前被無數月芒之刺貫穿的鏡中人。
而這鏡中人從渾身破洞到此時的毫發無損，也就是幾句話的時間！
隨后兩道同樣平穩的目光，開始注視到光月空的身軀之上，但是山子此時的內心，卻沒有如其目光這般淡然。
這世間當真太過無常，很多時候，自己所不想要，甚至厭惡的，卻是別人千方百計的求而不得！
“或許所有的所有，都是所謂的宿命。”
淡淡的聲音于山子的口中傳出，隨后其收斂起心中的思緒，不再猶豫，雙手之上，更為密集的龍鱗出現，隨后握住刺穿月空的血晶劍，一寸又一寸的按入面前的斷空大陣之中。
山子要做的其實很簡單。
這一道紫月斷空大陣的存在，將上凌城內發生的一切完全遮蔽，而只要將這座大陣轟出一道缺口，上凌城內部混亂的法則氣息涌出之后，中央上國便會在下一剎那，直接察覺到了此處的異常。
畢竟其上國之內的鎮國神器地動天儀，并不是一件擺設。
“咔嚓，咔嚓。”
伴隨著血晶大劍逐漸刺入紫月斷空大陣之內，雖然緩慢，但是聲音卻是不低，不過光月空幾乎只剩下骸骨的臉上卻毫不在意，嘶啞的聲音傳出：
“本座這一次設下的紫月斷空大陣，可是集圣庭武宮大哲，花費了無數時間才凝聚而成，其能被你一劍轟碎？”
話音落下，光月空緩緩抬起手，一把握住胸前的血晶劍，帶著癲狂的聲音，繼續傳出：
“月空有兩人，那么這紫月斷空大陣自然便有一前一后兩座，哪怕你刺碎一座，也要耗費大量時間轟碎第二座。”
光月空的嘶啞話語傳出，或許是證明其所言非虛，伴隨著天際之上那輪紫月的一陣閃爍，原本被血晶劍刺入的大陣的缺口，竟然開始緩緩愈合。
“除非你可以將我和暗月同時釘在此處，否者，這紫月斷空大陣，就碎不了！”
滾滾怒吼咆哮聲，自光月空的口中傳出，隨后其死死握住手中的血晶劍，一縷縷紫色血液，于手掌之上淌下，目光從癲狂轉為冰冷，聲音繼續傳出：
“無論你是誰，本座在此都奉勸你，吾圣庭這一次針對的是中央上國，切勿淌這渾水。”
“圣庭之人，還真是自信。”
淡淡話語自山子的口中傳出，隨后在面前光月空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之下，山子背后的鏡中人，如幽靈一般緩緩懸浮上前，出現在虛空之上。
下一息，這位鏡中人再一次于虛空之中一握，向外慢慢的抽出了另一柄劍。
整個斷空結界之外的虛空，伴隨著這一柄劍被一寸寸抽出，開始向外彌漫起一縷縷令人極為迷醉的七彩之光，七彩之光映入光月空的眼簾，同時也讓后者看清了這柄劍的確切模樣。
“這是星辰砂，用星辰砂做的劍？”
光月空開口聲音之中帶著的驚駭，愈來愈盛，很顯然其自然是明白這星辰砂的破陣作用，隨后其死死睜著眼眸，看著鏡中人將這柄星辰之劍，交到山子的手中。
下一息，山子的龍鱗左手握住七彩之劍，調轉劍鋒向下，再次刺進光月空的身軀之內。
“噗呲。”
一聲輕響之后，山子逐漸用力，利劍將后者的身軀再次貫穿，一路向下，劍尖扎進下方的紫月斷空結界之上，隨后這位夜魘司年輕的禁忌者，低頭輕聲開口：
“這一次，你覺得這斷空大陣，能不能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