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欲匹夫之勇也,欲其旅進旅退也。ranwena`”國語越語上 曹操與劉備飲酒作別后,即刻便帶著手下樂進、于禁等一行人沿著泗水北上,過下邳而不入,直接趕往沛縣。在那里,部將夏侯、蔡揚等人已經整頓萬人,隨時待命,兗州山陽人、在曹操起家時以賓客追隨的親將李乾更是已先行出發,趕往乘氏,慰勞諸縣。
一眾兵馬嚴陣以待,只等著曹操帶兵北上匯合,一舉攻入兗州。
在顛簸的馬背上,從事王必忍不住回頭張望了會,直到看不見那旗亭上的旌旗,這才憂心的說道:“曹公就如此信任那劉備,以至將后方托付?別的不說,無論劉備是否情愿為曹公抵御袁術,以他現在麾下的殘兵敗將,自保尚且艱難,如何會是袁術的敵手?在下以為,此人信不得,也值不得。”
王必能力中庸,但勝在一顆真心,經常不辭辛勞,為曹操鞍前馬后的奔波勞累,雖然幫不上什么大忙,但很多時候都是曹操愿意托付的親信。這次兗州之亂,曹操入州所征辟的幕僚們,有的如別駕畢諶一樣叛逃作對、有的如從事毛、呂虔等人則是作壁上觀,在兗州誰也不偏幫,由此比較,王必的忠心更難得可貴了。
曹操也是想著這一點,便耐著性子解釋道:“如今兗州局勢急迫,文若、仲德等人一日三次急報,你道我為何還要棄急從緩、耗費時間去見劉備?”
王必沉思一瞬,勉強答道:“是為了安撫劉備之心?可劉備如今雖已是平東將軍,但卻是曹公屬下、歸曹公調派,豈有降尊去見的道理?劉備若是稍有怨言、或是不滿,自然有朝廷處置,他如今勢弱,再如何又能鬧出什么動靜來?”
“成大事者,不該只謀一隅之地,在徐州,他劉備確實算不得什么。但在朝廷眼里,有劉備在我身后抗擊袁術,才是長安君臣最樂見的事情。”曹操目光深沉,眼望著前方,悠悠然說道:“我如今開罪了袁本初,失了兗州,實不能在這條僅有的路上行差踏錯了。”
“可是。”王必似乎想要說什么:“曹公南入徐州,不也是在朝廷面前…”
“那時是‘爭’我可‘爭’之處,每一步都是精于計算,能讓朝廷容忍。你看這次徐州百姓未遭兵燹、關羽等人安然脫身便可知悉。”自從戲志才亡故后,曹操便有意無意的將機密要事透露給王必,希望這個與荀等人關系一般的屬下,日后能夠進一步成為自己的心腹,此時他隱晦的提點道:“而如今既已‘爭’到了,就需要穩守、也即‘不爭’。”
王必恍然,明白曹操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給朝廷看的,他身為鎮東將軍轄制劉備,而劉備又與他不和,兩人一同聯手牽制袁氏,只待朝廷大軍不日出關…
“沛相田疇與田豫是親族,雖然血裔偏遠,但到底都是幽州田氏。”想到這里,王必忍不住說道:“當日若非田豫逃至沛國,搭上了田疇的關系,如今劉備那還值得曹公親見?”
“田疇還不算個人物。”曹操搖了搖頭,雖說田豫神來之筆,逃到田疇麾下,間接與朝廷產生聯系,讓曹操在徐州行事稍有顧忌。但他卻并不沒有真的因此將田疇放在眼里,甚至不僅是田疇:“朝廷眼下剛挺過旱蝗,尚無派兵出關東的意思,是故劉艾、徐、種邵這些郡守們,只是各安其職你可見劉艾、田疇等人有所統屬?”
“可見彼等都算不得什么,真正值得正視的,恐怕還在后頭。”
王必頓覺莫名其妙,朱身為前將軍,同時擔負南、北、東三面仿佛,實在分身乏術,于是未來在部分地區另派主將勢在必行。按理說劉艾既是宗親、又是皇帝近臣出身;田疇更是年輕有為,文武雙全,屢立戰功;若連他們都不適宜擔負豫州軍務、在曹操眼中算不得什么,那么朝廷又會派誰呢?
“你別想岔了。”曹操看到王必皺眉愁思的樣子,輕輕一笑,道:“眼下還是多勞心兗州事務吧。”
王必剛要答諾,一旁卻得到曹洪從東海派來的傳信,說是呂布得了袁譚支持,與昌等人緩過一口氣,又點齊兵馬,南下瑯邪了。
“臧宣高守在瑯邪,就是提防著青州的,讓子廉不許動兵,只要收住了東海,便是大功一件。至于瑯邪國,讓臧霸、昌那幾個兄弟們鬧去,再不濟,也有瑯邪王呢。”曹操毫不在乎的揮了揮手,絲毫未有動搖初衷,仍點齊主力趕往兗州。
此時臧洪與田芬聚兵一萬,攻下了東平、濟陰等郡,張邈雖然兵馬被朱拖在了陳留,但也不遺余力的提供了大量糧草輜重。更有兗州境內豪強紛紛響應田芬,供兵給糧,很快便讓田芬拉起了一支參差不齊、卻數量可觀的‘大軍’。這支大軍目前正在東平國,對范縣久圍不下,牽扯了大量兵力,從而無暇顧及最為關鍵的險處亢父縣。
曹操耗費時日攻打,最終總算攻破亢父,打通了兗徐之間的通道,并殺了叛將徐翕、毛暉二人。當曹操與堅守昌邑的荀合兵一處,這才明白為什么臧洪要急于拔掉身后范縣這個釘子了。
原因無他,竟是壽張令程昱見勢不妙,先放棄了壽張縣,轉而帶兵前往位置關鍵的范縣,與范縣令靳允固守城池。
為了安定人心,程昱更是威逼利誘:“陳宮叛迎臧洪而豪強皆應,看似能有所作為,然以君之明智,試以觀之,臧洪何等人?袁氏所收容的敗犬而已,袁氏為朝廷嫉恨,彼等叛亂謀逆,便先失了大義。兵馬雖眾,終必無成,曹將軍智略過人,安民之才,朝廷亦不會罔顧此間亂象。府君若是與我共守,則田單之功猝然可立。愿君深思!”
于是靳允連忙表示不敢有二心,與程昱一同堅守,直到曹操的援軍到來。
曹操在東平一帶對陣臧洪,陳留的朱也沒落下,朱靈雖是一員良將,但到底比不上朱老于行伍、經驗豐富,很快就敗下陣來,與張邈縮守城中不出。朱一面派人攻城,一邊緊密監視官渡一帶,防范著遲遲不見動靜的袁熙等軍。
就在兗州局勢看似得到遏制的時候,盤踞在河對岸的袁熙沒有南下渡河,而是突然帶領兵馬突襲河間。
河間守將楊丑原是張楊舊部,資質平庸,本不是養精蓄銳的袁熙等人對手,不得已之下,朱只好縮減兵力,遣派樊稠入河間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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