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隆,稀里嘩啦…
龍洞號開始在這暴風雨中左右搖晃起來,甚至有那么幾次,船舷都傾斜了二三十度!
饒是它本來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民用深海作業船只,還經過了特克斯船幫不計成本的改裝,但是在大自然面前,也是渺小脆弱的。
十萬噸巨輪甚至航空母艦面對這種瘋狂的海上風暴都犯怵,更別說民用深海船了。就算是修煉者…當然也是蛋疼無比。
老駝大聲吼道:“先暫停釋放快艇,等這波風暴過去再說。”
他害怕其他人沒有聽見,直接施展靈臺心術,用龐大的靈覺籠罩了幾乎整個龍洞號,把自己的命令傳遞出去。讓普通的船幫成員一定小心操縱龍洞號,避免出現意外。
于是,大量的船幫成員開始慌張地在船上跑起來。
傅洋、阿黃、老駝、莫予淇、吳濱葉、阿郎六個修煉者也不敢逞能在甲板上面待著了,都進入到了最靠近的一層船艙內部。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滔天的海浪和狂風,暗暗心驚。
阿黃拍著傅洋的肩膀:“小洋子,你之前不是自己吹牛逼,說是帶著徒弟去暴風雨之中磨礪法術么?現在咋不出去和老天爺搞一搞?”
傅洋怒道:“搞搞搞,搞你大爺啊!那次送維可去普陀山,走的是華東內海沿岸,去舟山群島海域。這特么現在我們都在太平洋里了,出去不是自己找死么?”
阿黃哈哈大笑。
也就這逗比,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還笑得出來…
要知道,這可不是從尚海到普陀山去的華夏華東地區的海岸線內海啊,這尼瑪是南海啊,而且已經是到了外海的海域。可以說是真正到了太平洋里!
現在的這種風浪,再加上貫通天海的水龍卷,可比傅洋之前送維可變成的黑蛋去普陀山時,遇到的那一場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根本就是螢火之光和皓月之輝的區別啊!
現在,清澈美麗的海洋終于撕去了平靜的面紗,露出猙獰的面目。
到處都是海水,海面上洶涌翻滾的波濤,一遍又一遍沖上甲板,和天上磅礴的大雨交織在一起。甲板被海水反復的來回席卷和沖刷,干凈到了極點…
不過,還是能看見一些特克斯船幫的成員,冒著生命危險慌張地在甲板上跑動。想必一定是在處理船體的某些嚴重故障。
傅洋看到一個船員應該是剛修理完一個船體故障,抓著船舷欄桿往船艙里面跑。跑著跑著,就被一個浪頭撲倒在甲板上,怎么都爬不起來。
“不好!我去救他。”
傅洋自然不能看到有人在眼前白白犧牲。直接施展茅山道術——穿墻術。從堅固的船艙鋼門穿透而出,然后三步并作兩步,箭一般的到了那個船員身邊。
伸手一撈,像是一只小雞崽一樣夾在胳膊下面,又飛快的回到了船艙里面。
這時候,他倆渾身都已經濕透了。
那船員直接跪了下來,感謝傅洋的救命之恩。傅洋只是揮揮手,讓他趕緊繼續去看看龍洞號在這種恐怖的風暴中有沒有受損的地方…
吳濱葉雙手插在口袋里,透過船艙玻璃看著外面翻滾的大海。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動作還是很酷,但眼睛里時不時閃過一絲憂慮的光芒。
莫予淇緩緩走到他身旁,輕聲問了一句:“怎么?有問題?”
吳濱葉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這風暴來的太過詭異,不像是正常的自然風暴。大海上雖然天氣變幻莫測,但是也沒有到這種地步。我在懷疑…是不是剛才打出去那三枚導彈,擊中永天龍洞之后。造成的連鎖反應。”
啊?!
莫予淇瞪圓了美麗的大眼睛,銀色的秀發顫了顫,伸手輕輕捂住了嘴,很是驚訝。
“你的意思是說…可能是永天龍洞造成的這種情況?但是零組總部的那位對風水有極高研究的劉道長不是說了么,這是構造一個四象平衡。既然是平衡,那就不該是這種情況才對啊。”
兩人的對話,把傅洋和阿黃也都吸引了過來,在旁邊聽著。同時心里也在思考著怎么應對眼前的局面。
實際上現在的這些人里面,真正身負正統道教傳承的,就只有吳濱葉和阿黃兩人。他們對這種玄奧的東西,應該是最為了解的。
所以吳濱葉扭頭看了看阿黃:“你怎么看?”
這個嘛…
阿黃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回答:“你剛才說可能是永天龍洞造成的,我想了想也的確有可能。雖然那劉長老說我們用遠程導彈轟擊龍洞的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這三個風水方位,能夠和龍洞本身構造一個四象平衡。”
“但是…所謂的平衡,本來就不是靜態的。而是一種動態平衡!假設在我們來到之前,華夏的海洋龍脈是處于一種封閉或者休眠的狀態。那么這個永天龍洞作為其中一個重要的風水大穴,風水格局也應該是混亂的。”
“我們現在直接用比較粗暴的方式改變了龍洞的混亂風水,將其拉回正途。這本身就是一種調整啊!這個調整的過程,的確可能比較激烈。”
阿黃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最后深吸了一口氣,驚訝道:“也就是說,很可能現在外面這一片海域滔天的海浪風暴。是永天龍洞在進行自我規整和調節造成的?”
吳濱葉眼里終于對他露出一絲贊許的神色,點點頭:“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沒想到阿黃這貨直接雙手抱胸:“咦。你這是什么眼神?覺得和我心有戚戚焉么?你很欣賞我?想跟我搞搞基?告訴你小爺是直男!”
這逗比…氣得吳濱葉剛對他有的一點兒好感又煙消云散了。
噠噠噠。
后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們回頭一看。
原來是老駝帶著阿郎朝這邊來了,他倆身上也已經濕透了,發根兒都在往下滴水。估計是剛才也出去做了什么事。(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