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吳剛,朱天篷便是走進了廣寒宮。
放眼望去,整個廣寒宮的布局極其的簡單,單調!
空空如也的大殿當中,唯一顯眼的乃是一臺織布機,以及諸多的線團和布匹。
不過這些布匹和線團都是白色的,且根根絲線晶瑩,顯得不是凡品。
隨著兩人走入大殿,吳剛似乎對于廣寒宮極其的熟悉,徑直的就是走向一個房間,右手提著兩個玉石打造的凳子,左手輪著一個玉石桌案便走了出來。
將玉石桌子和凳子放下,吳剛便是自然而然的坐下,舔了舔嘴唇道:“天篷兄弟,來咱們喝酒!”
說話間變戲法般的從懷中掏出兩個較大的玉碗,隨即便是提起那被喝了三分之一的酒壇往其中倒酒。
看到這一幕,朱天篷的眉頭微皺。
吳剛對廣寒宮的反映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哪怕是失去了記憶,卻還是那般的熟悉,那不是元神記憶,而是肉身的記憶,也就是說,吳剛很可能在沒有失去記憶之前便是在廣寒宮之內的一員。
可這樣的話,那嫦娥和他到底是什么關系?
“后世的記載當中,嫦娥乃是后羿的妻子,這一點也是真的,這吳剛又是哪兒來的?”
“后羿射日未死,他人又到了何處?為何會獨留下嫦娥獨守廣寒宮?”
“以吳剛對廣寒宮的熟悉程度,他和嫦娥又是什么關系?亦或者說,他跟后羿又是什么關系?”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升起,朱天篷端起酒碗和吳剛便是開始飲酒。
隨著時間的流逝,朱天篷內心的疑惑就是更加的強烈,畢竟好多事情他隱約記得,但是卻又好似忘記了一些。
最后,朱天篷索性也就沒有在多想,反正一會兒玉帝就會帶人來此地,他被打入凡間經千世情劫的事情已經注定,想那么多干什么。
一時間,朱天篷和吳剛于大殿之內便是豪氣干云的喝起酒來。
好在朱天篷儲物袋當中的酒水足夠多,不然還真禁不起他們喝的。
便在此時,進穿著一襲白紗長裙的嫦娥手抱著玉兔從后殿的廂房之內走出。
嫦娥從瑤池回來之后就是感覺昏昏沉沉,雖然貴為大羅金仙,但她畢竟沒有經過心機算計,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她這樣是何其不合理,直接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廂房睡下。
直到之前吳剛擊碎準提禁制,嫦娥才悠悠轉醒,還不待她梳洗一番便是聽到廣寒宮大殿之內傳來的動靜,顧不得僅僅穿著白紗衣裙便是走了出來。
待看到那在大殿之內飲酒的兩道身影,嫦娥的嬌軀便是一震,下一刻,玉兔從她的手中劃落,一步步的走向吳剛,嫦娥那明媚的眸子之內滿是霧氣。
隨著嫦娥抵達,那股冰冷的太陰之氣頓時讓朱天篷身軀一冷,略顯朦膿的腦袋瞬間清醒,睜開眼看到那站在吳剛身旁的嫦娥之后,頓時一驚,站起身就打算行禮。
但是話到嘴邊卻是被朱天篷咽了下去,站在一旁不發一言,怔怔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只見,嫦娥顫巍的伸出玉手落在吳剛那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龐之上,眼淚于美眸劃落,口中喃喃道:“羿,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羿!”
聽到此話,朱天篷身軀一顫,目光看向那有些醉意的吳剛,內心失聲道:“后羿,吳剛居然是后羿,這…”
不由然的,朱天篷想起了后世的一篇記載。
后羿射日,天后悲憤欲絕之下,以仙丹引誘嫦娥將其困于太陰星。
之后,后羿持弓獨創妖庭,最終殺入太陰星被天后算計立下月掛不倒,后羿不復巫的誓言。
一念至此,朱天篷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內心喃喃道:“該死,我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信息給忘了!吳剛就是后羿,后羿就是吳剛,我…”
同時,朱天篷內心亦是下定決心,今后遇事兒絕不能慌,不然很可能還會發生今日這般的烏龍事件,如果不是因為心慌意亂,他豈會把后羿是吳剛的這則信息給遺忘了。
便在此時,嫦娥突然伸手抱住后羿,絕美的臉龐之上,淚痕密布,口中一個勁的說道:“羿,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該貪圖什么長生不老,我不該吃那仙丹,如果不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
說道最后,嫦娥已經泣不成聲,整個人趴在吳剛的懷中,不斷的哽咽。
看到這一幕,朱天篷不由嘆了口氣,喃喃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連綿無絕期,后羿化吳剛,嫦娥駐守廣寒宮,相愛之人每天見面,你識得他,他卻不識得你,這可謂人生一大悲!”
這樣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后羿亦是從醉意當中醒來,看著那趴在懷中的嫦娥,下意識的就是伸手輕撫其臉頰發絲,眼底卻是一陣茫然道:“你是誰?為什么抱著我?為什么我感覺你很熟悉?可我為什么又想不起來?我們認識嗎,我們…”
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聽的其懷中的嫦娥嬌軀輕顫,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伸手撫摸著后羿的臉頰道:“羿,我是嫦娥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妻子啊,你真的忘了我嗎?”
對此,后羿更是一臉的茫然道:“嫦娥?妻子?真的嗎?我叫吳剛,不是后羿!”
說道這里,后羿的目光便是看向朱天篷道:“天篷兄,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我叫吳剛嗎?為什么她說我叫后羿?還說是我的妻子?”
說完,后羿又看了一眼懷中的嫦娥,歪著頭道:“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她哭,居然會心痛,這是為什么!”
此話一出,嫦娥這才發現大殿之內還有一個人,而且后羿的突然蘇醒,似乎跟朱天篷有很大的關系。
緊接著,嫦娥便是從后羿的懷中站起身,打量了朱天篷一會兒之后,柳眉輕皺道:“天蓬元帥,你為何會在廣寒宮?為何羿會說他叫吳剛?還有他為什么不記得我?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