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收起電話,蕭南又想起一件事。
“糟了,昨天忙瘋了,我還沒打電話跟家里說起,小北肯定會難過。”
譚秋怡倒不會怎么的,她一貫的做法就是不亂打電話,怕擾亂了蕭南的考試,說起來,老媽做事有點佛性。
蕭北小丫頭就不一樣了,那家伙急吼吼的,沒有得到自己考試的消息,肯定難受得心里跟螞蟻撓似的。
拔通電話,就聽對面傳來不樂意的哼哼聲:“蕭南,我都不愛理你了。你考得好壞都不跟家里說的,方大奶奶問起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知不知道,媽媽昨天急得都睡不著覺?”
“真的嗎?冰裂鋼寶劍,你聽說過沒有?張小柔她爸爸手里就有一把長刀,聽說削鐵如泥,吹毛斷發…”
“你,你是要送我一把?蕭南,你真好…我同學都好崇拜你了,尤其是方大奶奶,聽說你得了三個超品,象要過年了一般。特意穿了新衣服,還放了鞭炮…”
考試的消息,應該是元江一中早就把消息傳過去了,當然,也可能是寧如月說的。
畢竟是元江府的大喜事。
“停…”又在胡咧咧了,這丫頭,蕭南笑道:“你剛剛叫我什么啦?”
“哥…”
蕭北的嗓音嗲得要甜出蜜來。
“行了,回去就給你,好好練劍,以后還要你保護媽媽的。”蕭南有積分在手,冰裂鋼長劍只是D級兵器,校園網上兌換只要50點積分,他也沒有什么舍不得的。
“好的,四季劍我都練到第三章了,春夏兩章真意已經滾瓜爛熟。等我練會四季輪回,連那姜館主都不是我對手,哈哈。”
蕭北豪氣萬丈。
姜玉在一旁聽得十分尷尬。
人家一個十三歲的初中生都要把自己超過了嗎?
蕭南連忙掛了電話,訕笑道:“小丫頭喜歡胡吹大氣,你別放心里去啊。”
“怎么會,能把四季劍發揚光大,也是父親的期望。這天才學員,當然是越多越好啦。”
姜玉幽幽說道,還不忘白了他一眼。
我已經被你打擊習慣了。
她倒是沒有在意蕭南傳劍給自己妹妹的事情。
這也是如今的風氣,任何武技一個人學會了,其實就等于一家人學會了。
所以,江南江北,東方西方,雨后春筍般的一個個家族涌現。
在異界入侵、人族危亡的緊要關頭,舊時代那種敝帚自珍的習氣已經顯得不合時宜。
制約著秘傳學習人數的,其實并不是各大勢力的私心,而是資源分配。
有很多秘技都是需要資源的,你多了我就少了,入門之時還好說,練到精深處,想要再次進步,那就得爭、得搶…
居安而思危,如今的蕭南已經準備落力培養自家妹妹了。
蕭北小丫頭的劍術怎么說呢,確實練得很好…
若非有著青銅鏡空間助益,并且從姜玉隨身玉佩之上得了劍意力量,時時揣摸對練,蕭南自認為都不一定比她練得好到哪去。
更何況,自己身上的天賦劍親和,還是從小丫頭身上解析得來的,他比誰都能明白這種天賦對練劍有著什么樣的幫助。
但是呢,小丫頭的缺點也很明顯。
她人小力弱,氣血還沒到突飛猛進的時機,用出來的劍勢殺傷力會偏弱。
這時候,給她配上一柄利器,就能大幅度的彌補其不足。
若是有人輕視她的劍術,冷不丁被擊中之后,并且還被破防,那情況就相當有趣了。
下三品只煉筋骨皮,不涉及內臟和血髓等生命本質的東西,只要傷到要害,那是可以越級戰勝的。
等到了中三品,體力悠長,生命本質進化,傷勢恢復加速,內臟被刺穿都一時半會不得便死,還會緩緩恢復。
到那時,再想越級作戰就很艱難。
除非直接擊中大腦眉心之類的地方。
但真正戰斗,想要擊中腦袋上的要害談何容易。
不比別人強上一兩個檔次,是很難做到的,六陽魁首的重要,就算是一個傻子,也會防護得很嚴密。
當然,若是象蕭南這樣有著非常規力量,比如說練到小成的四季劍意,也不是不可以超越常規,這要另算。
以二品下者境界偷襲之下,一劍殺死四品,其中的底牌運用,算計入微,都起著巨大作用。
這是特殊事例,并不能視做常態。
所以說,級別這東西只能做為參考,并不能就能穩勝。
否則的話,所有比武,也不用去比了。都只要亮一亮等級,誰高誰就贏,那所有高校,還用去選擇什么天才學生?
漓江四季劍館的門臉,看起來就比元江劍館要大得多,從這里可以看出,其實姜玉的身份挺尷尬的。
在蕭南的猜測之中,也許是因為性別的原因,她并不受到家里長輩的重視。
甚至,有些老古板還會想著讓她早點嫁出去,好拉上一個強援。
重男輕女這觀念,在帝國綿延幾千年…時代的春風吹啊吹,吹去了表面的腐朽,卻吹不去有些人骨子里的封建。
經過雄偉的石頭獅子,繞過門前山水照壁,眼前視線一闊。
一個偌大的青石廣場,廣場四周,垂柳依依,池塘浮碧…兩層朱瓦黃墻建筑錯落分布著,間隔花草吐蕊。
單單這個格局,就能看出,四季劍當年的聲勢肯定很是不凡。
漓江的一座分館都搞出了這么大排場,占地寬廣。
這是省會城市,想想挺不容易的。
姜玉的眼神微微復雜,踏上廣場一角,看向前方人群聚集之處,竟有點不知所措。
廣場中間,五六十人分成兩排站著。
個個白衣持劍,精神抖擻。
有幾個老人正在高聲談笑,還有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青年,正笑意盈盈的端茶待客。
蕭南兩人走進門來,竟然沒有一人迎接。
“姜館主,看來你不太受歡迎啊,不是說今天比劍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開茶話會呢?”
蕭南朗聲笑道。
聲音清越刺耳。
所有人都轉頭望來,那小胡子青年目光陰沉,臉色不快。
姜玉耳根微紅,似乎有些不愿意讓蕭南小覷了她,咬了咬牙,秀眉微挑說道:“是在今天沒錯,此事早在三月前就定下了,還下過名貼請人觀禮…漓江劍館如此作派,可能是為打輸了做準備吧。”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等會你家二哥輸了之后,就有得解釋了。他會說自己根本沒有重視,只是隨意玩玩而已,所以才會棋差一著。然后又說這次比劍不算,日后再行比過…”
蕭南反應極快,當下接話說道。
“噗哧…”
姜玉抿嘴輕笑,
“應該是這樣子吧,打又打不贏,不扯個理由怎么辦啊?難道還真的承認漓江劍館不如我元江劍館嗎?從小到大,他姜宇就不像是個會認輸的人。”
兩人一唱一和,聲音還不小,四周為之一靜,本來還在談笑的眾人全都臉色一變。
“哈哈,果然巾幗不讓須眉,姜弘文,你家小侄女還真有信心啊,看起來不象你說的那樣已經定局。我看,今日輸贏還待兩說。”
一人哈哈大笑,招手道:“小玉啊,你性子還是這么要強,過來吧,今天你唐叔叔在這里,若是元江四季劍館真的贏了,決不會有人賴掉你的傳承。老夫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對,唐三采你還是口快心直,她又不是你女兒,這么著緊干什么。來來,玉丫頭,快來給奶奶看看,都兩年沒回家了,性子野了不是。”
坐在上首的一個白花蒼蒼的老婆婆笑著問道,話中意思卻很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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