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楚嵐,是z市一名普通大學生。早上接到存里宋警官電話,老爹的私生女回鄉給爺爺上香。
老東西消失十幾年,一個信都沒有,現在突然蹦出個姐姐來,我是懵逼的。
回村的時候,聽宋警官說我那姐姐馮寶寶天一黑就出去了。今天是爺爺祭日,作為孫子自然要給爺爺上香。
可是當我來到墳地的時候,一個穿得很邋遢的瘋女人拿著一把鐵鍬把他們村的墳頭全都刨了個遍。
為了安全起見,我沒走,而是偷偷躲起來看這個女人刨墳,不知為何心里還有些小激動。
“是這嘞,沒跑?墳里出現了聲音,是咋個回事?”
馮寶寶蹲在這一小坨沒碑的墳頭前,拄著下巴一臉的問號。
她掘過埋過的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座,墳頭里出現聲音還是頭一次。
不過對于能動手就絕不動手的馮寶寶來說,思考什么的還是太麻煩了。
索性手上提起鍬一頓猛鏟,漫天的泥屑在夜空下紛飛,起舞。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一頂造型古樸的灰色棺材呈現在眼前。
這棺材表面被一條條粗壯的鎖鏈束縛著,就如同惡蟒纏身。
還有許多貼著不知名符號的黃色符箓,密密麻麻的。
這根本就是封印某個大兇之物才會有的手筆!
一般人看到這景象也許嚇尿了,直接就逃跑,哪里還敢逗留?
但是馮寶寶是一般人嗎?她歪著腦袋細細打量著。
最后索性一鍬崩斷了棺材表面的鎖鏈,至于那些黃色符箓直接手撕了。
“咔擦!”
黑色粗壯的鎖鏈被鐵鍬崩斷,碎成一截一截的在棺材頂光滑表面掉落,散發出“吱吱吱”的聲音,在寂靜冷清的夜下無比刺耳。
馮寶寶似是感應到了什么,一個后空翻離開黑棺材,她感受到一股危險。
棺材是密封的,但是此時卻自己動了。
棺材蓋向下緩緩的移動,仿佛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挪起。
“咯吱,咯吱”那細細摩挲的聲音如同磨牙一樣,不禁令人頭皮發麻。
馮寶寶并沒有出現害怕的情緒,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是何物?
但是暗中隱藏的某人就說不定了,明明要嚇尿了,但是就不走。
因為是夜晚,所以即使黑棺材露出了一條不小的縫隙,但是從外看,里面依舊就像是黑暗的深淵,一望無盡。
微不可查地,馮寶寶寬大的袖口里掉出一巴晶光閃閃的匕首。
棺材蓋移動到某一位置就不動了,先是短短二三秒的寂靜,然后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掌暴露在黑暗的夜色下,輕輕摩挲著棺材壁,敲打?
為什么是雪白如玉?更準確的說這不是手掌,而是手骨架?
“轟!”
下一秒,整個棺材都爆炸了,碎木紛飛,丟得到處都是,一道極其囂張的聲音響徹在四周。
“嘎嘎嘎...本座終于脫困啦...哈哈哈...”
恢復意識,被困多時,許易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那陰暗潮濕,腐朽發霉的實木箱子真的一刻不想多呆。
呼吸一口外界的新鮮空氣,覺得整個人的靈魂似乎都升華了不少。
“喂,你咋是堆骨頭?還會說話?”
一道清冷的川話從后面幽幽的傳了過來。
許易回頭一看,在那皎潔明亮的夜光下,高高的拱起的土堆上,一道清廋的人影遺然而立。
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飄逸,一雙淡漠純粹的眸子世間少有,一身不修邊幅的打扮顯得放蕩不羈,還有一把沾了泥的鋒利鐵鍬!
一切一切的種種特征糅合起來,為什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馮寶寶?”許易下意識說道。
“啥?你認識我?”馮寶寶面露思索之色。
“不認識?”
許易扭頭就走,這貨是債主啊,要是被他識破身份,還不埋了自己。
“別走!”馮寶寶叫道。
“為啥?”許易問道。
“徐四說,建國之后不許成精,所以我要把你埋咯!”馮寶寶說道。
“成精?你才成精呢?我是人,堂堂正正的人,好不好?”許易覺得這女娃子腦回路清奇。
“人?一堆骨頭而已?”
馮寶寶眼神淡漠,她站在高高的土堆上一躍而下,手中的鐵鍬直直高過頭頂,對著許易的頭就是一鍬。
面對這突如奇來的一招,許易下意識閃躲,但是他突然就楞住了。
借著那皎潔的月光,借著那光滑的鏟子表面映照的景象!
在那明亮的夜下,那一具雪白的...猙獰的胸口冒著火焰的骷髏站在那里張牙舞爪。
畫面再拉近一點,許易發現那骷髏居然做著和自己一樣的動作。
“天啦,本座居然變成骷髏,本座的一世英明啊!”許易悲呼一聲。
“鐺!”
馮寶寶的鐵鍬砸下,散發出震耳的金屬撞擊之聲,鐵質的鍬彎了一截,木柄把手直接斷了。
“系統,你解釋解釋?這是我的身體嗎?怎么把我變成骷髏?”許易心里吼道。
“宿主,這確實是你的身體,只不過不是現在的,而是在不可名規則之下于時間長河未知時空里截取的身體。
并且請宿主注意,因為不可名規則的持續影響。
其實宿主并非是此時此刻進入此方世界,早在這個世界時間線的八十年前,也就是一九四四年之前就已經存在。”系統又丟出了一個爆炸信息。
“什么意思?我不是剛剛恢復意識的嗎?”
許易問道,他怎么可能在八十年前就已經穿越降臨。
那時候這個世界還是民國時期,更重要的怎么一點記憶都沒有。
“宿主,這就是不可名規則的神奇之處,看似沒有關聯,看似不可能...但是這種規則就是如此神奇。”系統說道。
“喂喂,系統你解釋清楚。”
許易連忙問道,可惜這無良的系統已經神隱,不再回話。
“鐵鍬斷咯,你的頭好硬!”
馮寶寶看著自己的鐵鍬喃喃說道,平靜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說著又拿出了一把更大更硬的鐵鍬對準了許易,準備再次動手。
“喂喂,馮寶寶,你要想知道過去,就別動手。”各種不利形勢之下,許易此時只能再次使出忽悠大法。
果然,馮寶寶眼睛閃過一絲絲迷茫,楞住了,拿著漆黑地鐵鍬一動不動。
“呀...僵尸啊...鬼啊...”
忽然,小數林中。一個穿著淡藍色的短褲,上半身洗得發白的t恤,腦后留著一小撮長發的年輕人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