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陶商的話,崔鈞沉思許久,終于下定決心,對陶商道“既然丞相有此意,那我等…便是將司馬先生引薦給丞相若何?”
孟建聽了這話,不由有些詫異“州平,如此行事,只怕是有些不妥吧,水鏡先生平日里從不見軍旅中人。”
“丞相又豈是外人?”崔鈞看樣子是拍定了陶商的這個馬屁,慨然道“況且丞相的一舉一動,豈能和平常軍旅之人相比,這關乎天下一統,萬民安危,丞相若能早一日蕩平群獠,則世間便早一日成清平盛世。”
孟建心中大罵崔鈞狡詐!
好聽的都讓你撿去說了,人情都讓你做了,馬屁都讓你拍了,這點鬼心眼都讓你給長了!
但終歸還是怨自己反應慢半截。
所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孟建也急忙開始向陶商做補充獻媚。
于是,便見孟建亦急忙道“州平說的是,為了天下蒼生,此刻卻也顧不得許多了…稟丞相,水鏡先生原先曾居住于襄陽周邊,然劉景升去后,水鏡先生曾估計襄陽周邊之地,遲早成為前線戰場,谷遷移居所來了江夏,目下就在郡內安居。”
陶商聞言一喜,忙道“既然如此,就勞煩二位先生擇日引我前去拜訪高賢…陶某絕不會虧待二位先生,以二位先生之能,日后當托付以一方郡守之位。”
崔鈞和孟建欣喜的彼此對視了一眼,暗道這個買賣確實做的值。
司馬徽從襄陽遷移到了江夏之后,依舊是居于山野之內,不居于鬧市之中。
他搭建了幾個草廬用以安居,每日持著魚竿在江邊垂釣,怡情度日,可謂快活之極。
司馬徽的樣子保養的極好,比他實際的年齡要顯年輕。
其實想想也是,一個整天什么都不操心,只是怡情與山水的人,頭上還頂著一個名士的光環,誰看見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喚上一聲‘水鏡先生’,這是何等的快哉生活?
說實話,陶商有點羨慕司馬徽,以自己的性格,他覺得他應該穿越到司馬徽的身上,當一個悠閑的名士,每日吃了吃喝養生…還是吃喝養生,實在是感覺無聊了,可以訛詐其他的名士或學生錢花。
陶商來見他的時候,正好趕上司馬徽釣上了兩條鱸魚,準備在家門口架鍋烹飪。
見了陶商和諸葛亮,司馬徽先生一愣,但隨即卻也恢復了正常。
他笑著搖了搖頭,不等崔鈞說話,就道“這位,莫非便是今昔名震天下的,太平公子?”
陶商聞言先是一楞,接著不由笑了。
多少年了,好像也不曾有人再叫自己太平公子。
好像都要忘記了似的。
但實際上,當年自己可是全憑著這個名號起家的。
“商攜弟子諸葛亮,見過德操先生。”陶商沖著司馬徽施禮。
司馬徽亦是向他還了一禮,然后轉頭看向崔鈞和孟建,道“你們兩個,倒是打的好算盤,把我賣了,向太平公子請功?”
崔鈞和孟建都是尷尬的笑笑。
陶商笑道“先生勿怪,其實這事也怪不得州平和公威二人,實乃是陶商久仰先生之名,特要求前來相見,耽誤了先生的清凈,還請勿怪。”
司馬懿擺了擺手,道“太平公子說笑了,在下也沒那么多的毛病,只是喜靜而已,既然公子已經來了,又趕上在下新吊上來的魚,咱們不妨一起飲酒食魚,如何?”
陶商沒想到司馬徽這般熱情,隨道“如此甚佳。”
當下,眾人便一起在院落中架鍋做飯,煲湯燉魚。
陶商也親自出手幫忙,和司馬懿一起收拾起那兩條魚來,其嫻熟的烹調手法,著實是令司馬徽刮目相看。
魚做好,菜也烹制,酒上案,幾人便在草廬旁的案幾席地圍坐而食。
司馬徽吃了一口陶商做的魚,雙眸不由一亮。
“所謂君子遠庖廚,但太平公子如此出身,卻有這一手上等廚藝,著實令人…詫異。”司馬徽笑呵呵的道。
陶商淡淡一笑“先生何必用這等小題考教于我?君子遠庖廚,其真意乃是指庖廚乃是殺戮之地,遠離則是勿造殺孽…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和做飯的手藝,又有何干系。”
司馬微聞言,不由哈哈大笑。
陶商舉起了手中的酒盞,道“先生是想學孟賢,勸諫齊宣王實行仁術?”
司馬懿搖頭道“某不過是一山野之夫,如何敢自比孟賢也,不過這些年來,太平公子的作風,我也略有耳聞,公子雖征戰四方,平定天下,卻恪守君子之行,不奪百姓豪厘之物,且將金陵城并江南之地,在短短十余年發展的富甲一方,四方百姓商人皆往奔之,天下之大,以無有出金陵之右者…如此作為,也可稱之為仁術了。”
陶商聞言,淡淡一笑,道“先生過贊了,世人皆言陶某是君子,但陶某早已配不上這君子二字,這些年來南征北伐,我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呵呵…君子之名,實不敢當了。”
司馬徽舉起了酒盞,對陶商道“太平公子能說出這番話,足可當此稱謂了。”
陶商舉盞和他對飲了一盞。
司馬徽轉頭看向諸葛亮,道“這一位,莫非太平公子口中所言的臥龍?”
諸葛亮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沖著司馬懿作了一揖,道“亮見過先生,臥龍之名,乃是老師戲言而已,實不敢當。”
司馬懿笑著道“臥龍,鳳雛…嗯,當初龐德公已經為其侄兒龐統起了綽號鳳雛,實不想卻被太平公子搶了先機,龐德公因此事好幾日都不曾睡著覺…當時太平公子人在曲阜,龐德公人在襄陽,若說是他抄襲公子的創意,兩地相隔數千里,總有些不對勁…可若說是碰巧,這事未免也太巧了些?這件事在我心中一直藏了兩年多,今日特來向太平公子請教。”
陶商憋著樂“這事嗎?看來也不過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趕巧了!”
他暗道事實上確實是我抄襲他,但誰讓我先說出來了?
姓龐的就吃個啞巴虧吧,能怎么辦?
眾人又吃了一會魚,喝了一會酒,陶商隨即道“今日來見先生,主要是有一件相求,還請先生應允。”
司馬徽似乎早就猜到了陶商要說什么,隨道“公子是欲通過我,收攬荊州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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