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權驚恐的表情,陶商不由笑出聲來。
“孫公子想多了,其實陶某麾下的校事府并不是在事事上都能探查的那么仔細,我沒有那么大的精力、也沒有那么雄厚的財力去把校事府發展到這個層次。”
孫權一聽這話先是一愣,然后又將表情恢復平靜“丞相莫不是在詐我?”
孫權的表現雖然不錯,但城府還是不足夠深,畢竟他的年紀在那擺著,多少還是太過年輕,風浪也沒經歷太多,經驗還是差了那么一點半點。
“孫公子,我實話跟你說吧,陶某并沒有詐你,你帶著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來彭城之事,確實是校事府查探出來的,但也僅僅是針對你而已,別人可是沒有這個待遇。”
孫權的腦瓜子頓時“轟”一聲炸響。
“丞相這是什么意思?在下不甚明白。”
陶商笑呵呵的道“校事府查探天下之事,不可能對人人都會那么注重,但我曾經給郭嘉下過令,說這天下間總共有十個人,一定要盡全力的搜集他們的情報,哪怕是早飯吃什么,晚上跟哪個妾室睡覺,一天拉幾次屎,只要是能查到的,不管有用的沒有的,都要查,我這話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孫權心下震驚,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陶商,道“十個人?丞相的意思是,我是這十個人中的一個?”
陶商點了點頭,笑道“孫策,周瑜,曹操,荀彧,賈詡,袁紹,呂布,劉備,劉表…還有你,正好十個。”
“可、可…”孫權問些虛弱的道“可我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孫權實在是不明白,陶商為什么會這么重視自己。
在這次出使之前,他根本就沒什么名氣啊。
陶商笑呵呵的道“你是個孩子,但我當年討伐董卓的時候,也是一個孩子,大家彼此彼此,你就不要拿這個當借口糊弄我,因為這個借口已經被我用爛了。”
孫權發現事情有點超出自己的想象了,其中最大的變數就是自己所受的重視程度。
他是真沒尋思陶商這么把自己當盤菜。
他也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會這么重要。
見孫權低頭不語,陶商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一邊道“孫仲謀,從你踏步進到這個廳堂里起,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了,孫策裝病,派你來這,名為祝賀,實為人質,日后孫策若是真的反我,他們算定你雖然有孫家人的身份,卻不過是一白身小兒,我必不會死扣于你,為了名節,或許還會放你走,是不是?”
饒是孫權聰慧,此刻也不由的是目瞪口呆。
好半晌之后,方聽孫權道“陶丞相,你是不是往我家派奸細偷聽了?”
“這個嘛,實話實說,奸細確實有,但他應該是沒偷聽你們的話,這是我推斷出來的。”
陶商將身子靠向前,道“但是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你們的計劃有一個巨大的漏洞,那就是我對你的重視程度…孫仲謀,我告訴你,在我的心里,你的分量遠比孫策要重,而且是重的多!”
孫權額頭上的汗開始往下大滴大滴的淌。
“丞相想如何處置我?”
陶商笑瞇瞇的看著他道“孫仲謀,你今天來到了彭城,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就是從今往后,你這輩子,基本都得是住在這了!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你大可不用擔心…我還有事,先走了。”
孫權這下子徹底急了,他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丞相,這!”
“哦!對了。”陶商一邊起身,一邊拍著腦門道“還有一件事,你兄長孫策既然是得了重病,這身上的官職就不能繼續擔任了,不然只怕是會耽誤朝廷的事。”
尋思了一下,便聽陶商繼續道“你是孫策的弟弟,那這廬江郡守和討逆將軍的名位就由你代為繼承便是。”
孫權詫然道“那我兄長呢?”
“多新鮮啊,你兄長當然白身,在家養病了。”
孫權又急道“那我呢?我,我現在是廬江郡守,留在這里的話,未免惹天下人的閑話…”
陶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沒那么多閑話,這叫長居高殿,遙領廬江,符合規矩的很…我還有事,一會自然會有人安排你的住處,好好住,缺錢了跟我說。”
看著陶商的身影消失在門廳口,孫權不由默默念叨“這叫什么買賣,這叫什么買賣啊。”
陶商走出了議事廳,卻見貂蟬,糜貞,新婚后的呂玲綺,還有甄宓,袁婉等人都站在門外。
另外,還有小劉曦和小陶寂。
陶商走到他們的面前,道“走吧。”
一眾人等隨即出了院落,坐上馬車,行駛向彭城內的新建行宮。
彭城的行宮剛剛沒建好多久,一眾人往那里去,卻是為了看望一個人。
這個人甄宓還沒見過,但大概也聽說過她的事跡。
一行人來到了行宮,卻有昔日劉協身邊的中常侍馬遜親自出來迎接陶商一家。
陶商笑著擺了擺手,隨即讓他引路。
來到寢宮內院,卻見陶花坐在陶商設計的木制輪椅上,在院落中看景。
陶花的傷好了以后,雖然身體正在逐漸康復,但頭腦卻依舊時不時的發疼,有時候思維不清不楚,身體羸弱。
陶商讓張仲景和華佗為她醫治,雖然日漸好轉,但依舊沒有完全恢復康復,多少還是不能自理。
“妹子,我回來了。”陶商走到陶花身邊,低聲道。
陶花轉過頭,看了陶商一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兄長,你剛剛大婚,怎么到這來了?”
陶商笑道“華神醫說你最近身體狀態不錯,我就領著你幾個嫂子來了,咱們全家一起吃頓飯。”
話音落時,卻見糜貞已經抱著劉曦來到了陶花的面前。
“娘…”小劉曦輕輕的嘀咕了一聲。
“乖。”陶花伸手想摸摸劉曦的臉龐,但卻感覺手沒什么力氣,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垂了下去。
眾女跟陶花問了安,卻有甄宓將手中的食盒打開,將當中的菜肴挨個拿了出來,擺在院落涼亭中的桌案前。
陶商對陶花道“妹子,你雖跟我只是遠親,但你這一身傷卻是因我而起,我一直希望給你補償,如今你身體漸愈,而曦兒也日漸長大,還是讓他回到你身邊吧。”
陶花搖了搖頭,道“當初兄長和伯父招祖宗女入宮,也曾對我們這些女眷言明個中利弊,讓大家自行選擇去與不去,這條路是兄長指的,但卻是我自己愿意走的,不論如何,我從來也不想做一個寂寂無名之輩,如今我從一個普通的女子,一舉成了大漢國母,此生也不枉矣…兄長不必對我有什么歉疚,至于曦兒,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只怕是教導不了他,日后還是讓他跟著兄長吧。”
陶商無奈一笑,道“你越是這么說,我反倒越是內疚了,罷了,待日后你想的時候,再讓他來你身邊盡孝便是。”
甄宓站起身,將一口菜肴遞送到陶花嘴邊“太后,請用。”
陶花張嘴吃了甄宓喂過來的菜,仔細的打量著她,笑道“兄長身邊,何時又多了一位這么美麗的賢內助,新近納的那位呂夫人,是個女中豪杰,而眼前的這位似乎又是別有一番風韻,看似是個靈動聰明的女子。”
甄宓一聽,臉色不由一紅,道“太后過贊了。”
陶花輕笑著,突然轉頭又看向陶商道“兄長,有一件事,小妹一直想問你,只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對小妹說。”
陶商道“妹子想問什么?”
“若是有一天這天下當真一統,兄長想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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