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開始耍酒瘋了!
帥帳之內,這是所有的陪酒將領第一時間的想法。
還喝完酒打陶商?
就你現在這幅熊樣,只怕是送過去給別人打的吧?
副將王倫站起身,對張飛拱手道“將軍醉了,竟說醉話,咱們今日這酒也是喝的差不多了,末將提議,不妨到此為止,如何?”
張飛怪眼一翻,醉醺醺的道“你、你說誰喝醉了?”
王倫聞言不由一愣,接著忙陪笑道“是末將說錯話了。不是將軍喝醉了,是末將喝醉了,末將給將軍賠罪,還請將軍海涵。”
“既、既然——喝醉了,那為、為何就不喝了?”
王倫有點沒弄明白張的話中之意。
“張將軍,末將既然都已經喝醉了,那自然是不該再喝了呀。”
“呸!不對!孬種!”張飛打著酒嗝唏噓道“既然喝、喝醉了,那就說、說明喝酒的本領還不到家,就、就不應、應該不喝!多多、練練習!”
王傻呆呆的看著他“這玩意還有練的呢?”
“當、當然了!喝這么點就、就醉,不練怎、怎么行?”說罷,便見張飛轉頭看向身邊的護衛軍道“都、都派人端酒上來,給、給他們每人一壇酒、俺、俺看著他們喝,不喝光了不行!抽鞭子!”
帳內眾將聞言皆是叫苦,紛紛起身向張飛告饒。
張飛回到座位旁邊,拿起了馬鞭子,醉醺醺的向著他們甩了甩。
眾將一看這情形,頓時知道不喝不行了。
這可倒好,因為一頓酒,今天算是徹底的栽在這了。
也怪龐統,閑的沒事非得懲罰張飛,讓他來運什么糧食。
本來張飛軍中是沒有酒的,結果前往遷陵城搬運糧食,在遷陵弄了兩大馬車的酒,沒人敢管,也沒人能管的了他。
這一下子,眾人可是遭殃了。
少時,每人一大壇子酒被士兵們端了上來,眾將在張飛的看護之下,“咕咚咕咚”的將酒壇中的酒都喝完,有的人當場就哇哇之吐,弄的整個帳篷內都是一股難聞且刺鼻的味道。
這一壇酒下肚,這些戰將校尉,基本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了。
雖然不像是張飛那么耍酒瘋,但他們一個個也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多人已經失去了意識,站都站不穩當了。
喝到這種程度,其實也就是差不多了,但張飛很顯然酒瘋還沒耍夠。
“好,很好!一壇酒都喝下去了,說明你們很給本、本將軍面、面子,既然如此,本將軍今日便不責罰你們了…來人,傳俺軍令,三軍連夜開拔,往金陵軍營進發,本將要夜襲陶商的大營!”
遷陵城離陶商目下所駐扎的營盤并不遠,只有數十里的距離。
但是張飛這么一下令,有一些依稀還保持著點神志的將軍們卻是慌了!
這不是開玩笑呢么?
你自己把門關起來,咱們這些人怎么耍怎么鬧都沒事,你這喝完酒要連夜跑到陶商的大營去鬧,這不是招笑話呢嗎?
王倫的頭暈乎乎的,但多少還是保持著一絲清醒,他急忙沖著張飛拱手道“啟稟張將軍,咱們眼下只有三千人馬,陶商麾下卻有數萬之眾,就是真的夜襲,咱們這方人馬的數量,只怕也是不足啊。”
張飛雖然醉了,但腦海中還記得龐統先前跟他說過的話,他嘿然一下笑,道“你、你懂什么?如今的陶、陶商軍都已經中了瘴毒,一時半、半刻不能行軍,他麾下的三軍將士已、已然是自、自顧不暇,現在去劫他營寨,必、必無大、大事。”
說罷,張飛一擺手,道“就算是不、不能大勝,但憑這三千人馬,想、想探明白陶、陶商那數萬軍兵目下的、情況,卻沒什么問題…休要磨嘰,盡、盡管按俺說的來!”
實際上張飛心中對于打中毒的敵軍這種行為是不恥的,但他借著酒勁依舊要去,也是想探探陶商的虛實。
張飛的兵馬在一群喝的五迷三道的將軍、校尉們的帶領下,直奔著陶商的大營行駛而去。
不多時,卻見先行派往前方探查的一名斥候急匆匆的來到張飛的面前。
“稟報張將軍,前面發現一支兵馬,從西南面而來,離咱們不到五里之遙。”
張飛此刻頭昏腦漲,聞言打著酒嗝道“是、是哪路兵馬?是陶、陶商嗎?”
斥候搖頭道“看樣子不似,好像是武陵郡你的武陵蠻族軍士。”
“武陵、蠻、蠻?”張飛打著酒嗝重復道。
他的身后,王倫忙道“既然不是陶商,那此事便好解決了,區區武陵本地的蠻夷而已,咱們直接沖突過去。”
“混賬!”張飛回手給了王倫一鞭子,極不滿意的道“不論是漢人,還是、是蠻族…嗝,皆乃我荊州民、民眾!如何、何能區別對、對待?”
說罷,便見張飛沖著王倫道“汝、汝率領三軍待命,俺、俺領人上前去看看。”
張飛本就是藝高人膽大,且如今還喝醉了,更是什么也不怕,再加上對方不過是武陵本地的土著,張飛就更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不曾想,對方的主將也領人前來偵查。
對方的兵馬,正是五溪蠻夷沙摩柯,前番奉陶商之令前去采藥,如今得成大功,正奔著陶商的營地而走。
沙摩柯此番采集了不少治療瘴毒的草藥,足夠三軍將士之用,而且他也聽說了陶商的兵馬中了瘴毒,因此暗道此番自己一定是立下蓋世奇功了。
一想到即將唾手可得的胡王王位和諸多好處,沙摩柯就樂的心花怒放。
不知道自己把藥材送到后,陶商會不會許諾給自己更多的好處?
以陶丞相的君子作風,想來一定是會的!
一想到這,沙摩柯就高興,他身為武陵蠻,平日里更是沒什么約束,當下便大擺筵席,在野外燒烤,和手下的蠻將門開始…開懷暢飲。
沙摩柯也是個心里沒有六的人,一喝起來沒夠,卻是把自己也給喝高了。
酒醉的人大多興奮,沙摩柯喝完酒之后,也不消停兒,當夜便要求三軍連夜起行,前往陶商的營寨。
這樣一來,雙方就在半道上碰見了。
若是換成平日,沙摩柯若是碰見漢軍或許都得躲避著走,但今天他喝完酒長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讓后方的蠻將看管士兵,自己則是領了一隊人馬,親自上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