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被黃忠一箭射掉了右耳,疼痛難忍,但他畢竟是豪勇之人,刀雖然脫手,但隨后便反應了過來。
他放下血淋淋的手,從腰間拔出佩劍,然后沖著身后的那些士卒們高聲道:“將士們,跟我沖出去!”
文丑受了重傷,再在場內拼殺就不合時宜了,眼下還是以保全性命為要務。
更何況袁軍現在被三路兵馬圍攻,諒文丑再是厲害,又豈能挽救此等敗局之勢?
別說是文丑,項羽再生也不行。
遠處,太史慈依稀的看著文丑將要逃跑,眉頭一皺,放聲道:“文丑匹夫哪里去!太史慈在此,你不是要找我報仇嗎?”
一聽這個名字,文丑的理智頓時又陷入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他轉馬帶傷就要去和太史慈拼命,卻被高覽死命攔下:“文將軍!此乃危機之時,切不可使小性子!還是快沖出去吧,日后再圖為顏良將軍報仇,這里由末將斷后!”
文丑的耳邊已經是疼痛的不行,腦袋也因為失血有些迷糊,他深深的看了高覽一眼,感激道:“高將軍如此仗義,本將軍感激涕零,這份大恩且容我日后再報!”
高覽焦急的道:“將軍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末將在這里拼死替將軍把持!”
文丑深吸口氣,轉身指揮著親衛軍向著南方殺條血路,奔馳而去。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黃忠和太史慈的兩路主力軍也是沖開了層層阻礙,來到了這里,喊殺聲一時更加濃烈。
“文丑哪里走!”
“還不束手就擒!”
隨著高覽鎮守在此處的那些袁軍士卒無不大為驚駭恐懼,經過剛才的幾輪交戰,本以為可以稍稍調整一下,重新布置隊伍,不想太史慈和黃忠的親衛軍居然這般勇猛,旦夕之間便殺到了他們的面前。
無奈之下,高覽一眾只得是硬著頭皮準備交戰。
他們心中此時此刻都充滿了怨氣,對他們的這位主將非常的不滿!
人家文丑的親衛軍都跟著主將跑了,你在這裝充什么大尾巴狼,非得留下斷后?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黃忠已經來到了高覽的面前,他揚起手中戰刀,高聲喝斥道:“高覽,汝已經是走投無路,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哼!”便見高覽將手中的戰刀往地上一扎,沖著黃忠喝斥道:“黃忠老兒!這次就算是你說對了!”
說罷,便見他翻身下馬,雙手捂著腦袋,高聲道:“高某…愿意歸降啊!”
陶商的帥帳內。
經過張郃來連續幾日的勸說,與陶商的洗腦…洗靈魂,牽招終于答應了歸降陶商。
麴義當年在陶商麾下的人緣不好,對于勸說河北境內那些負責鎮守各處關隘的將領們,并沒有太大的用處,但牽招和張郃卻是人中之杰,在河北袁氏將領中的威望頗高,由他們二人出面,各地的守將紛紛表示愿意歸降。
包括前一段時間被陶商生擒過的郭援,清河守將孟岱,壹壺關代守將鄧升,鄴將馮禮,魏郡太守夏昭,越騎校尉王摩,汲縣都尉何茂,驍騎校尉嚴敞等人。
至此,河北版圖上的大致已定。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黃忠,徐晃,太史慈等人亦是歸來,向陶商陳述以軍事情況,并送上了他們押解歸來的俘虜,袁軍上將高覽。
高覽身為河北四庭柱之一,陶商對他的關注程度,自然是要遠遠的超出其他的降將。
少時,卻見高覽被押解到了陶商的面前。
當然了,因為他的特殊情況和身份,他渾身上下自然是被綁縛著的。
戰事已畢,許褚自然也不在負責鎮守大寨,而是返回到了陶商身邊。
他在陶商的示意下,親自上前解開了高覽的繩索。
有全副武裝的許褚坐鎮,就是給他解開了繩索,手無寸鐵的高覽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來。
陶商伸手讓高覽在旁邊坐下,笑道:“我聽黃忠和太史慈說,高將軍這次的投誠過程…很樸實直接,有趣的緊啊。”
這話純純的就是糟踐人,一點都不用揣摩。
高覽的臉色一紅,低聲道:“唉,高某本也不是那過河拆橋的小人,只是大勢已去,河北歸屬已成定局,高某人雖然不懼死,卻也不想白死,丞相乃是當世少有的聰慧之主,能夠扶保丞相,也是在下的福氣。”
陶商點了點頭,道:“高將軍既然有這般覺悟,那一開始怎么不投降,偏偏要等到臨陣的時候,才歸降呢?我可是讓郭圖和逄紀給你送過勸降書信的。”
不說這事倒好,一說這事,高覽差點委屈的氣哭。
“丞相,你不知道,這事著實是不賴我啊!都是文丑那廝做的孽!”
說罷,便見高覽將所有的事情,遠遠本本的和陶商復述了一遍,最后卻見他委屈的一拍手,道:“丞相,你說文丑那廝不是欺負人么!”
許褚站在陶商身后,一鼓腮幫子,“哼哼”了兩聲。
陶商知道,許褚這是在努力的憋住別讓自己笑出聲了。
其實陶商自己也何嘗不是如此?
“嗯,文丑這廝…真特么太可氣了…其行為簡直令人發指!…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最終沒有憋住樂,笑出聲來的陶商,高覽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委屈,面皮也變的通紅。
少時,陶商和許褚兩個人都樂夠了,卻見陶商正了正表情,道:“高將軍棄暗投明,出淤泥而不染,實乃是順天應人之舉,陶某甚慰,我代表朝廷敕封您為偏將軍,社區候,日后還需好生報效朝廷,不可再生二心。”
高覽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他急忙站起身,對陶商一通表示感謝。
謝完之后,高覽尋思尋思,還是有一件事得跟陶商說,于是道:“丞相,還有一件事,末將得向您做個請示。”
陶商一揚眉,笑道:“什么請示?”
高覽愧疚的一笑,道:“就是我跟麴義之間的事,唉!這事如何說呢?就是當年麴義被袁公責罰,離開袁營投奔丞相,這當中卻也是有一些我的原因,我跟麴將軍二人之間,實則是有一些誤會,這件事,還得請丞相幫忙調停調停…”
話還沒等說完,便突聽帳外有人稟報道:“丞相,麴將軍前來求見。”
高覽一聽這名字,臉色一下子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