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登對現在形勢的介紹,陶商雖然沒有感到過大的壓力,但也著實是沒有覺得有多么輕松。
荊州軍一軍實力雖然強大,但若是真要硬拼,陶商認為荊州軍不是己方的對手,就算是劉表收納了劉關張等輩,陶商也不懼他。
但依照眼下的情況來看,益州軍也決心跟荊州集團穿一條褲子,這事就比較棘手了。
益州如今剛剛落到劉璋的手里沒多久,之此之前,益州曾在他父親劉焉的治理下,幾乎是處于半獨立的狀態。
劉焉是個能人,但在一定角度上來講,他也是個王八蛋。
黃巾起義沒滅掉東漢政府,但劉焉做到了。
這混賬東西向漢靈帝提出了“廢史立牧”政策,用以限制刺史和太守的權利,但在限制刺史和郡守權利的同時,卻間接的為東漢政府制造出了一個更大的禍患——州牧!
袁紹、曹操、袁術、劉表、呂布等人,大家在政治意義上,都是靠州牧名正言順起家的。
而劉焉本人也是成為了益州的州牧,他到任后一直和漢朝政府沒有什么聯系,益州因為一些客觀亦或是非客觀的原因,與中央道路不通。
這些年劉焉沒有參加天下紛爭,只是一直打壓地方豪強,鞏固自身的勢力,而北面的關中屢經動蕩,人口大量南向益州遷移,也使得益州的人口在呈上升趨勢。
益州這些年沒有經過戰亂,成了桃花源,而且勢力不弱,而且益州境內的非漢民族人口較多,但又不似羌族那般難以控制,而且很多可以被借用為兵源。
特別是川中的越巂郡的人,彝族人體格高大、高鼻深目、古銅膚色,有西方人的強悍特征。
有了這么一支頗具實力的后備軍相助,想要徹底壓垮對手看來并不容易。
剛剛繼承一州之主位置的劉璋來說,能下定這樣的決心,也是挺不容易的了。
“荊州軍雖善水戰,但是論及水戰,陶某自認為這些年來,無人能出我江東軍之右,不過他們在上游,又謹慎固守,想要引誘對手的水軍出寨,還得是先破了他的陸寨…我意是派人劫營,你們誰敢?”陶商轉頭來回打量著諸位將領們道。
一個魁梧的大漢,仰著頭,猶如旁邊的人都是他孫子似的。
”末將愿意前往。”
陶商仔細的看了看主動請纓的甘寧,道:“興霸…嗯,也好,既然如此,我便給你一百人去劫益州軍的軍營,借以成就你的名聲,如何?”
甘寧的眼睛頓時瞪圓了。
”多?多少人?”
陶商一見甘寧的表情,不由樂了:“一百人啊,這不是你的標配么?”
甘寧的臉漲的通紅,半晌沒音,過了好一會,方才聽他道:“丞相,末將最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嗎?”
陶商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怎么了?”
“那您為何要用這么拙劣的方法取我的性命?”
陶商:“…”
好吧,讓屬下誤會了,其實自己還是一片好心想助他成就佳話呢,看這事鬧的。
郭嘉站出來,道:“郭某之意,劫彼方之旱寨,需做好周翔準備,且彼方亦是精兵猛將較多,僅派甘將軍一人前去,就算是一時得手,但怕也未竟全功,還得是咱們全軍上下一心方可,我看這次由丞相親自出馬,乃為上策。”
陶商也明白郭嘉的意思。
郭嘉之所以讓陶商親自出馬,是因為這次攻打敵方的旱寨不太容易。
兩軍相隔于水岸之,除了水路之外,還有左右兩條水洼陸路可以繞遠分別去進攻兩座旱寨,但路程都較遠,若是強攻,若是水寨有事,只怕會回援不及。
非得是精明強干,能隨機應變,有有一言九鼎之力之人方可。
“郭衛尉的意思,陶某明白,若是由我親自領兵,那便可少軍多將,在劫持彼軍旱寨的同時,同時也可以保證水寨的守護兵力足夠。”
郭嘉笑道:“郭某正是此理,只是前往彼岸的敵方旱寨有兩座,一是益州軍的旱寨,二是荊州軍的旱寨,不知丞相想要攻打哪座?”
“自然是益州軍。”陶商笑呵呵的道:“我不碰荊州軍的營寨,專打這些從川中上游遠來的外來兵,回頭看看荊州軍對益州軍,當如何以報?”
當天夜里,陶商便親自點齊了一眾將領和少部分的精兵,繞遠路直奔著益州軍的大寨而去。
呂玲綺吹噓自己乃是勇將,也要隨行,陶商也算是見識過呂玲綺的本事,多少有些斤兩,再說不帶在身邊,害怕容易生事,于是便答應了。
益州軍的大寨內。
益州軍的帥帳內,主將張任和川中的宿將嚴顏此刻都沒有睡,他們連夜在探討這次出征前來與陶商對陣的事。
說實話,張任和嚴顏都不是很同意和荊州劉表、伏完、劉備等人合作。
但一則劉璋剛剛繼承益州牧的位置,又正逢這等大變,在心性上多少有點激進,而他又怕川中士族不服,因此一直以來比較忐忑。但順應新帝,被敕封為車騎將軍,領益州牧,正好給了劉璋一個在益州挺直腰板的借口。
而扶持新帝,建立不世功勛,在劉璋的心中也開始萌發了芽,劉璋此刻熱情滿滿,正是這種心態,導致他毅然決然的決定加入三劉集團,和劉表劉備二人打的火熱。
“嚴將軍,依您之見,咱們益州軍和荊州軍聯合,與金陵的陶商為敵,最終的勝算能有多大?”
嚴顏年近五旬,經驗頗豐富:“依照各方面情況來看,陶商的勢力與人口物力,特別是財力,放眼天下,可謂是無人能及,但我益州和荊州也是一樣,是風樂之土,民殷國富,比拼陶商,倒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老夫如今擔心的是,咱們益州多年不與外界溝通,兵馬久疏戰陣,而金陵軍乃是天下強軍,多年來一直南征北戰,這戰力經驗的差距,只怕不是一時可以填平的。”
張任點了點頭,道:“我也是如此作想,所以自打接手出征大任以來,一直不曾松懈,日日苦練兵將,但臨陣磨槍,終歸還是不濟大事,也不知跟金陵軍相比,這戰力究竟能差出幾何…”
二人正議論間,突聽帳外一陣喊殺聲響起,接著便見一名侍衛匆匆的來到帳內,對二人拱手道:“二位將軍,大事不妙!敵方有人劫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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