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許昌,對于張濟的死,現在甚至都有流言傳出來,說是張濟是圖謀袁氏妾氏馮夫人的美貌,想要去輕薄冒犯,結果勿中飛石,死則當然。
面對這種流言,張繡的肺管子差點沒氣炸了!
自己的叔父已經死了,可居然還是傳出了這樣的惡意中傷,這對于叔父來說,公平嗎?
但是張繡心中卻有一個解不開的結——那就是當天夜里,叔父到底為什么要跑到袁術家眷的營地?
難不成真是急色攻心,想要取嘗嘗那個所謂的馮夫人的味道?
不應該吧?畢竟自家的嬸娘也是艷麗無雙,叔父在這方面,應該是不差事啊,為何非得去惦記別人家的媳婦?
難道別人家的媳婦就那么有嚼頭?
惦記別人家媳婦的人,不是已經死去的張濟,而是另外有一個。
曹府的書房內,曹操單獨面見了閻行。
“這次與徐州軍爭奪淮南兵將,你也算是勞苦功高,雖然是讓陶商帶走了以張勛為首的壽春軍,但論及功過,你還是功大于過的,特別是張濟的那件事,你辦的不錯。”
聽了曹操的夸贊,閻行心花怒放,單膝跪地拜道:“能為司空解憂,實乃末將之榮幸也。”
曹操隨意的擺了擺手,道:“我已經上表天子,加封你,讓你與我曹氏諸將一樣,為列侯。”
這話一說出來,閻行不由的是大喜過望。
若是天子真的能準了此事,那閻行這次就是真的賺大發了。
需知漢朝二十等爵賞有功者,其最高級為列侯,金印紫綬不說,還有封邑。
“末將今后愿為司空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曹操捋著胡須,笑道:“起來吧,你乃吾之心腹,何須如此多禮。”
閻行聽曹操稱自己為心腹,很是高興,隨即喜滋滋的站起了身。
“那個袁術有一個妾室…姓馮,馮氏,這次去袁術營寨,你可是見過了沒有?”曹操瞇起雙眸,突然問了閻行一句。
閻行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挺著胸脯道:“死了!都死了!讓末將和劉勛等人拿霹靂車一頓狂轟濫打,全都化為齏粉矣!”
曹操的兩個眼珠子瞬時間瞪的渾圓。
“打、打成粉了?”
閻行使勁的點著頭,道:“是啊!袁術的家眷,一個不留,全給張濟陪葬去了。”
“那你事前可曾看過此女的長相?”
閻行使勁的搖了搖頭,道:“亂戰之中,我瞅她作甚!”
曹操失望的向后一靠,然后隨意的對著閻行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下去吧。”
閻行不知道曹操這是犯的什么邪風,咋突然就不高興了。
但他也不好意思多問,隨即拱手拜辭。
閻行走后,曹操在書房內拿出《陶氏小說》開始仔細翻看,一邊看一邊搖頭嘆息道:“可惜啊,可惜啊,就這么被打成渣了…他也真下得去手?涼州蠻子果然是不可理喻。”
但見他隨手從桌案上拿起筆,輕輕的在群芳譜上將馮氏的名字劃去,隨后,目光落在了鄒氏的名字上。
但見曹操的嘴角掛起了笑容。
“雖然弄死了一個怪可惜的,但這個卻應是到手了…來人啊,備車,曹某要親自去祭奠張濟,順便拜會一下其家眷。”
射鹿臺下,夜里,張繡正在給張濟守靈。
夜深人靜,張繡也是感到極為疲乏,他的額頭一點一點的向著下方磕著,眼瞅著就要睡了過去。
一陣腳步聲卻是把似睡非睡的他弄醒了。
轉頭看去,卻是胡車兒匆忙的向他走來。
張繡皺皺眉,道:“大半夜的,為何事而來?”
胡車兒向著張繡拱了拱手,道:“將軍,咱們軍中現在流有一個傳言,滋事重大,故而末將特來向您稟報。”
胡車兒連夜向張繡稟報流言的事情,張繡心中知道一定是非同小可,隨即問道:“是何流言也?”
胡車兒看了看周圍,隨即向著張繡低聲道:“軍中有流言說,老將軍當初前往袁術的家眷營地,乃是奉了曹公之令,老將軍之亡,表面上看是勿中飛石,實乃曹司空貪圖夫人美貌,而暗地相害!”
“胡鬧!”
張繡一聽這話,腦袋上汗珠如下雨般噼里啪啦而下,他站起身,對胡車兒耳語道:“是何人膽敢傳此繆論?簡直荒誕!速速將在軍中傳遞此消息者抓起來,立即處死!不可讓流言擴散!不然你我頭顱難保!”
胡車兒也知道這等流言茲事體大,一個不好就能讓張繡的腦袋搬家,所以早就做了準備。
“將軍放心,傳遞流言者,末將早就已經拿下了,就等將軍一句話便立刻處置…只是眼下還有件事,倒是令末將有些躊躇,不知該不該報給將軍。”
張繡現在是心煩意亂,道:“有事就說,何必吞吞吐吐。”
“曹司空今日借憑吊之名,進了他在許昌城內為老將軍家眷安置的宅院,這一進去…據說到現在可都沒出來。”
“什么!”
張繡聞言大吃一驚,眼珠子瞪的渾圓。
那內宅之中,居住的正是自己的寡居嬸娘鄒氏。
曹操大白天的進去,大晚上還不出來…豬都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
“曹操,曹操!”張繡咬牙切齒,魂不守舍的坐在了地上。
胡車兒輕輕的咽了口吐沫,低聲道:“將軍,那個流言,您說會不會是真的?”
一句話,徹底的就把張繡問懵了。
徐州,彭城。
今天的徐州迎來了得勝回來的許褚許將軍。
平定祖郎一戰,許褚以及其率領的丹陽精兵連戰連捷,最終攻克敵巢,收攏其殘兵,奪取其糧草輜重,許憨娘一刀將祖郎砍下頭顱,威震三軍。
這一仗打完了,好像跟許褚沒什么關系,反倒是給他媳婦揚名了。
平定祖郎之后,整個南方的山越諸賊紛紛喪膽,一時間許氏夫婦在江南威名極盛。
為了慶祝這場剿匪大勝,陶商親自出城迎接許氏夫婦。
“數月不見,仲康立了大功,出息了!”陶商笑盈盈的看著許褚道。
許褚比當初離開陶商的時候黑了不少,一看也是在山中沒少遭罪。
他憨憨一笑道:“獨自領兵累啊,什么都得自己想自己琢磨,還是跟在太傅身邊比較和某家胃口。”
陶商哈哈大笑,他拍著許褚的肩頭,道:“走!回城,最近也算是喜事連連,咱們喝酒,好好慶功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