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人皇的領悟
整個四方神界只有兩團大道本源。
一團，是涅神域曦族的五行大道本源。
另外一團，則是皇甫家族的吞噬大道本源。
吞噬大道，也是至尊道，位列三千大道前十。
但擁有吞噬大道本源，也不代表人人能夠修煉大道。
事實上，皇甫家族億萬年來，能領悟吞噬大道的人寥寥無幾。
皇甫逸之所以能成為皇甫家族少主，一是因為他那位未婚妻，二是因為他是人皇弟子，三則是因為他自身也足夠優秀。
他雖然沒有像皇甫幽若那樣，天生大道之體，但也在短短數百年內領悟吞噬大道。
規則之海一行，令他突破大道法則境，掌握了吞噬法則。
而在蕭塵逼命殺意之下，他更是潛能爆發，施展從未有人見過的吞噬法則。
“吞噬星河！”
法則之力，瞬息衍生出一個黑色漩渦，宛若星河倒轉，天地翻覆。
黑色漩渦產生巨大吞噬力，將周遭一切盡數吞沒碾碎。
皇甫家族那四大強者祭出各種神術，本是欲攻擊蕭塵的，但此刻無一例外皆被黑色漩渦吞噬湮滅，連一個泡沫都沒產生。
“嗯？”
蕭塵見到這和太初黑暗吞噬極其相似的一招，有一瞬遲疑。
而在這瞬間，黑色漩渦一視同仁，將蕭塵給吸納了進去。
“成功了！”
皇甫逸又驚又喜。
被吞噬法則直接吞納，必死無疑！
“想得美！”
乍然，死神般的冷笑聲響起，一拳之威轟破黑色漩渦，吞噬法則頓時被破，天地短暫恢復清明，但又陷入更狂暴的動亂之中。
“什么？”
皇甫逸驚愕。
不及反應，那霸道拳勢已然落在他身上。
皇甫逸猶如炮彈一般橫飛出去，身上衣衫不斷裂開，護身法寶都被拳勁崩裂。
但或許是因為有這一層防護，皇甫逸倒地后只是重傷，沒有立即死去。
“皇甫逸，你不是喜歡激怒我嗎，我今天就看誰能保得住你！”
蕭塵目光冰冷，一步一步走向皇甫逸。
“你…你為何不受昊天神衍陣法壓制？”
皇甫逸滿目驚恐，心中涌現出悔意。
他確實是故意激怒蕭塵，因為蕭塵表現得太過淡定，令他很不爽，感覺自己被輕視。
他本以為，自己突破到了大道法則境，又有皇甫家族四大強者相助，而蕭塵被陣法壓制，此消彼長，不用師父出面，他都能夠自己搞定蕭塵。
然而，事實完全超過他的預估，超過他的掌控。
“就你這種貨色，我便是被壓制到只剩一成功力，殺你也輕而易舉！”
蕭塵冷嘲，抬手凝聚殺劍，就要斬落。
“蕭塵，要殺我徒兒，不該先過我這一關嗎？”
突然，天空上一道傲世身影踏步而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場，沒有盛氣凌人的威壓，十分安靜祥和，宛若與天地融為一體，不驕不躁，不威不凌。
蕭塵聞言，斂去手中劍芒，望著人皇道：“你說的對，不先打敗你，就殺你徒弟，說不過去！”
突然，蕭塵一腳將皇甫逸踢飛了出去，同時打出一道術法，將皇甫逸整個人釘在了昊天神衍陣法的邊緣。
沒有殺他，但將他束縛，限制了他的行動。
“多謝！”人皇道了一聲謝。
“不用，我也是想讓你我一戰變得精彩一些！”蕭塵淡淡道，“記得不要放水，你徒弟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手中。你一敗，他必死無疑！”
“我連昊天神衍陣法都使出來了，恨不能無所不用其極來擊敗你，又談何放水？”人皇平靜道。
“這一點，我確實奇怪！”蕭塵道，“你居然使用陣法來壓制我，就算最終贏了我，會是你想要的勝利嗎？”
人皇這種強者，必然是孤傲自負的，不屑用什么卑鄙手段，更渴望公平公正的一戰。
但此刻，人皇偏偏用上了陣法，似乎只要能夠打敗蕭塵，任何手段都可以接受。
“成王敗寇，過程無關緊要。太執拗于公平公正，太堅持正直正義，太在乎世俗輿論，皆等于自縛手腳。”
“這便是你數百萬年來所領悟的道理嗎？”蕭塵問道。
人皇嘆道：“一個人終究無法十全十美，想要追逐某些東西，就必須舍棄另外一些東西。往往越是追求完美，到頭來反而損失越大，沒辦法兼顧！”
“該舍棄的，自當舍棄，但你的初心和原則呢？”蕭塵直視人皇道，“這不該舍棄！”
“沒有什么該不該舍棄，只有敢不敢舍棄！”人皇說完，整個人氣勢一變，如沉睡的雄獅覺醒，喝道，“蕭塵，今天我會賜你一敗！”
“呵，你要是能辦到，我會很欣慰！”蕭塵目光炯炯，神力也在緩緩醞釀。
一時間，兩名不敗皇者僵持，四目交接，已然明白對方心中想法。
恩怨、是非、對錯都已經不重要。
這一刻，唯戰！
“皇道天傾！”
人皇率先出手，意欲先發制人。
洪濤神力，宛若天河傾倒，瘋狂傾泄而下，直撲蕭塵。
蕭塵凝眸，抬手一擋，便知人皇卻為強上之強，跟以往遇到過的對手截然不同。
虛空劇烈一爆，蕭塵被剛猛勁風震退千丈，落入下風。
“不愧是人皇！”
默默退出戰圈的皇甫家族四大強者皆是振奮。
蕭塵之強，他們之前已經感受到了，四人聯手連蕭塵衣角都摸不到。
但人皇出手，第一招就將蕭塵震飛，令他們備受鼓舞。
“師父，快…快殺了他！”
皇甫逸被釘在陣法光幕上動彈不得，再沒有了一絲風度和鎮定，面色猙獰而又狠毒。
此仇不報，他就不叫皇甫逸。
“四位老祖，快來助我脫困！”皇甫逸喊道。
皇甫家族四名強者聞言，聚攏到皇甫逸身邊，研究了一會皇甫逸身上的禁制，均是搖頭道：“這種禁制強度超過我們限度了，恐怕解不開！”
“什么，你們…”皇甫逸下意識地想罵四個廢物，但又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我儲物袋中有一塊靈牌，你們想辦法弄出來捏碎，雨涵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