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逍遙覺得自己很受打擊!
從小到大,他都是人們口中的天才。
無論是修為,學識,出身,都足以讓人仰望。
年僅二十一歲,修為便已達到筑基三重。
在秦小天出現以前。
他是天都城當之無愧的第一天才。
不僅如此,即便是在仙靈道院,他也是上一屆新生中排名前二十的存在。
所以,他的內心是驕傲的。
可秦小天橫空出世后。
他發現自己驕傲的內心被一遍又一遍摧殘,近乎崩潰。
修為就不用說了。
這熊孩子年僅六歲,修為實力便已然超越了他,特別是肉身之強橫,幾乎達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地步。
背景就更加不用說了。
能培養出熊孩子這樣的生物,那背后的勢力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有多恐怖!
讓他最不能接受的是 就連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文學領域,也被熊孩子虐到體無完膚的地步。
對方在詩詞領域的境界,幾乎達到了一代宗的師級別。
在那首《水調歌頭》面前。他剛才所作,就像一個小學生寫出來的東西。
別說是與之相比,就算是拿出來他都覺得丟人。
螢火之燭,又豈可同皓月爭輝?
不過還好,他龍逍遙除了是一名仙靈道院的學生,本身還是一位二品煉丹師。
這才是他真正值得驕傲的地方。
也是他能躋身于上一屆仙靈道院新生排行榜前二十的關鍵所在。
在整個九州大陸,對于任何一名修士而言,煉丹師都是一份尊貴且收歡迎的職業。
修仙之人若想快速增加修為,就離不開丹藥。
丹藥從哪里來?
自然是煉丹師手中買來的。
作為一名二品煉丹師,他就能煉制出筑基修士所需求的丹藥。
所以,就算他龍逍遙修為境界只有練氣三重,可憑借二品煉丹師的職業,一般筑基九重的修士都不愿得罪他。
也幸好這熊孩子不會煉丹。
不然他真的連最后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當然,這只是他一廂情愿。
秦小天會的東西,可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話分兩頭。
萬春樓。
內院閨房之中。
一位容貌清秀的侍女,將剛剛收來的墨寶呈放在白依依面前。
“小姐,這是諸位公子方才所作的詩篇,您看看有沒有覺得還不錯的!”
“行了,你下去吧!”白依依淡然說道。
對于這些世家大族公子哥作出來的詩篇,白依依其實并沒有抱多大希望。
她之所以喜愛文學之道,鐘情于詩詞歌賦,主要也與她修煉的功法有關。
七情之道,需體悟喜,怒,優,思,悲,恐,驚七種情緒。
從人類最本源的情緒中領悟天地大道。
而抒發情緒最好的捷徑就體現在詩詞歌賦上,也最容易引起他人的共鳴。
只不過一般人所作詩篇,大多華而不實,根本毫無意義。
只要真正的飽學之士,才能將內心真摯的情感,寄托于作品之中,并且蘊含豐富的哲理,使他人為之共鳴。
也唯有這樣的作品,才能讓她有所領悟。
只可惜,這世間擁有大才之人,畢竟是少數。
白依依翻了翻這些所謂的“墨寶”
很失望!
真的很失望!
果然都是一些浮華不堪的東西。
就在她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一首《水調歌頭》映入眼簾。
“明月幾時有”
白依依喃喃自語。
很樸實無華的句子,一開始她并未在意。
可接下來,她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有趣。
直到之后,她徹底被震撼到了!
水調歌頭,通篇都只是最為樸實無華的詞藻。
言簡意賅。
可卻大道至簡,將作者的內心孤寂遺憾的情感,抒發的淋漓盡致,特別是最后兩句,將這首詞的意境再次升華,幾乎上升到了人生哲理的高度。
這已經不僅僅只是寄情于詩歌了。
這根本就是,足以流芳千古的文壇巨作!
“萬春樓中竟有如此經世之才?”
“轟!”
白依依只覺得腦海中一道靈光乍現。
她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明月。
這一瞬間,她頓悟了!
七情悟道訣自行運轉。
數之不盡的靈氣朝她身上瘋狂匯聚。
不過片刻之間,她的修為居然從筑基七重一路暴漲,直接突破到筑基八重,隨后又突破筑基九重。
一朝頓悟。
居然接連突破兩個境界。
“這水調歌頭,究竟是何人所作?”
白依依的心中,升起了濃濃的興致。
不一會兒,她拿著這篇水調歌頭來到了前廳舞臺。
她的出現,再次引發了一陣騷動。
“你們看,白依依姑娘出現了,她手中似乎還拿著一副詩篇,難道有人獲得了依依姑娘的青睞?”
“還真是,也不知道是那個幸運的小子,能有機會一親芳澤!”
白依依沒有理會眾人,她只是高聲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她的聲音很輕柔,可一開口,現場所有人的情緒幾乎都被她所帶動。
自然而然的融入到明月當空的意境之中。
當她念完最后一句時。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近乎集體石化!
“太美妙了,太不可思議了!這首詞,究竟是出自哪位大師的手筆?”
“人生難免有遺憾,就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也有陰晴圓缺,可這就是人生啊。受教了。能作出這首詞的人,定然是一位境界超凡脫俗之人!”
“甘拜下風,自愧不如!”
“這還是本公子第一次輸的心服口服!”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
白依依再次開口了。
“不知這首《水調歌頭》,出自哪位先生之手,小女子心悅誠服,還請先生上臺一見!”
此話一出,盡乎所有人都露出了無比期待的目光。
無論是青樓里面的小姐,還是飲酒作樂的公子哥,又或者是小廝仆役,甚至老鴇媽媽桑,幾乎沒人不想知道這位大師究竟是何人?
在這樣一個萬眾矚目之下。
只見一個五六歲的熊孩子,擺出了單手背負的姿勢。
他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放在腰后,邁著自信優雅的小步伐,淡定自如若朝著舞臺上走去。
所有人一臉懵逼!